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故事,国际表达:中国话剧“走出去”的新模式——以田沁鑫《青蛇》为例
杭州师范大学 颜倩
话剧自民国时期传入中国,至今已有百余年的历史,虽形式源自外国,但其核心依旧是中国故事。百年中国话剧,在经历过时代变迁、风云变幻之后,面对全球化的热潮,站在时代的风口浪尖上的中国话剧又将走出一条什么样的道路?由于国家文化背景的差异,中国话剧要想走出去并非易事。早在18世纪,元杂剧《赵氏孤儿》一剧就被大文豪伏尔泰先生译为法语,在法国上演,这可以看作是中国戏剧第一次走出国门。1935年,梅兰芳先生亲访苏联,向世人展现了中国戏曲的独特之美,使得中国戏曲的国际地位大大提升。然而,中国话剧第一次真正走出国门,却是在1980年《茶馆》应邀前往德国、法国、瑞士进行访问演出。虽然演出在国外受到一致好评,但这只是一个开始。在21世纪的今天,多元文化的交流日渐频繁,中国的话剧“走出去”正当其时,也更为迫切,但总体来说,质量精却数量少,政府交流为多,商业演出较少。这一现象背后隐藏着中国话剧在走出去的过程中所面临的困境,也意味着中国话剧的对外传播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本文拟以田沁鑫导演的话剧《青蛇》为例,围绕“中国故事,国际表达”这个主题,探讨中国话剧走出去的新模式,针对中国话剧如何更好地走出去这个问题作出一些思考。
一、中国话剧走出去现状分析
文化“走出去”有两层含义,其一是通过文化交流活动向世界各国传播中华民族的文化理念和文化形态,其二是指国际贸易中文化产品及服务的出口。这两层含义是文化“走出去”的本质,也是“走出去”的首要目的与核心。
话剧,这一西方舶来品,与中国戏曲有着截然不同的表现手法与美学风格。在传入之初,谁也无法想象它在中国的文化土壤上会开出怎样的花朵。回望中国话剧从诞生之初直至20世纪80年代,优质作品与优秀剧作家不在少数,然而却只是一场中国人自己的狂欢,演出市场仅限于国内,来华交流演出的外国戏剧更是少之又少,缺乏一定的国际交流,此时的中国话剧尚未开始迈向国际化的舞台。随着“文革”的结束,文艺不再单纯地为政治服务。1978年改革开放政策的推行,国门初开,文艺领域迎来一股新的春风,西方各种文艺思潮相继涌入,不断地冲击着现实主义在中国的霸主地位。引发了创作者一系列新的戏剧探索,实验戏剧层出不穷,舞台形式美学风格呈现出多样化趋势,但仅仅只是停留在“照葫芦画瓢”的阶段,模仿西方的痕迹较重。20世纪90年代这一时期的创作,虽有些回归现实主义,但中国话剧新的探索仍在延续。不再是一味地学习、借鉴,而是从本身出发,褪去西方的光环,呈现出中国话剧自身的特色。创作者的独具匠心,剧本中大胆新奇的创意,舞台上现代技术的巧妙运用,先锋话剧的出现,各地民营小剧团的兴起,使得中国话剧在这一时期产生了新的面貌。随着经济、文化全球化的推广,跨入21世纪的中国话剧,不仅致力于自身水平的提高,也逐渐加强与国际间的交流,加大对外宣传力度,思考如何走出国门。
目前,我国话剧对外传播的方式,主要依靠以下两种方式:一,政府派遣、国际交流为主;二,通过戏剧节与艺术节等交流平台,到海外进行表演。过去主要依靠前者,随着近几年中国实力的不断加强,文化的大力发展,对外传播途径不再以政府派遣,国际交流为主,开始逐渐过渡为以话剧节、艺术节为主要阵地。虽然这些方式达到了国际宣传的目的,但这并没有实现中国话剧真正的“走出去”,文化贸易方面仍存在缺口。我国话剧在走出去的过程中,依旧处于一个相对被动的地位。对外传播的途径单一,宣传手段缺乏灵活性,限制了中国话剧的国际化发展空间。这表明以文化交流为主的单一途径并不是长远之计。因此,中国话剧对外传播的方式应进行适当的转换与更新,争取建立以中国为主导的市场销售渠道,在这方面,田沁鑫导演的话剧《青蛇》为我们提供了一个可资参照的样例。
二、从《青蛇》看中国话剧走出去的新模式
2013年,由田沁鑫指导的话剧《青蛇》在国内外引起一股热潮。该剧改编自香港作家李碧华的小说《青蛇》,故事原型乃是从中国民间四大传说之一《白蛇传》得来,讲述了一段人与妖的传奇爱情故事,展现出人、佛、妖三者不同的价值观,在此基础上探讨情欲的出路。用现代思维改造古典题材,用东方禅意向世界诉说中国文化。该剧先后在香港艺术节、英国爱丁堡戏剧节、美国肯尼迪艺术中心等海外平台进行展演,获得了专业人士与海外观众的一致好评。这几年走出国门的话剧不少,而为何《青蛇》能够大获成功?笔者认为《青蛇》能够成功走向海外,最大的闪光点在于中国故事,国际表达。《青蛇》虽然说的是中国故事,但其充分利用西方现代科技技术条件,在舞台上为观众们营造出一个独具特色的江南水乡;内在的东方禅意思想与情感的思考更是建立在跨民族、跨国界的基础之上。注重话语体系的转换,根据海外观众的文化特点、思维方式和表达习惯,进行中华文化对外表述的话语体系转化,使其更易于被国际社会接受与理解。
(一)女性视角诠释中国民间故事
在中国,青白二蛇的知名度堪比古希腊的“美杜莎”,然而关于白蛇传说的故事在不同的时代却有着不同的解读。明代冯梦龙撰写的《白娘子永镇雷峰塔》中,主要描写蛇女的动物性以及对男性的危害,从而维护以高僧法海为代表的自然法则和社会道德规范。然而在清代方成培所著的《雷峰塔》传奇中,蛇妖的动物性被“义”所替代,而法海则逐渐成为一个反面人物。此版本更是添加了仙山盗草、白蛇产子等众多后人耳熟能详的情节,白蛇的故事也因此广为流传,成为家喻户晓的民间传说。在提倡民主与自由的现代,电影、电视剧等现代艺术媒介的兴起,白蛇传说通过这些媒介也得到进一步的传播。创作者在故事的改编上,通常注重的是一个“情”字,淡化了青白二蛇的“妖性”,更加侧重于人性的描写。但人物刻画趋于模式化:贤良淑德,为爱不顾一切的白蛇;敢爱敢恨,憎恶分明的小青;善良懦弱的书生许仙以及封建保守的法海。
在这种模式化的改编之下,人们对于白蛇传说已经形成固定印象。在观看这段故事时,也通常同情大于思考。话剧《青蛇》则一反传统改编模式,将青蛇这样一个长期被忽略的人物放置在故事中心。同时在民间故事中注入现代性思考,以女性作为主人公,运用全新的女性视角来诠释这个在中国已经流传600多年的民间神话故事,讲述了一段人与妖的传奇爱情故事,但并不只是简单地着眼于人世间的爱恨情仇,更展现出人、佛、妖三者不同的价值观。借用这个古老故事的外壳,探讨当代人的情感困惑与情欲出路。
在以往的改编中,创作者大都运用第三人称,大段叙述皆以白素贞(白蛇)与许仙为主,在小青(青蛇)身上所费笔墨不多。而话剧《青蛇》沿袭了小说《青蛇》的叙事模式,将小青置于中心地位,作为故事的第一主人公来展开这段故事。导演从女性的立足点出发,运用一个全新的女性视角来讲述一个中国传统的民间故事。在剧中,女性的白素贞(白蛇)与小青(青蛇)因想成人而来到人间,在完成从蛇到人的转变中,一个想成为良家妇女,要做“那一户户炊烟升起的人家,一扇扇亮着灯的窗户里面坐着的那个”;另一个却走向欲望的极端,在与男性的交合中体会到做人的快乐。一个为的是“情”,一个纠缠于“欲”,却在这当中遇见了代表着“理”的法海。“情”“欲”“理”三者交织组成的混乱局面,也就是作为“人”的许仙所处的世界。受“理”制约的“人”,如何去安放自己的“情”与“欲”?这是导演田沁鑫在剧中最想表现的问题。故事中的主人公在爱与欲望之间纠缠拉扯:妖,洞见了人性;僧,了悟了众生。男人继续做着绮丽的春梦,而女人则看到了爱的悲哀。
“演出期间,《华盛顿邮报》以《传统与现代的戏谑混搭——肯尼迪艺术中心上演中国国家话剧院作品〈青蛇〉》为题,高度赞扬该剧‘自我觉醒意识是十分现代的’,称‘这部戏整晚往返于严肃与戏谑之间,既讨喜可爱,又令人印象深刻。《青蛇》满怀深情地将(中国)民俗和礼仪包容在一段古老的寓言故事中。一对由蛇幻化而来的姐妹在渴望成为人类的道路上经历了包括爱情和欲望在内的一系列煎熬。改编者还公开质疑了这个历经几个世纪演变的故事,提出了究竟谁是英雄、谁是恶人的疑问,探寻了这个古老寓言对于当下的现实意义何在。强烈而充满现代感的自我意识通过一个简短而出人意料的结尾将传统经典与当下中国青年的情感牢固地连接了起来。’”《青蛇》这部作品充满了现代性的思考,不仅仅停留在青、白二蛇简单的情欲纠缠,而是有着更为深刻的含义,让故事从情欲中升华,以传统故事观照现代意识,使作品展现出对亲、疏、爱、憎的更为独特的思考。
中国故事的对外传播不能仅限于中国视角,而是要在国际化的视角及学会讲好世界故事的前提下,进行中国文化对外表述的话语体系转化,做好中国故事的国际表达。面对海外观众群体中存在的文化差异,创作者们在跨文化交流中通常存在着三个问题:一是刻意放大一些中国元素,过分强调中国传统的文化价值体系,以自我为中心;二是刻意暴露一些中国传统文化的阴暗面,来满足海外观众对中国的好奇心理;三是对西方流行文化的简单模仿,单纯取悦海外观众,往往是东施效颦。
每一次对外交流都是一场激烈的文化碰撞,中华民族拥有上下五千年的历史与文明,传统文化中的许多元素对于海外观众非常陌生,对传统文化的传承,我们应去其糟粕,取其精华,推陈出新。在走向海外的过程中,我们更不应该对传统文化全盘摈弃,而是应该理性对待,从深厚的传统文化中汲取灵感,用符合时代的艺术语言来表达。例如赵淼导演的《水生》在法国第69届阿维尼翁话剧节上演,故事取自《聊斋志异》,既包含了人类关系的现代性思考,也同时蕴含着中国传统的哲学思想。作品采用了中国传统傩戏与传统戏曲的元素,运用西方现代话剧的肢体语言进行表达,配合演员极具张力的表演,将海外观众置身于一个神秘的东方梦境,让不少观众对其留下深刻的印象。
像《水生》这样名扬海外的剧目不在少数,这使得中国话剧在国际舞台上大放异彩,“秘诀在于中国话剧即吸收了传统话剧的精华,又借鉴了当代国外话剧的话语方式,从而成功与世界对话”。在传统与现代、东方与西方中力求平衡,找到一种合适的文化语言来引发更多的国际共鸣,从而使中国话剧在国际市场站稳脚跟。丰富话剧内容,创新表现形式,运用国际化思维方式进行创作,将中国故事融入世界眼光,用现代化的方式改写民间传说,东方的诗意与内敛蕴藏在西方现代戏剧的表现形式中。融贯中西,用国际声音讲好中国故事,积极适应海外的文化需求,找到中西文化的契合点,让不同文化背景的观众认同、接受中国故事,以增强中国话剧的国际影响力。
(二)中西结合的新运作模式
戏剧是一门融合文学、音乐、舞蹈等多种元素的综合艺术,并非一人之力就可完成。一个完整的剧目演出,需要编剧、导演、道具、舞美、灯光等多个行业的人一起合作。当下,国内话剧专业人才缺失,复合型、多功能、理论与实践经验兼备的高端人才匮乏。国内话剧市场运作机制尚未成熟,并未熟悉国际市场的运行规则。即使走出去的剧目不少,但大部分话剧在海外演出时,都将一切大小事宜直接移交给演出商负责,国内剧团及工作人员全然变成“甩手掌柜”,只需要负责作品演出即可。这样也仅仅是“走出去”,不了解海外观众的审美需求,未曾深入了解海外市场环境,无法满足国际市场的需求。
话剧《青蛇》由第41届香港艺术节、第15届中国上海国际艺术节联合委约,中国国家话剧院、时尚传媒集团联合出品,苏格兰国家剧院艺术支持。该剧虽由田沁鑫导演,但灯光设计、舞美设计、作曲音乐都由艺术造诣非常高的英国、德国艺术家担纲,服装造型设计为中国香港著名电影造型师陈顾方。在这样一个国际化的创作团队的共同努力下,一个中国传统的民间故事既没有丧失原有的古典韵味,又具有十足的“国际范儿”。
此外,在文化的对外传播过程中,存在着许多条件限制,这要求我们要根据环境量体裁衣,依据现实的情况进行适当的灵活变换。话剧《青蛇》应邀前去美国演出时,应肯尼迪艺术中心要求,演出时长由原来的3小时改为2小时,布景也根据肯尼迪艺术中心艾森豪威尔剧场舞台空间尺寸重新制作,以更加精练、凝聚的方式吸引了观众。四场演出座无虚席,其中美国观众居多,其次是在华盛顿以及从各地赶来的华人及留学生观众,且不乏做比较文化研究的学者。“在该中心的首演结束后,阿里沙难掩兴奋,称‘整场演出没有任何隔阂感,观众非常喜欢,完全与台上表演的气氛同步,这对在美国以‘外语’表演的话剧来说,是十分难得的。’”一部完整的话剧作品,每一场每一幕的设计都有着其背后深刻的用意,随意改动往往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面对类似《青蛇》在美国演出时这样的情况,对于创作团队以及演出人员来说是一种极大的挑战,对于专业能力也是一种极高的要求,一支国际化团队的卓越便体现于此。开启中外合作新模式,组建国际化专业团队,打造具有国际化水平的中国话剧,已然成为中国话剧发展的新风向。
不难发现,像这样的跨国艺术合作模式正在悄然兴起。在引进剧中相当普遍,例如2017年北京国际青年戏剧节,波兰导演陆帕执导的由史铁生作品改编的《酗酒者莫非》、波兰导演格热戈日•亚日执导的鲁迅作品《铸剑》、立陶宛导演拉姆尼•库兹马奈特执导的万方编剧的《新原野》等,就是这一“国外导演+中国作品+中国演员”合作模式的代表。深化国际交流合作,开启中外合作的全新创作模式,不仅能在合作中积极学习他人的创作优势,还能够借助西方的平台更好地走向海外市场,扩大中国话剧在海外市场的受众。
三、中国话剧走出去的对策建议
中国话剧走出去固然重要,但如何走得稳,走得远也是必须要思考的问题。中外合作的模式虽可取,但毕竟不是长远之计,打铁还需自身硬,不能一味依赖国际力量。想要中国话剧真正走出去,必须强化自身力量,提高自身水平。现有的对外传播方式显然无法满足实际要求,在对外传播上,除了要延续过去国际交流的路径之外,更需要开拓一些新的方式,让中国话剧真正走得远。综上所述,笔者根据现实情况,结合前人经验,就中国话剧走出去这个问题,提出以下几点对策建议:
(一)规范戏剧产业管理,加大戏剧人才培养力度
想要中国话剧真正走出国门,首先需完善话剧产业管理机制,提高话剧人才的储备量,提高自身作品质量,这样才能使中国话剧在国际道路上走得稳。国内的话剧产业管理必须跟上国际的脚步,与国际情形相适应,形成一个符合中国形态的特色模式。政府可以采取政策倾斜、资金支持等方式鼓励一些民营剧团积极走出去,改变以往国营剧团、剧院几家独大的局面。实现真正的百花齐放。同时可以创立剧本创投会,在全国进行广泛的优秀剧本征集。例如两岸剧本创投平台,通过征集五百字的故事大纲进行海选,经过平台安排老师指导逐步孵化完成作品,产出能直接面向市场的剧本。通过这样的方式给予更多话剧人得以施展拳脚的机会,使更多的原创优秀作品得以走向市场,走出国门。建立扶持青年戏剧计划,加大人才培养力度。例如“田沁鑫•新写作计划”,以编剧培训为出发点,融合戏剧创作、剧目制作、商业演出为一体的青年剧作家培养项目。推动中国青年戏剧影视文学作品适应全球化条件下的市场运作,以更为国际化的制作方式,向国际舞台推广中国戏剧的新面孔、新形象。
此外,高校专业人才的培养也是戏剧产业发展的重中之重,若专业人才储备不足,中国的话剧水平定将落后于人。针对此类情况,可以在戏剧类高等院校设立与戏剧相关的前沿课程,搭建话剧专业学生国际交流平台,通过国际交流,学习更多优秀的经验,例如上海戏剧学院2018年国际导演大师班(文明古国),聘请来自以色列、土耳其、印度、埃及和伊朗这五个具有辉煌古代文明传承的国家的五位顶级国际导演大师亲自授课,并建立导演工作坊,为学生开拓国际化视野,与大师零距离对话,从根本上确保中国话剧的发展能够跟上国际水平,使中国话剧走出国门,走向国际市场。
(二)深化国际交流合作,建立资源共享平台
首先,我们应当肯定过去以国际交流为主的对外传播方式的确略有成效,各类国际交流活动为中国话剧走出国门打开了一扇窗,同时也为中国话剧走向国际市场奠定了基础。政府可采取政策倾斜、资金支持等方式,鼓励中国戏剧演出团队积极参与国际戏剧节等交流平台,但这种方式对于中国话剧走出去来说是远远不够的,我们应该在此基础上开拓对外的新途径,深化国际交流合作,推进国内外戏剧节友好合作,建立优质剧目资源共享平台,这样才能使中国话剧走得远。早在2011年,北京青年戏剧节(又称北京国际青年戏剧节)就与法国阿维尼翁戏剧节开启了为期三年的战略合作,黄盈的《黄粱一梦》、赵淼的《水生》、孟京辉的《恋爱的犀牛》都先后亮相于法国阿维尼翁戏剧节,为海外观众打开了一扇了解中国话剧的窗口。2018年的北京国际青年戏剧节更是特别设立了“直通阿维尼翁”单元,为国内的戏剧青年提供了更多通向国际舞台的机会。国家应大力支持诸如此类的戏剧节合作项目,一方面向外界展示中国话剧的优秀成果,一方面也能够学习和借鉴国外优秀的创作理念与丰富的实践经验,在交流中学习,在学习中进步。
总的来说,《青蛇》在海外演出的巨大成功,标志着中国话剧的对外传播迈向了一个新的台阶。但中国话剧真正走出去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庆幸的是,我们一直在路上,从未停歇。国际交流日渐频繁,进入21世纪以来,尤其是近几年,大量国外剧团来华演出。尤其是2016年来华演出的剧目数量可达历年之最,形成一股热潮,话剧史研究专家田本相先生将其称之为“二度西潮”。在外国剧目大举进入中国市场,为中国观众带来一场又一场的视听盛宴时,也引发了我们对自身发展的担忧。与西方发达国家相比,我国话剧文化产业仍处于初级探索阶段,中国话剧走出去的路任重而道远,我们应坚持文化交流与文化贸易两种渠道并重,保证文化的对外宣传力度以及对外出口质量与数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