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宫主
可是宁烛却先醉了,倒在了路清帘身上,路清帘收起了笑意,放下手中的酒杯,将她抱起“给她诊治吧。”
布南衣也放下手中的酒杯,嘲弄的笑道“她醒来若是知道你骗她饮醉,让我诊脉她如何待你。”
路清帘轻笑,看着宁烛道“她只是觉得你看低她,所以故作逞强不让你诊治,其实她更想自己可以肆无忌惮使用内力,可以不再怕水,怕寒。”
布南衣手放在宁烛脉搏上,看到她手腕上带着一串暖香珠,眼前一亮“暖香珠”
布南衣收回了手,眉头微微皱了皱“原来如此,看来宁三公当年为了救她没少耗费心神,以极寒之水重铸经脉,是一间极其危险的事,如今她有暖香珠在身,用点内力是没问题的,至于如何彻底改变寒脉,待我会去后研究一番。”
路清帘点了点头“多谢。”
布南衣哈哈笑了笑,以别样的眼神看着路清帘“路兄,你是以何身份替她来谢我?”
路清帘征了征,自是知道布南衣是故意有此一问“我钟情与她。”
“她呢?”布南衣问
路清帘看了看躺在怀中的宁烛,沉默了。
布南衣站起身,将三鸢抱起“水上寒意重,回去吧。”
宁烛时不时的还在嬉笑,嘴中呢喃着什么却听不清,船家将船行到岸边,几人下了船,宁烛醒了过来,让路清帘将她放下,两个人走走停停,布南衣看了一眼,带着三鸢径直回了客栈。
“怎么这么不乖”路清帘看宁烛一会拿起地上的木枝,一会又要爬到街边的马车上,一会又要敲别人家的门,他紧紧拉着她说道
宁烛笑了笑“我本来就不乖啊。”
路清帘温柔道“我以为你酒量很好,还要将布南衣喝倒。”
“我酒量其实不好,我是骗人的,说酒量好。”
“我背你,夜色已深,要快点回去休息了。”
宁烛突然一跳,跳到他面前,仰面看着他,静谧夜色中,微弱的灯笼,惨白的月光打在脸上,一双净澈的眼眸满带笑意看着路清帘“好啊,我喜欢你背着我,因为”宁烛说着嘻嘻笑了起来“我喜欢你身上的味道,淡淡的清香,闻着特别舒服,我让红衣找遍了脂粉铺,都没有这个味道额度香包。”
路清帘眼角带笑,看着她像个小孩子一样委屈的说着,走到她前面,弯下了腰“上来吧。”
回到客栈时,红衣黄衣已经去睡了,红衣见这么晚了本来是要来寻宁烛的,被黄衣阻止了,看到布南衣与三鸢回来,布南衣与她们说一会就回来了,有路清帘在呢,让她们别在这傻等了,黄衣只好叹了叹气去睡觉了。
回到客栈,宁烛已经趴在路清帘肩上睡着了,次日一早,黄衣就悄悄的来到屋里,宁烛还正睡得香甜,竟然穿着衣服就睡了,定是醉的很了,黄衣去准备了新的衣物,又将房间用熏香熏了许久,宁烛还是睡得深沉,黄衣坐在一旁打着瞌睡,被突然的一声大吼惊的差点倒在地上,她下意识的看了眼宁烛,见宁烛眉头微微皱了皱,翻了翻身,又继续睡去,黄衣推门而出,看到楼下庄一川与布南衣在打架,正要下楼去看发生了什么,路清帘手中端着一碗什么走了过来“黄衣,宁烛醒了吗?”
黄衣回过神来“小姐还没有醒,昨日得是喝了多少酒啊?”
路清帘愣了愣道“我去看看。”
“诶,路公子,他们怎么了?”
路清帘叹了叹气“庄公子听说昨日布南衣将三鸢背了回来,这几日他们也相谈甚欢,就生气了,说三鸢姑娘是他的人,让布南衣离远点。”
黄衣无奈的笑了笑。
“黄衣”宁烛的声音在房内响起,黄衣一惊“定是刚才楼下的吵声把小姐惊醒了,路公子我不进去了,你去吧,这是醒酒汤吧,你快进去吧,别凉了。”
路清帘看黄衣紧张的模样,不禁笑了笑。
“路清帘,黄衣呢?”宁烛坐起身,头痛痛的,声音也有些哑哑的。
“她有事忙,我给你煮了醒酒汤,喝了头就不痛了。”
“嗯”
“对了,我怎么记不清昨天的事了,我好像没有把布南衣灌醉。”
路清帘笑道“是啊,倒是把自己灌醉了。”
宁烛见路清帘笑她,故作生气道“都怪你,不帮我。”
“以后可不能这般喝酒,喝醉了如何是好。”路清帘温柔的叮嘱,满脸笑意。
“我昨日喝醉可做了什么不该做之事?”
路清帘征了征,眼中闪过一丝紧张之色,转过身去不看她。
“路清帘,你说啊?”
昨日路清帘将她放在床榻上,她却死死的抱着他的肩膀,怎么也不松开,路清帘只好弯着腰,看着她睡的香甜,过了许久,她才松开他,翻过身去沉沉的睡去。
“没有。”
“那你紧张什么?”
“我没有紧张,只是在想昨日你可有做什么丢人之事,好让我来嘲笑你。”
宁烛哼了一声“你怎么也变得这么讨厌。”
“快起来吧,不是还要出发去殷都山。”
宁烛点了点头,洗漱过后,喝了醒酒汤。
来到楼下,气氛格外的怪异,三鸢坐在角落里的一张桌子旁低着头,庄一川坐在靠近楼梯的地方,布南衣则是坐在靠窗处,路清帘适才也下了楼坐在布南衣一旁的位置,黄衣适才给宁烛梳洗时已经跟她说了此事,宁烛轻咳了两声,打破了楼下的沉寂“你们一人一桌让人家店家怎么做生意?”
宁烛身着一身黄衣,腰间有一朵大大的蝴蝶结,轻纱随风而起,她满面笑意,如画一般美好,向他们走来,几人都不约而同的叹了叹气,宁烛坐在庄一川对面,第一次笑着用温和的语气道“感情之事如何能被你莽撞的解决。”
庄一川知她并无以往的嘲弄之意,白了一眼布南衣道“是我先认识的三鸢,我不就受伤了几日,怎么就被他给抢了。”
“三鸢是人,不是物品,她有自己的决定。”宁烛不满道
这时三鸢走了过来,微微施礼“庄公子,感谢你对三鸢的倾慕,也感谢你一路相伴,三鸢薄资,不值得你为我如此,我与布公子初始,相谈甚欢,是朋友,还望庄公子不要再喜欢三鸢了。”
宁烛嘴唇动了动,看三鸢神色坚定,却不知说些什么,看庄一川一脸悲伤,眼眸中的悲伤无法抑制,有闪闪发光的东西在打转,宁烛也觉得很是难过,心中很是痛苦,她第一次见哥哥这么喜欢一个女孩子,她也喜欢三鸢,可是三鸢不喜欢庄一川她也是明白的,可看着庄一川难过,宁烛抿了抿嘴唇还是说道“三鸢,那天在客栈,我是故意那么说的,我和他没有定亲,我对他很了解,他很喜欢你,是真的喜欢。”
三鸢对宁烛轻笑“宁姑娘,我知道,庄公子与我说过他与你没有定亲,只是我”
宁烛看三鸢为难,便不再言语,看向站在远处的杨一“杨一哥哥”
杨一回转身,向这边走来,神色淡漠“小姐”
庄一川站起身笑道“三鸢,不管怎样,谢谢你,让我知道喜欢一个人是这般滋味。”
三鸢低下了头,不语。
庄一川看了眼宁烛,叹了叹气道“我说再多也无益,爹娘的话你都不听,我要回家了,做完你要做的事记得早点回来。娘很想你。”
宁烛点了点头,心中难过极了“我知道了,哥哥。”
到达殷都山地界后,天微微黑,一抹夕阳的余光还挺在山石之上,自从上次毁了阴魂石,殷都山的结界便弱了许多,阴魂石是殷岩所炼,这么多年他没能取得印玺,便炼出阴魂石吸取印玺的力量将山下百姓体内注入印玺的力量,让他们变得人不人,妖不妖的,阴魂石毁了后,殷岩一夜白头,毕生心血毁于一旦,他想通过印玺的力量长生,并想执掌世人言听计从,逆天而行,终究是有悖天道。
来到殷都山下,与之前并无两样,大家走了一会,路清帘与宁烛说我来背你,他知道如今她有了暖香珠可以用内力,不会再如以前那般疲累,可还是说要背她,宁烛也不多言,笑着点了点头,布南衣深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三鸢只是看着他们笑了笑,黄衣红衣依旧一个拿灯一个拿箱子。
来到紫浴河,宁烛从他背上下来,路清帘用功法激起水波,宫主的声音悠然响起“你们回来了,真是太好了。”
说话间,几人被她带到宫殿之中,她卧躺在躺椅之上,笑笑的看着她们,一身红衣格外的刺眼,宁烛笑道“好久不见。”
宫主站起身,笑了笑,可以看出她笑的很开心“你们离开后,我很是想你们呢。”说着将目光看向路清帘,一双媚眼紧紧盯着他,路清帘并不看她,三鸢从怀中拿出宁三公的物品递给她,宫主一扫而过,侍女接了过去,宫主笑道“先别急着从我这过去,陪我一日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