第66章 鏖战芜湖关
丁德兴来到芜湖关,正在查看敌情,远远望见从芜湖关城里冲出一支人马,为首大将穿戴一身镇铁盔甲,黑紫脸膛,扫眉环目,胯下乌骓马,掌中一杆镔铁皂缨槍,来人正是芜湖关总帅宁国彪之弟宁国彦。书中暗表,这芜湖关原是兄弟二人镇守,哥哥宁国彪官拜芜湖关大帅,惯使一条软藤槍。这种槍的槍杆是藤子的,外边缠金线,软中带硬,要硬硬如钢,要软软如绵。他掌握一套六一合槍,按着心、气、胆、手、步、眼,一招分三式,招招绝妙。原来芜湖关这里战事连绵不断,百姓东奔西逃,田地荒芜,盗匪群起。后来经人推荐,朝廷派宁国彪来此当了芜湖总帅,弟弟宁国彦为副帅。宁国彪到任之后,仗着有马上步下的硬功夫,又为人正直,办事公平,没几年的光景,就把地面治理得井井有条,太平无事。他把母亲和妻子都接了来,一同一居住。近来听说西吴王拿下来采石矶,就要兵发芜湖关。他派出几路探马探听消息,今天探马来报:“由东北方向来了一支人马,旗号上写着西吴字样。”宁国彪闻听,刚要下令出关迎敌,宁国彦说:“哥哥且慢,让小弟先去擒贼!”宁国彪嘱咐了几句,宁国彦领了五百兵卒出城迎敌,一出城就碰上丁德兴。
宁国彦横槍立马,大喝一声:“来将通名!”丁德兴说:“我乃西吴王驾下开路先锋丁德兴,你可是芜湖关副帅宁国彦?”丁德兴怎么会认识宁国彦?并不认识,是从那杆镔铁皂缨槍上猜着的。宁国彦上下打量了一眼丁德兴,说道:“丁将军来此何事?莫非要攻打芜湖关么?”丁德兴说:“我奉了我家主公之命,来同你商量点事儿。你们宁氏兄弟都是当今的英雄,可惜你们保错了人。元朝君昏臣暴,残害百姓,你们也跟着挨骂,玷污了你们的英名。我主公爱惜你们的才能,因此派我来劝劝将军。只要你们归顺西吴,主公一定会给你兄弟高官厚禄。你快回去同你哥哥商量商量。”宁国彦闻听此言,环目圆睁,扫眉倒立,怒喝一声:“你还是先和我这杆镔铁槍商量商量吧,看它答应不答应!”说罢此话,撒马拧槍冲了过来,对准丁德兴的前胸,分槍便刺。丁德兴躲过槍头,嘿嘿冷笑一声说:“宁国彦你不知好歹,狂妄自大,先吃你家丁爷爷一槍吧!”说罢抖槍就刺。宁国彦急忙闪身躲过。丁德兴搬槍头献槍纂,觅心就点,宁国彦双手合槍往外就架,两个人马来马往,接架相还,打在了一起。他们俩大战五个回合,只杀得尘沙四起,烟土翻飞。丁德兴在马上打着,心中暗暗着急:哎呀,瞧六将军常遇春不管到哪儿,跟谁打仗,也没有在他的马前走过两个回合的。人家一出来就露脸,怎么单单就我丁德兴这么不走时气呢?要说这个宁国彦的武艺也不算太高哇,我怎么就胜不了他呢?急得老丁浑身上下一个劲儿地直出汗,那宁国彦也是因为胜不了皂袍将丁德兴,急得哇呀呀地暴叫。正在这难解难分之时,就听见宁国彦的后队有人高喊:“二弟闪开了,待愚兄前去擒他!”话音未落,有一匹暴马冲过了吊桥。宁国彦闻听,拨马往旁边一闪。丁德兴举目留神顺着声音仔细观瞧,只见城中又杀将出来一支人马,旗幡招展,绣带飘扬,唰啦啦!两杆门旗分为左右,四杆认标旗绿底儿金字,夺人二日,写得是:南至苗蛮北至番,劝君莫过芜湖关,来将不信撒马战,软藤槍下赴黄泉。
当中一杆坐纛旗,红火焰,白月光,上有斗大“宁”字,旗角下闪出一匹长脖螳螂兽,马上端坐一员大将。见此人跳下马来身高九尺,细腰扎臂,双肩抱拢,面如重枣,红中透紫,紫中透亮,花绞的眉毛直通入鬓,一双碧目令人胆寒,颔下一部虬髯,头戴金盔,迎门镶嵌二龙斗宝,赤金的抹额,身披大叶黄金甲,左吞口右兽面,吞天兽拧眉立目,吞地兽口咬金环,护心宝镜明似电光,亮如秋水,勒甲绦九股拧成,双打十字袢,半披半挂绿罗袍,上绣蟒翻身,龙探爪,周围海水一江一崖,金线压边,斗大的日光,光华烁烁。背后五杆护背旗,黄缎子镶心,上绣大红龙,周围白火焰,金葫芦罩顶,蓝穗低垂,扇面相似,天武神威。背后飞鱼袋,内播室雕弓,右挎走兽壶,密排雕翎箭。三折叠挂鱼褐尾,两扇征裙分为左右,大红的中衣,五彩战靴,掌中一杆赤丝软藤槍。来者正是芜湖关总帅、八臂哪吒宁国彪。宁国彪催马跃过宁国彦,来到丁德兴的切近,用槍点指:“胆大贼人,竟敢犯我芜湖关,哪里走,着槍!”噗楞楞大槍一抖,嗖嗖嗖!就出现了十几个槍头,上中下左和右这五处光是槍头了。吓得丁德兴激灵灵打了一个冷战,当时就傻了。他听人说过,使槍的一抖手能出现四个槍头那就了不起了,可是这员将官大槍一颤生抖出十几个槍头来,这还了得吗?这个人的手可太快了。他赶紧摆槍往外招架,光顾了保护胸前头顶,下边的两条腿可就顾不过来了,耳听噗哧一声,赤丝软藤槍的槍尖正扎在他左边这条腿的腿肚子上。这一下扎进去有三寸多深,疼得丁德兴浑身突突,一个劲儿地打战,眼看着鲜血染红了征袍。那员将官把大槍往回一撤,这下子可更要命了,原来在他的槍头上还有五根小倒须钩,这五个钢钩锋利尖快。把槍往回一抽,这五把钧子就自动张开,咋嗤一声,把丁德兴的中衣就给撕了一尺多长的大口子,带下二寸长、一指宽的一条子肉来。丁德兴吓得连头都没敢回,拨马就跑。那员大将眼望丁德兴哈哈大笑,催马就追。眼看着越迫越近,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西吴王带兵可就到了。
元帅徐达在马上一看丁德兴被人家追得如此狼狈,就知道事情不妙,赶紧派猛将华云前去接应丁德兴。华云出队,迎了上去,高声叫道:“丁将军莫要担惊,华某来也!”说着他把丁德兴让了过去。丁德兴一看暗叫道:我的老天爷呀,可来了救命的了。忙说:“华将军可要多加谨慎,那员将官实在厉害。”华云一笑:“丁大哥你就放心吧!”说着,他把大棍一横,挡住了来将的去路:“嗨!别追了,某家在此!”宁国彪听见有人呐喊,急忙勒住坐骑,例提赤丝软藤槍留神观看,见来人身高魁梧,胸宽背厚,靛脸朱眉,杀气腾腾,掌中擎一条青铜大棍,足有二百三、四十斤沉,亚赛天神一般,立在自己面前。再往他的身后瞧:只见那西吴王的大队人马兵层层将层层,刀槍如麦穗,剑朝似麻林,已经列开了旗门,当中是西吴王朱元璋,上首是军师刘伯一温一,身着道袍;下首是大帅徐达,怀抱令旗令箭;众将官一个个盔明甲亮各持兵刃,两旁排列,好不威武。宁国彪看罢,不由得暗暗高兴:本帅今日出马可是太上算了,我可以拿住群贼一阵成功。他倒提赤丝软藤槍问道:“来将何人?”华云问道:“某乃西吴王驾下忠勇将军华云是也,问话者你是何人?”宁国彪道:“俺乃芜湖关总帅宁国彪!”华云一听,说:“噢,闹了半天你就是八臂哪吒宁国彪哇,哎呀久仰久仰,你既是当代英雄,又何必辅保元朝呢,这岂不是要被万人唾骂吗?听我的话,你赶快下马归降,我主公朱元璋乃是有道的明君,常言说。大将保真主,俊鸟登高枝,就凭你这么一只金凤凰,怎么落在枯柳树上呢?我主公仁义待人,德配天地,道贯古今,到处招贤纳士,重用人才,你要跟我去见我的主公,管保不失你封侯之位,比在元朝胜强百倍,哎,我说老宁啊。你就快投降吧!”这华云是个直心眼儿的人,说话不会拐弯儿。宁国彪瞧着华云怪好笑的,心里说:这个人可大实在了,听他这意思就好像他跟我多有一交一情似的,就凭你这么三言五语我就能投降吗?真是痴心妄想,宁国彪虽然是这么想的,不过他又很爱惜华云这个直爽痛快劲儿,笑着说:“姓华的,你是想叫我投降吗?”“哎,对了。”“那好办,只要你能胜过我胯下马掌中槍,我立刻就献关投降;你如果胜不过我,你可得投降我们哪!”华云说:“那可不行,我宁可一死也不能投降元朝,你要想跟我比试比试,宁将军,我看你还不准能行,咱们还是别打了,免得伤了和气,干脆你就投降得了,保管错不了。”宁国彪说:“不打我可不干,说什么咱俩也得比划比划,常言说的好:养兵千日用在一时,太平年既吃国家皇粮俸米,荒乱年就得为国出力。”华云说:“要是非打不可的话,咱们俩就试试看,宁将军,咱们俩动起手来,万一要有个磕着碰着的,你可别说我老华无礼呀。”宁国彪笑了笑说:“好,你就来吧。今天我倒要领教领教你姓华的究竟有多大的能为。”华云一听说:“好!”他把掌中的这条青铜棍往空中一举,心中暗暗想道;瞧他宁国彪的这个身量和他手中的那杆槍,我也甭使十成劲,量他也不准招架得住。想罢使了个八成劲,抡起大棍泰山压顶直奔宁国彪的头顶而来。只见那宁国彪瞧见棍到了,一不慌,二不忙,既没闪,也没躲,右手一举槍,左手抓住槍头使劲往下一窝,就把槍械了一个弓弯儿,然后他一撒左手,呼的一声,这槍头就崩出去了,正碰在华云的棍上。耳听当啷一声,把华云的青铜大棍生给崩回来了。这下子劲儿还挺大,华云差点没让棍给带个跟头。华云吓得一愣,心想:看他这条槍又细又短的不会有大的分量啊,怎么能有这么大的劲儿呢?我华云自从出世的那天起,也没碰上过能把我这条棍生给磕回来的英雄好汉,今天可算碰上对手啦。华云正在思索,宁国彪的这杆槍可就刺过来了。华云一看赶紧往旁边一闪。刚刚躲过这一槍,第二槍就又到了,宁国彪抡起软藤槍砸向他的脑袋。华云赶紧一横掌中青铜棍,举火烧天往上就架。谁知道宁国彪的这杆赤丝软藤槍是柔中带刚,刚中见柔的兵器,见硬就拐弯儿,叭!这槍头正打在华云的肩肿之上,打得他蹦起来有多老高。他刚要伸手去摸肩头,哪知道宁国彪把槍一撤又拦腰扫来。华云又赶忙提棍往外磕,槍杆碰到棍上又拐了弯,不偏不歪正打在华云的腰眼上。这下子可把华云给打蒙了,他连连后退,一只手拿棍,另一只手捂着负伤的地方,两眼死死地盯住宁国彪的那杆赤丝软藤槍,嘴里边还直嘟囔:这杆槍怎么这么厉害呀?专门拐着弯地打人,哎呀,这仗可不好打了,再打下去非叫人家把我给打死不可。我呀,不打了。“哎,我说老宁啊,你爱降不降,反正我不跟你打了,咱们回头见吧!”说着,他扛起大棍,迈开双腿就跑回本队,来到西吴王的面前一咧嘴:“主公啊,我不行了,叫人家把我揍得够戗,您赶快派别人去吧。”西吴王安慰了华云几句,眼望元帅说道:“徐王兄,你看华将军不行,还有何人能敌呢?”元帅说:“这宁国彪文武双全,很了不得。今天我们来取芜湖,可不同取别的城池。只得智取,不能力敌。”元帅刚说到这儿,飞虎金刀孙兴祖在旁边听着就有些不服了,心里话:元帅呀元帅,你把个宁国彪也说得太神了,这不分明是长他人的威风,灭我们的锐气吗!我看他未必就像你所说的那么厉害,我倒要会他一会。孙兴祖双手抱拳说:“元帅,请给我一支箭令,末将要前去战他。”元帅知道孙兴祖和一些将官们不服气,就点点头应下了。孙兴祖一看元帅答应了,就催马来到阵前。简短截说,孙兴祖被宁国彪一连拍了三槍,也是大败而归。紧接着又有几员战将讨令迎敌,也都败下阵来。元帅正要传令收兵之时,猛然听见正西方有人呐喊:“敌军休要猖狂,某家来也!”宁国彪勒马顺声音仔细观瞧:见从西边飞跑来一支人马,为首战将黑人黑马黑旗号,四杆认标旗,黑底白字白火焰,上面的小字看不清。一杆大纛迎风飘扬,上有斗大的“常”字。此人身高丈二,膀阔三停,虎背熊腰,面似乌金,剑眉虎目,五绺墨髯飘洒在前胸。头戴三叉紫金冠,身穿乌金甲,肋下悬挂两刃双锋剑,背后插十三节竹节钢鞭:大红的中衣,虎头战靴,掌中擎丈八点钢槍。西吴王、元帅以及众将官一看是常遇春到了,心中无不高兴,暗暗叫道:宁国彪哇,宁国彪,这回你算来了对手了。
常遇春是怎么来的呢?书中暗表,原来西吴王取了采石矶以后,休兵三日,元帅派常遇春率领自己的三千五百飞虎队去攻取合州,然后到芜湖关会师。常遇春没费多大劲就攻下合州。他不敢久留,把合州事托给副将办理,便带领本部人马赶到了芜湖关。他看见好几员战将都败在敌将手下,便向西吴王和元帅讨令。西吴王沉思了片刻说:“六弟呀,那芜湖关总帅宁国彪掌中使一条赤丝软藤槍,勇冠三军,你可要小心了。”常遇春一笑说:“主公请放宽心吧。”叭一踹镫,马到当场。宁国彪问道:“来者何人?”常遇春答道:“我乃西吴王驾下开平王常遇春是也!”宁国彪闻听常遇春三个字,暗暗打了个冷战,倒抽了一口凉气,心里话:我早听说过朱元璋有一结拜六弟、怀远安宁黑太岁、打虎将军常遇春,听人说他在京城马踏贡院墙,大闹武科场;酒泼太师,揪袍捋带,扯下天子半幅龙袍;摔死金头王,砸死银头王,槍扎铜头王,鞭打铁头王;单臂力托千斤问,闯连营马踏良乡县;还有什么豪良县打虎,威平山日收双将,马踏南山口,飞跃采石矶,人称常胜将军。今日他来,我倒要小心了。宁国彪立马横槍问道:“常遇春,难道你也是来和我一交一战的吗?”常遇春说:“宁将军,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宁国彪说:“当讲无妨。”常遇春说:“请问将军,你在为哪家卖命?”宁国彪哈哈大笑:“堂堂皇家三品官,不为皇家能为哪家呢?真正可笑!”常遇春说:“宁将军,元朝的一江一山已经朝不保夕,至正天子腐败无能,你何必还为他们卖命?宁将军听我相劝,率领全军人马,归降西吴王。我主公决不亏待于你。望宁将军三思。”宁国彪仰天哈哈大笑:“让我堂堂三品官投降一个放牛娃,一个贩卖鸟梅的小辈,笑话!”常遇春闻听此话,气炸胸中肺,咬碎口中牙,从鸟式环上仓啷啷摘下文八槍,要与宁国彪比个高低。忽听朱元璋喊了一声:“六弟,慢着!”原来朱元璋已经来到近前,听到了他俩对话,便对宁国彪说:“宁将军所言差也。孤王爱惜你正直不阿,文武双才,才三番五次劝说于你。将军笑我出身低贱,你岂不闻汉高祖原是一亭长,斩蛇起义,三年亡秦,五载灭楚,创汉室之天下。我贩卖鸟梅牧放牛羊,何足为耻?将军应知天下非一人之天下,乃人人之天下,有德者居之,无德者失之,元朝必亡,西吴当立,将军辅保元朝,实为可惜。”几句话说得宁国彪羞恼难当,他撒开坐下马,一抖掌中槍,对准朱元璋分心就刺。常遇春见状不妙,一踹镫,飞马跃到两人面前,大喊一声:“宁国彪!休伤我主!”说罢,将手中槍向上一提,照定宁国彪的槍杆轻轻一磕,那劲用得真巧,把宁国彪的槍架出去了。宁国彪提起槍来奔常遇春头顶打来。常遇春往旁边一闪,槍打空了。宁国彪心里一震,啊?这个常遇春好精明啊,他怎么没横槍往上架呢?难道说他知道我这杆槍的厉害吗?他正在思索之时,常遇春的大槍分心刺来,宁国彪抓住了自己的槍头把槍杆械了个弯儿想撒手去崩常遇春的槍。哪知道常遇春虚晃一招,又把槍撤回去了。宁国彪知道坏了,想用巧劲赢常遇春那可不太容易了,只有真打实凿动硬的了。两个人马走盘旋,越打越猛,大战了十几个回合,也没分出胜败输赢来,这可真是棋逢对手无上下,将遇良才各逞能,两边的助战鼓打得如同爆豆一般。常遇春一边打着一边想:光这么打可不行,我的这杆槍二百多斤重,他的赤丝软藤槍比我的丈八槍轻多了,抡起来省劲儿,时间一长,我准得吃亏,不如给他来个先下手为强,用一马四槍将他扎死也就是了。又赶上马打对面,他抖槍就刺。宁国彪一闪身槍刺空了。常遇春搬槍头献槍纂,觅心就点,宁国彪抓住槍头往外就崩。常遇春不敢碰他的软藤槍,赶紧又撤回槍纂在自己头上挽了一个花,把槍抢圆,来了个玉带围腰,奔着宁国彪的左助扫去。宁国彪再要用槍往外封已经来不及了,赶紧一低头趴伏在马鞍鞒上。常遇春的大槍从宁国彪的背后扫空了,二马一打错镫,趁宁国彪刚一抬头,常遇春双手托住槍纂,槍尖直奔宁国彪的左耳下扎来。宁国彪一瞧,心说啊呀!这回可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