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突变
老黄的葬礼在殡仪馆举行
老黄在照片上微笑着看向前方
似乎还在感叹“这都是命啊！”
进进出出的都是以前的老同事，老战友
大家在惋惜之余都感到十分气愤
惋惜的是老黄的英年早逝
气愤的是这个凶手简直太狂妄了
居然在省公安厅犯下这样的凶案
简直太不把政府和他们这些警察放在眼里了
他们实在想不明白
老黄半辈子不争不抢
会跟谁有这么大的仇怨
以至于如此残忍地将他置之于死地
冰棺中的老黄现在看起来还比较安详
他的脖子被利器割了7，8厘米的伤口
连气管都割断了
等清洁工发现他的时候
血液都凝固了
殡仪馆的美容师可是费了好大的劲
才把他快要断掉的脖子缝好
因失血过多的青灰色的脸上
也被细心地擦上了粉底
使得现在的老黄看起来比生前还显得更年轻些
老黄的独生女儿还在上大学
她倔强地跪在地上
任谁都拉不起来
江皓文难掩心中的悲痛和遗憾
却也只能走到黄师母面前说声“节哀”
冬日的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
江皓文感到一丝寒意涌上心头
参加完老黄的葬礼
江皓文准备到省厅打听下老黄遇害案的细节
他心里很清楚
这并不是偶然事件
刚才听省厅的同事议论说档案馆有些档案不见了
他赶紧确认了一下
凶手拿走的就是20年前的“10.20凶杀案”的档案
很明显，这个凶手就是冲着这些档案来的
可是他这么费事地拿到这些档案有什么用呢？
难道是为了阻止对那个案件的调查
江皓文双手操控者方向盘
头脑里面却飞快地进行着思索
手机却响声大作
江皓文一只手接起来
“皓文，你在哪里？快回s市”
手机里传来刘梅慌乱的声音
一向稳重的刘梅几乎带着哭腔在说话
“怎么了？”
“叔叔现在在急救室
阿姨刚才也。。。，你赶紧回来吧。。。”
手机已经挂了
来不及思考
江皓文立马调转车头
加大油门
向s市飞奔而去
等到江皓文赶往医院的时候
刘梅已经在医院大门口等着了
刘梅苍白的小脸上写满了焦急
江皓文心里疼了一下
给了刘梅一个拥抱
刘梅挣脱出来
“皓文，快去看看你爸吧”
说完牵着江皓文的手一路跑向急救室
急救室的门开了
一个带着眼镜30多岁的男医生拿着一些单子出来了
“江庆国的家属”
“我是，我是”
江皓文冲上前“医生，我爸现在怎么样了？”
医生表情非常严肃
“病人情况比较严重
因为头部创伤，双侧额叶脑出血，
蛛网膜下出血，脑室积血
需要马上进行开颅手术，
否则病人会很危险”
江皓文听着这些陌生的医学名词
脑袋里“嗡嗡”作响
“家属考虑好了吗？考虑好了赶紧签字
我们马上安排手术”
医生在一旁催促着
见江皓文呆呆的样子
刘梅握住他的手晃了晃
“皓文，快，叔叔先手术要紧”
江皓文这才回过神来
拿起笔签上自己的名字
可是手却不听使唤
抖得厉害
“我们马上进行手术，家属现在去缴下手术费用”
医生撇下二人进去了
抢救室的门重新合上
刘梅将江皓文拉到走廊的椅子上坐好
“你先去看看阿姨怎么样了，在413，我去缴费”
江皓文看着刘梅瘦弱的背影
鼻子里酸酸的
他感觉自己突然浑身的力气似乎都被抽走了
一直以来
父亲在他心目中就像山一般伟岸
从小到大
每次自己遇到困难想要放弃和逃避的时候
都是父亲鼓励他前行
可是一向健康的父亲突然躺在了急救室生死未卜
他一时半会还接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他拿出手机拨出了那个早已谙熟于心的号码
手机里的女声一遍遍的提示他电话无法接通
他又拨了另外一个只有他知道的号码
可是仍然没有回应
他的心揪起来了
种种不好的预感充斥在心头
他走到方霞的病房
轻轻推开门
方霞躺在病床上已经睡着了
由于心脏不太好
也是为老伴的事情着急
方霞一激动
在急救室门外险些晕倒
刘梅赶紧给她办了住院
让医生开了药伺候着她吃完睡下
看到母亲暂时没什么事
江皓文关上门退了出来
刘梅交完费上来了
“你打电话通知叶枫了么？”
刘梅望着他焦急的样子
心里有些诧异
“打了，叔叔送到医院后我先是打你的手机
没打通，后面阿姨又让我打叶枫的手机
打了好几通也都没人接”
江皓文想起自己上午参加黄叔叔的葬礼关了机
可是叶枫怎么会不接电话呢
“皓文”刘梅谨慎地看看四周
见并没有人注意他俩
这才轻声对江皓文说道
“叔叔伤得挺蹊跷的，这事你得好好查一下”
江皓文一直以为父亲是因为脑溢血才摔伤的
因为江庆国平时血压就有点高
突发脑溢血在老年人身上比较常见
他刚才其实心里更多的是自责
责怪自己平时对父母关心照顾不够
连父母住院都不在
听到刘梅这样一说
他心里的担忧又多了几分
原来江庆国是在菜市场摔倒的
然后有人打了方霞的电话
方霞一听见老伴出事了
就慌忙给两个儿女打电话
可是又打不通
只好打电话给刘梅
刘梅接到电话带上了急救箱
马上开车赶到现场
并为江庆国第一时间包扎了伤口
避免出血过多
可是以她的经验来看
江庆国头部的伤并不完全是摔伤
有被钝器或重物击打的可能
所以才会严重到完全说不出话来
而且大脑水肿严重
导致昏迷不醒
所以事实是怎么样也只能等江庆国醒了才清楚了
手术室的灯一直亮着
江庆国的手术还在紧张地进行着
江皓文和刘梅紧张地守在手术室外
江皓文走到走廊尽头
摸出一根烟点上
随着青烟袅袅升起
他心中的烦闷达到了极点
弟弟的失踪是他们家厄运的开始
现在父母还躺在病床上
尤其是父亲还在经受着极大的痛苦
他不知道他们这个家庭到底受到了什么样的诅咒
命运是如此多舛
他认为自己已经足够强大
可是面对这些接二连三的打击
饶是像他这样的铮铮汉子
也觉得有些无助
案情也一筹莫展
本来想找黄叔叔拿到当年“10.20案”的档案
他相信这份档案对之前的“阮小妹凶杀案”
“秦玉香失踪案”及“锦程实习生失踪案”
都会有很重要的价值
可是现在，档案被偷走了
当年参与这件案子的老黄死了
老爸躺在手术台上生死未卜
这两个重要的知情人都接连遇害
看来幕后的黑手已经按耐不住了
不管是谁，不管多么艰难
我江皓文一定会跟你死磕到底
把你从阴暗中揪出来！
江皓文在心底暗暗发誓
紧皱的眉头
布满血丝的眼睛
下巴上的胡子茬又青又黑
刘梅望着江皓文线条分明的侧脸
心里除了心疼还是心疼
自从公开关系以来
他们之间除了繁忙的工作
其实在一起的时间也特别少
恋人之间常有的亲密更是没有
她心里虽然期盼但并不在意
因为她知道江皓文并不是那种会浪漫的人
只要她能为他付出她就感到由衷地开心
她默默地走到江皓文身后
把头靠在他的背上
伸出手环上了他的腰
她想用这种方式表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
她始终都会倾尽全力地支持他，爱他
身体的接触
让江皓文浑身一震
曾经无数次他在梦里和一个女人极尽亲密
可是这个女人现在在哪里
但愿只是忘记带手机或是有别的什么事情耽误了
千万不要有什么意外
他默默在心里祈祷
他闭上了眼睛
他转过身
把身后的女人拥在怀里
用手抚摸着她光洁的前额
并在上面轻轻印上一吻
对于全身心爱着他的女人
他同样心疼
虽然少了一些悸动
可也算温馨
刘梅抬起头，早已是泪流满面
她第一次为自己而哭
有谁知道她默默地爱得有多辛苦
就算是去过了他的家
见过了他的父母
她依然不相信自己已经真正地成为了他的女朋友
直到今天的这一吻
才让她感受到了他的温柔和爱意
江皓文捧起那张苍白的小脸
轻轻地把上面的泪珠吻去
“别担心了，我没事，今天谢谢你照顾。。。。”
江皓文还没来得及说出后面的话
早已被一团柔软堵住了嘴
刘梅踮起脚跟，闭着眼睛
满面通红的样子实在惹人怜爱
江皓文头脑里面一片空白
他低下头
噙住了那片绯红
。。。。。。。。。。。
不知道什么时候
手术室的门打开了
江庆国头上缠着厚厚的绷带
浑身插满管子被推了出来
看到父亲术后虚弱的样子
江皓文心里很不是滋味
“手术算是比较成功，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
但是病人现在意识还比较模糊
要完全清醒过来开口讲话估计还得等很长一段时间
家属一定要做好心理准备，好好照顾”
听到医生的嘱咐
江皓文稍微松了一口气
“你快回局里吧，查案要紧，
这里就交给我”
刘梅的善解人意让江皓文很感动
把父母交给她照顾他也很放心
“嗯，辛苦你了，你也要注意身体！”
江皓文用力握了握刘梅的手
随即坚定地转过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