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夜总会
办公室内，叶枫把三名嫌疑人的询问记录放到白云川面前
喝了一大口水
“渴死我了，老白，怎么样？这里面有凶手吗？”
叶枫急切地想知道答案
“你不是刚跟他们都交谈过了嘛，
一个合格的犯罪心理学家和嫌疑人
面对面交流应该有自己的判断”
白云川显然不想把答案直接告诉她
“切，”叶枫撇撇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现在还是菜鸟一个
离真正的犯罪心理学家还隔着十万八千里的距离呢”
“嗯，你倒是有自知之明”白云川微微一笑
“凭你的直觉和跟他们分别交流的情况，谁让你最讨厌？”
“当然是那个张大顺啦，又猥琐又粗鲁”
“那另外两名嫌疑人谁令你更舒服一些呢？”
“应该是严天诚吧，比较有礼貌，
回答问题也很平静，并没有紧张”
白云川脸上浮现出一种难以捉摸的笑容
“只怕不止这些吧，主要还因为他刚才夸你漂亮了
被一个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男人赞美满足了你的虚荣心”
“才不是呢”叶枫急着辩解“我可不是那么肤浅的人”
“不好意思，刚才我只是在你身上做了一个有趣的实验而已
普通人对于对自己不利的言论会想办法去反驳，
往往情绪会比较激烈，
但是他们越是掩盖其实恰恰说明他们就是如别人所说那样的”
叶枫觉得白云川简直成精了，其实刚才虽然她竭力反对
其实心里就是那样想的。
不过马上又回过神来，这个老白又套路我了
看着叶枫憨态可掬的囧样，白云川似乎很开心
一双凤眼都弯了起来，旋即又正色道
“但是变态凶手可不是这样，他们在日常生活中，
其智商和心理素质往往会比平常人更强，
他们能很好地掩饰自己的情绪”
“老白，不会吧，你的意思是严天诚就是凶手？”
叶枫瞪大了眼睛
叶枫瞪大了眼睛
“他不一定就是凶手，但他的嫌疑最大”
“那你怎么看出来的呢？”叶枫的疑问越来越大了
“首先，你问他问题的时候他是不是显得很专注，
一直盯着你的眼睛，让你觉得他很诚实？”
“是呀，这有什么问题吗？
我们一般不都是说谎的时候不敢和别人对视吗？”
“对，这本身没有什么问题，
但说谎的人看你的时候，
注意力太过集中导致他们的眼球很快干燥
这让他们更多的眨眼，这是个很重要的信息”
叶枫恍然大悟“恩恩，是这样的，他是眨过两次眼”
这个时候的叶枫已经彻底变成了白云川的小迷妹
一双大大的眼睛直直地略带景仰地望着面前的男人
白云川被看得心里微微一荡继续分析道
“你看这个严天诚说话地时候眼球很多时候都看向右上方
根据美国FBI的最新研究，
说谎者的眼球的运动方向就是这样的，
这种眼动只一种条件反射
除非受过严格训练，否则是假装不来的”。
“那怎么办呀，我们已经让他走了，
快点让人把他追回来吧”
“不用了，逼得太紧了颜天诚肯定会料到我们对他有所怀疑
以他的智商肯定会想办法销毁证据，
你不用担心，江队和吴军已经跟着他了，
叶枫舒了一口气
忽然想起了什么“那剩下那个徐睿呢？
他给我的感觉其实是最像凶手的，
让人觉得冷静，神秘
他难道没有问题吗？”
“你的直觉是对的，
他应该也向我们隐瞒了一些事情
而且我怀疑他和严天诚应该有交集，
这些情况都需要再去查清楚”
“蓝山酒吧你去过吗？”
叶枫莫名其妙地想起徐睿刚才的话
莫名其妙地就想问问他
白云川气得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
他嫌恶地说“我去那里干嘛”
叶枫依然自顾自的说着
“像你们这样的海龟不都喜欢泡个吧
享受享受夜生活什么的吗”
白云川简直要被这个女人折磨疯掉了
“你够了，蓝山酒吧是同性恋酒吧”
说完还不解气，又用手指在叶枫头上敲了两下
看见这个男人被自己折腾得完全没了高冷范，
叶枫心里乐开了花，
蓝山酒吧那么有名，
S市的人都知道吧，
敢情这个男人以为她是什么都不懂的小白呢
叶枫费了好大劲才忍住笑
她这些小伎俩怎么会瞒过心理学高手白云川呢
“走吧”白云川把叶枫拖出了办公室
“去哪里呀，老白”
叶枫心里涌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只听得那个男人冷冰冰地说道
“蓝山酒吧”
叶枫想到可能看到的辣眼睛的场景
肠子都悔青了
没事提什么蓝山酒吧呀
也只能小心翼翼地跟在白云川后面
夜色中奔驰车大G平稳地行驶着
却并不是蓝山酒吧的方向
而是在一家挂着红色灯笼的四合院门口停下了
看到两位客人上门
早有宫装打扮的服务员前来引路
一路上雕梁画栋，亭台楼榭
更有小桥流水，假山湖泊
花繁树茂，空气中桂花的香气分外浓烈
最有特色的是所有的服务人员均作旗人打扮
看到客人就微曲双腿说一声“您吉祥”
让叶枫觉得宛如进入了清宫剧拍摄现场
白云川看来是这里的常客
一路上都有人跟他作揖打招呼“白少吉祥”
叶枫一路跟着白云川来到早就预定好的包间
包间并不大，但装修得很精致
明黄色的餐具在灯光的衬托下闪闪发亮
白云川把外套脱掉，
依然穿着那件白衬衫
因为包间里面温度有点高
又解开了领口的两颗扣子
结实的胸肌若隐若现
修长的手指忙着帮叶枫摆好碗碟
“随便点了几个菜，先对付一顿，
待会还有事”
随着服务员清脆报菜名的声音
“妃子笑”
“宫廷小吃”
“王府海参”
“御用烤鹿肉”
“宫廷佛跳墙”
“乾隆御饼”
。。。。。。。。。。
一道道精致鲜美的菜肴端上了桌
看得叶枫眼花缭乱
“再给这位女士来一盅木瓜雪蛤”
白云川对服务员吩咐道
“好嘞，二位慢用”
菜上齐了，梳着旗头，
穿着宫装的服务员慢慢地退了出去
并掩上了门
叶枫看着满桌的好吃的
心里鄙视着万恶的资本主义
这么多好吃的
那个男人却说什么“随便对付一顿”
正好本小姐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
先填饱肚子再说
叶枫先尝了尝“妃子笑”
听起来特别好听
看着也是花花绿绿的煞是可爱
“噗哈哈”叶枫笑出了声
“这名儿起得真不错，不就是凉拌花瓣吗？”
叶枫咬得菜里面玫瑰花瓣汁水都染在嘴唇上了，
唇色变得水水嫩嫩的
脸上也溅上了几滴
“别动”白云川抽了面巾纸小心翼翼地将叶枫脸上的
汁水擦掉，
漆黑的眼睛里满是温柔
叶枫对这样的白云川很陌生
习惯了他的冷若冰霜
习惯了他的阴晴不定
但此刻的他是那么真实
就在眼前
就这样温柔地看着她
叶枫只觉得心仿佛已经不属于自己了
像要从胸腔中跳出来
脸上也似火烧过一般
又热又烫
映出一抹绯红
暖黄的灯光下
面前的女孩是这么明艳动人
性格又是那么的洒脱毫不做作
看着她娇羞的模样
直到此刻，
白云川才真正体会到原来喜欢一个人的感觉是如此美好
在美国的时候
也有很多金发碧眼，身材火辣的女孩对他示爱
回国后母亲也介绍过几位名门千金
但他通通都拒绝了
有朋友甚至半开玩笑地怀疑他的取向问题
要不然又高又帅
聪明多金的白教授怎么会没有女友？
直到此刻
他才真正想明白了
他为什么不顾恩师的挽留坚持回国
来到这个毫不起眼的城市
除了在这里可能会找到答案
一个折磨了他二十年的问题的答案
另一个最大的收获就是认识了她
一个让他身心愉悦的女孩
一时间白云川看着叶枫的眼神不由得痴了
美食当前，叶枫这个吃货早已平复如常
“老白，你尝块鹿肉，可好吃了”，
往白云川盘子里夹了一块鹿肉
“老白，你太瘦了，得多吃点”
“老白，这饼不错，可脆了”
“老白你平时都到这么高级的地方吃饭吗？
“老白。。。。。。。””
白云川面前的盘子已经快堆满了
叶枫叽叽喳喳的像一只快活的小麻雀
无论什么时候
和这个女孩在一起就是很开心的感觉
让人很舒服，很放松
连一声声“老白”在白云川听起来竟也有了些许撒娇的意味
白云川话本来不多
一边低头吃着，一边“嗯，啊”地回应着叶枫
默默地盛出一勺木瓜炖雪蛤
伸到叶枫嘴边
“张嘴”
“老白，这怎么好意思呢，我自己来吧”
叶枫接过勺子，品了品
“咦，太好吃了”，随即连勺子都不用
连着喝了好几大口
闭上了眼睛享受美食
脸上是十分满足的神情
面前的小女人一举一动都十足可爱
白云川喝下最后半杯红酒
压下拥美人入怀的渴望
站起来说“结账”
“帝豪”夜总会外一条不起眼的巷子
一辆黑色别克商务车静静地趴着
江皓文身上盖着自己的外套
在后座上已经睡着了
连续的奔波让这位刑警队长疲惫极了
头发有些油腻也有些凌乱
身上的衬衫也皱着
不过对于他们来说
遇到案子好几天不眠不休也是常事
吴军坐在驾驶室
听到后座传来的呼噜声
扭头看了看熟睡的队长
没有叫醒他
仍然专注地盯着夜总会门口
夜总会门口的停车场里一辆辆豪车鱼贯而入
不时有打扮得性感妖娆的女人踩着细细的高跟鞋进入
而那些男人则都是衣冠楚楚，一副成功人士模样
在这深夜里，平常人家早就关灯睡觉
而对于这群人来说，美好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从严天诚离开警局
江皓文和吴军就悄悄地跟上了那辆白色宝马车
严天诚先是去公司转了一圈
然后又去了一家西餐厅
最后就来到了这里
坐在车里好像是在打电话
待了好一阵才抬脚进了夜总会
严天诚已经进去快一个小时了
吴军只觉得眼睛发涩，肚子也发出了抗议
“这孙子还真他妈会享受”
吴军在心里骂了一句
但眼睛却一直都没有离开过夜总会门口
有人敲窗户
吴军摇下窗
却是叶枫，拎着外卖饭盒在他眼前晃了晃
后面跟着不言苟笑的白云川
“你怎么来了？”江皓文醒了，接过饭盒
“来慰问坚守在第一线的革命战士呀”叶枫调皮地笑了笑
刚才白云川结账的时候她把自己觉得好吃的都重新点了两份打包
反正是白大少请客，她也就顺水推舟，借花献佛啦
“嗯嗯，这个外卖可真不赖”吴军一边投入地吃着一边回头说
“叶枫你帮我盯着点啊”
“白少请客肯定差不了，你们慢慢吃别着急”
叶枫跳上副驾室，“肯定不能让那家伙脱离视线”
江皓文喝了一口饮料“云川，谢了”
白云川递过去一支烟“哪里话，江队辛苦”
两个大男人就在后面吞云吐雾起来
“怎么样？严天诚进去多久了？”
“差不多一个小时了，里面什么情况也不太清楚”
“不行，咱们得进去一个人探探情况”
“谁进去呢？”
其他三个人都把目光看向了白云川
是呀，还有谁比白云川更合适呢？
吴军一副刚踏出校门的大学生模样
江皓文一看就是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
与这种地方真的是格格不入
叶枫与严天诚见过面肯定会被认出来
再说江皓文也不允许妹妹去那种场合
只有白云川天生的一张俊脸
穿着打扮也是一副公子哥派头
“老白，看来你得牺牲一下啦”叶枫憋着笑，
很有些幸灾乐祸
白云川皱起眉头瞪了叶枫一眼
转头却对江皓文说“江队，随时保持联络，
我去会会这个严天诚”
说完佩戴好隐形对讲器进入了霓虹闪烁的大门
夜总会真是个奇怪的场所
昏暗的灯光
暧昧的舞曲
到处充斥着霍尔蒙的气息
男人和女人在这里搜索着猎物
岂不知自己也是别人眼中的猎物
在这里，内敛和低调没有市场
人们要的是快速，直接，及时行乐
这里更多的是扭曲的肢体和表情
但还是掩盖不了眼底的空洞
白云川身体斜靠着吧台
叫了一杯洋酒慢慢喝着
眼睛却有意无意地盯着严天诚
此时的严天诚正端着一杯鸡尾酒
坐在卡座里
不动声色地搜寻着他的猎物
他的眼光落在一个女人身上
这个女人显然很符合他的口味
黑色的紧身吊带裙紧紧地包裹住胸前的丰盈
娇艳的红唇更衬托出肌肤胜雪
最勾人的还是那双眼睛
看人一眼便叫人觉得千娇百媚
最漂亮的女孩总是这里最炫目的明星
男人们都想一亲芳泽
而女人则待价而沽
漂亮的女人即使是一夜情或被包养
也想要寻觅一个理想的男人
温柔，多金，若还能帅气就更好了
女人其实早就感觉到了严天诚迷恋的目光
她看向严天诚
举了举手中的酒杯
点了一下头
严天诚正要过去攀谈
却发现女人已经走到了另一个男人的身边
那个男人长得实在是太好看了
更让人气愤的是他即使只是靠在吧台上
已经足以吸引全场女士的目光
无论是长相，身形还是穿着
都让人觉得派头十足
“先生怎么称呼呢？”慵懒而魅惑的声音
白云川看着眼前惺惺作态的女人
压抑住内心的厌恶
“鄙人姓叶，小姐贵姓？”
白云川可以想象得到叶枫听见这段对话时的表情
“哈哈，叶少叫我菲菲就好了”
菲菲有意无意地把裙子往下扯了扯
深V的领口雪白一片
“叶少可否赏脸和我跳支舞呢？”
对于顺眼的富少，菲菲一向不惜主动出击
“呵呵，不好意思，菲菲小姐，
我在等个人，谢谢您的邀请”
白云川拒绝得很绅士
菲菲没有料想到这个男人这么不给面子
看来今晚又要落空了
不过她很快平复好心情
脸上迅速堆砌出虚伪的笑容
“那就不打扰叶少啦，咱们下次再聊”
严天诚一直都注意这这边的动静
看着菲菲在那个男人面前刻意逢迎，巧笑嫣然
严天诚眼中闪过一丝阴冷
他快速地挤到菲菲身边
“菲菲小姐，能请你喝杯酒吗？”
菲菲扫了旁边的白云川一眼
眼神里带着骄傲
严天诚出现得正是时候
“让严少破费怎么好意思呢？”
“哈哈，菲菲小姐能赏脸是我最大的荣幸”
严天诚一边说着恭维话一边对酒保说
“waiter，来一支轩尼诗XO，记我账上”
此时菲菲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仿佛因为有了白云川这个大灯泡的存在，
两人之间的暧昧快速飙升
严天诚一手搂着菲菲纤细的腰肢
附着菲菲耳朵不知道说了什么
菲菲笑得山花乱颤，
娇羞地捶了严天诚一拳
“死样，讨厌”
白云川冷冷地看着搀扶而去的两人
对着领口低声说了句“目标已出现，注意跟踪”
“收到！”吴军踩下油门，尾随白色宝马车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