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意外收获

张超盯着治安员手里的电棍，全身戒备，慢慢走过去。

没想到身材魁梧的治安员却没任何动作，淡淡对张超说：“你当过兵？”

“没有！”张超回答。

“那你的武术？”魁梧治安员又问。

“自学的。”张超回答。

“很好。愿不愿意在这里工作？”那魁梧治安员又问。

“你跟我开玩笑？”张超以为他开玩笑，用计谋来分散自己注意力，身上的肌肉又绷紧了些。

“不是开玩笑。我看上了你的身手。愿不愿意？”

“行。但我有两个条件！”张超说。

“你说。”那魁梧治安员摆摆手。

“第一，让这个女的出去上厕所；第二，免除我和我表弟的罚款。”张超说。

“上厕所可以。但罚款只能免除你一个人的。”治安员说。

“那可不行。”张超说。

“别那么快拒绝。回去考虑考虑。天亮前给我答复。”那治安员说。

张超的目的是让同店那个女的去上厕所。也算是对他们夫妻俩在旅店，善意提醒他们逃跑的一种报答。至于工作，免除罚款原本就是信口胡诌。

“表哥，你先答应他们。少一个人罚款，少三百块呢。工不工作，出去之后天大地大。来不来还不是你说了算。”梁杰对张超说。

可是梁杰和张超算盘打得未免太小儿科了。治安队扣留了张超的身份证，并要求今天就来报到，登记上班，这样他没法找其他工作了。

梁杰和张超出来时六点半，天已蒙蒙亮。大街上清洁工在扫地，也有流动早餐点。这个城市抓来抓去，但还是有人摆摊，因为这是他们的生计。梁杰和张超分别买了两个包子，问卖包子第三工业区怎么走。按照卖包子所说的路线，返回了住处。

“你真的要去治安队上班？助纣为虐，鱼肉外来工？”回来的路上，梁杰问张超。

“我知道治安队不好。但我们没钱，还有其他办法吗？跟你说吧，我这次出来东莞，除了打工赚钱，我还想找三年前害死我们父亲的孙正义。我一直觉得他没死。所以我才想当保安，保安总比工人门路广，现在进治安队，门路不就更广了！”

“杰仔，这一百给你！”梁杰本来还有两百二十块钱，交罚款张超给了他八十，现在又给他一百，张超身上也只剩三十多块了，

“表哥，给了我，你怎么办？”梁杰感激望着张超。

“我没事，治安队包吃包住，留一点就好了。倒是你感冒没好，这两天先休息一下，等好些了，就去找工作。”

张超去治安队了，这是出来打工时不曾想到的事。梁杰又孤零零一个人，感冒还是很严重。虽然没法见工，他依然没闲着，每天早上出去，中午就在工业区随便吃点炒河粉，包子什么的，下午继续在不同工业区转悠。日子一天天过去，招工的厂也越来越少了。好在还有一家“正义塑料制品有限公司”还在招储备干部和男普工。

不知不觉。时间已过去了一周，梁杰感冒好了，但身上的钱已不到50元。无论怎样，他都要去正义塑料制品厂去看看，虽然是父亲失事工厂的原址，但在生存面前，那点可怜的尊严算得了什么呢！

见工很顺利，同他一起进厂见工的还有两个女的，十几个男的。填完表，那些人就出来了，第二天上班。因为梁杰是应聘储备干部，要经过领导面试，他被带到了一个小办公室，有一个领导模样的正在盯着电脑看什么。

“孙总，这个人应聘储干。”

那人转过脸来，梁杰心里咚咚直跳。他看到了他嘴角一颗硕大的黑痣，左边的。孙总？黑痣。正义塑料制品。梁杰强压住心里的惊慌：“孙正义，他真的没死？！”

那男人看完梁杰的简历，又看看梁杰的脸，脸上先是惊讶，转而隐藏不住一丝丝慌乱：“对不起，你不符合我们用工条件！”

梁杰逃也似的出了工厂。他确定刚才的那个人就是孙正义无疑。他玩了一个金蝉脱壳。三年的时间，他又“复活”了，不，他应该一直活着，现在又堂而皇之在原地建起了新工厂。连名字也不避嫌。

这么说来，孙正义在此地，就算不是一手遮天，也是手眼通天的人物。找是找到了，但梁杰他们还太弱小，虽然如此，梁杰还是暗暗发誓：总有一天，我会让他付出应付的代价！

出了厂门，梁杰不敢多做停留，刚才孙正义惊慌之后的眼神有点诡异。孙正义已经看到他的样子，以孙正义的能力，给梁杰制造什么不测什么意外之类的，不是不可能的事。

这个地方，这个镇不能呆下去了。回到市场，梁杰给张超宿舍打电话。张超去了治安队之后，前天来过一次，给梁杰他的宿舍电话号码，说有事可以打这个电话找他。电话响了好久，才有人接，对方似乎刚睡醒的样子，语气很不爽：“找谁呀？”

“麻烦你找一下张超。我是他表弟。”

过了一会，张超接话了：“杰仔，什么事？”

“我，我找到孙正义了。他没死！……”梁杰把刚才进厂的情况说了一遍。

“没死，没死就好。我要找他算账，我弄死他！”张超语气狠狠地。

“你别着急呀，我就是怕你冲动。这个人不简单，他敢堂而皇之又开厂，说明他在这里手眼通天。不能硬来，此事得从长计议！”梁杰又说了他要离开这里，去周芸那边。

事到如今，也只有联系周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