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收藏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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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梁渠石碑

这一夜睡的还不如在山里露宿的那一晚。整晚,张月他们睡觉的卧房隔壁,都不停传来各种声音,叹息声,撕纸声,还有摔断摔破东西的声音。

第二天清晨,张月迷迷糊糊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看到一边张文早已经在收拾行囊了。侧耳一听,隔壁房间已经没有再传来什么奇怪的声音了。

“昨晚一晚真是好烦人啊,我都没睡好。”

“说实话,作为一个收藏师,在山林里露宿是常有的事儿。如果每天都睡得那么死,估计哪天就一觉不醒了。”

“可是我这不是在人家家里过夜嘛!”

“要不是人家收留你,你都不知道去哪里吹着风睡觉了,别那么多抱怨,做好你自己。”张文的教训句句在理,张月也说不出什么。

之后,两个人收拾好了自己的行囊,准备和凤渡北道谢告别。

不过两个人忘了昨晚他说尽量不要进他屋子的话。

敲了敲门,两个人没听到任何回应,张月便下意识地轻轻推开了那扇门。展现在眼前的,是满屋子的纸张和散落一地的书籍,甚至墙上都钉着许多画满了线条或者写着密密麻麻字的纸。更甚连天花板上,都粘着一些写着东西的纸,打开门这一下带来的风还吹落了几张粘的不牢的。

“对,对不起啊,打扰你了。”张月一时有些尴尬,这个时候他想起来凤渡北不让他随便进屋子。

凤渡北本来正趴在桌子上睡觉,开门都没有醒来,张月突然说了一句话反倒把他叫醒了。

可能包括起床气,凤渡北张口就毫不客气:“你俩干什么啊?赶紧出去!”说着他就站了起来,把两个人赶了出去,回身把门紧紧地关了起来。

“真是不好意思,是我们太冒犯了。”张文赶快道歉。

那男人沉默了一会儿,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张月两人都觉得他面露忧郁的神色,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话。

“算了。看你们背着包,这是要走吗?”凤渡北突然转变了语气,两个人又是措手不及。

“啊,我们是想上一趟梁渠山,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也不好一直在您家打扰。”张文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噢,随便什么时间都好,我家你们随便住就好了,少来烦我就行。”凤渡北这些话说的两个人晕头转向,一会儿语气恶劣,但态度又有些温柔,就和他穿的衣服一样,邋邋遢遢,乱七八糟。

凤渡北说完就回屋去了,张月两人对着他的背影愣了一会儿才离开了屋子。

“文文姐,这个叫凤渡北的人好奇怪,真的好奇怪,这就叫刀子嘴豆腐心,反差萌?”张月忍不住要评价一下这个奇怪的人。

“我也不知道这人怎么回事儿。”张文说着,还观察着四周,发现街上还是空无一人,昨天太阳快要下山的时候来到飞狐县就没什么人,现在已经是清晨,居然还是没人。

“凤渡北那人且不说,你看这坊里一个人都没有,是不是有点奇怪。”

“我去瞅一眼,看看是不是睡觉呢。”张月倒是很不在乎,直接扒着最近一户人家的窗子,打算打开一条缝看看有没有人。但是这户人家的窗子紧闭着,完全推不开。

一看推不开窗子,张月颇有些顽劣的性格冒了出来。他立马跑到旁边一户人家的窗前,同样打算开一条缝看看。

“哎!月月,你别闹了,或许人家都正在睡觉什么的。”张文赶紧劝张月停手。问正经事儿的时候羞羞答答,这种随意搞怪的事情他却很是上道,活脱脱一个没长大的孩子。

不过张月虽然用力去开窗,但还是没法打开,这户人家同样把窗关的死死的。

“怎么搞的,一家家都闭门关窗,这是什么奇怪的风俗吗?”张月歪着头,一脸不解。

“不管了,咱们还是先做好自己的事儿吧。”

走在飞狐县冷清的街道上,张月隐约觉得,又有什么东西在跟踪或者盯着他们。

他将手按在酸与上,悄悄问婳迪说:“婳迪,你能感觉到周围有什么东西跟着咱们吗?”

“你为什么这么说?我只看到大家都在自己家里休息而已。”

“这样吗……”张月依然觉得不舒服,一丝丝凉意在他身边围绕着。

之后,张月姐弟二人顺利出了城,朝着南方的梁渠山而去。一路上最令人不舒服的地方是,路边只有一些野草,一棵树都没有。更令人不解的是,他们出城之后,城南方一片平旷的土地,但却未被开垦为农田。像五回县、易县,甚至穷乡僻壤的板城县,城外平旷的郊区都会开垦为农田。

“文文姐,你还记不记得昨晚上婳迪讲的那个夸父的传说?”张月想到了一个不好的事情。

“怎么了?”

“婳迪说,夸父部落是因为被别的部落诅咒了才落得消失的下场。而那个诅咒就是——部落所到之处寸草不生万物凋零。你看这飞狐县周围,是不是有些过于荒凉了?”

张文没有把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但她其实是最相信夸父传说的人,因为她相信《海山录》里的记载一定没有错误。

“看看再说吧,我预感山上可能会有奇妙的东西等着咱们。”张文心中的好奇心一层一层地慢慢叠加着。

两人脚程很快,花了不到半个上午便到了梁渠山山脚。在张月意料之中的是,这山上光秃秃的,甚至连草都很少,只有黄土和石头。

“文文姐,这山可真荒凉。”

“早就应该知道了,《海山录》里可都写着呢。”

“我一时给忘了嘛。”张月笑着挠了挠头,然后打开了酸与,重新读了一遍梁渠山的记载。果然上面写着“无草木”。不过这一看,他还恰巧扫到了姑灌山的记录,上面三个字“无草木”也被张月看到了。

“这飞狐县是不是有些惨?两座山都是草木不生,城外平地也不开垦,那这些平民百姓都吃些什么啊?”

“回去可以问问凤渡北。”张文现在的注意力全部在这座山上,“我先用奇术测一个细节的地图。”说罢,她熟练地运用地理奇术,勘测了一遍梁渠山,令她大吃一惊的是,这山山顶正中央,居然矗立着一块巨大的石碑。

张文勘测完,立即在面前模拟出一个小的立体地图,喊张月过来看:“你快来看看这个!”

张月闻声而来,第一眼就被那巨大的石碑给吸引住了目光:“这?这也太大了吧?这不得几十丈高?”

或许是这梁渠山有些矮且没有草木,也或许是那石碑太过于高大,在张文用奇术形成的小地图上,那石碑十分显眼,就好似一个大土包上插着一块小砖。

“快,咱们赶紧上去看看!”张文按耐不住好奇心,拉着张月就踏上了上山的路。

看起来这山很少有人攀登,并没有现成的路供张月两人上山。向山顶进发的过程的确有些坎坷。不过在有了阳山山神加护的张月,外加经验十分充足的张文面前,这座矮山并不是什么问题,甚至上到山顶的时间还不如他们从飞狐县走来的时间长。

就在半山腰以上,张月已经凭借着山神加护的明眸看到了那极大的石碑。

等到登上了山顶,那石碑更是大的有些惊人。

张文快速的又施展了一遍奇术,测了测这石碑的大小。

石碑大约有十五丈高,六七丈长,两丈宽,而在地下的部分,可能比地上还长。。在这个石碑上,密密麻麻写满了不知是什么文字的东西。与其说是文字,张月觉得更像是图画。此外,最令两个人吃惊的是,这石碑浑然一块,并不是堆垒起来的。

“这可真是惊人。”张月摸着石碑,冷冷的触感从指尖传来。

“什么人能把这石碑立起来?”

“这石碑不是被人立起来的,是被插进山里的。”张文比张月更清楚这石碑的情况。

“插进土里的?那得多么大力气才能插进土里。”张月突然好像明白了什么,“或者说,得多高大的人才能把这么大的石碑插进去?”

“看来你和我想的一样,夸父不是强壮和高大而已,他可能是一个巨人,或者说是一整个部落的巨人。”张文的猜测十分大胆,不过姐弟两人却心有灵犀。

张月没有回应,仔细看着这石碑上好似图画一样的文字。那些文字并不是很大,大概一个完整的图形有张月两个拳头那么大。这样比较下来,这石碑上的字有多少,就不言而喻了。

“月月,你能和梁渠山的山神沟通上吗?”张文问了个很关键的问题,这座山和这石碑背后的秘密,唯一的知情人很有可能就是山神。

“文文姐,这一路上,你看见树和草了吗?”张月都没回头。

“没呀。”

“那动物呢?”

“也没有。”

“嚣和暨

呢?”

“我也没发现。”

“那你觉得这山会有山神吗?”张文听了这话,才明白过来,没有丝毫生气的山,又怎么会有山神庇佑。

“好吧。”张文其实有一些高兴,因为她喜欢这种自己解密的感觉。

张月依然没有回头,他觉得当他把手放在那巨石碑上时,会有一种感觉围绕在他脑海里。他努力地静下心去感受。

“月月,你在干嘛,有什么发现?”张文看张月一只手放在石碑上,双眼渐渐闭了起来,感觉有些不对劲,“你没事儿吧?”

“我没事,你别说话。”张月静静地感受着。

突然,一个他从来没听过的浑厚声音传入脑海里。

“滚……”

这一声吓得张月赶紧缩回了手,他不知道是什么在说话,这里既没有山神,周围广阔一片也没见到任何奇畜。

“怎么了?你感觉到什么了吗?”张文着急地询问着。

“我听到一个声音说‘滚’……”张月有点回不过神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有声音?这里不是没有山神吗?灵识高的奇畜也不没有,你怎么会听到声音?”张文觉得事有蹊跷。这一刻,好奇心驱使着她,让她几乎已经下定决心要找出这石碑背后秘密。

“我也不清楚。”张月说着,又打算询问婳迪。这一次婳迪显出身形,在两人面前。

“我四周围转了转,这里除了一些普通的奇畜和地下的小动物什么的,没有任何其他生气了。”

“那就怪了,难道是这个石碑说话了?”张月疑惑之际,又下意识把手放在了石碑上。

“滚……”

这样的声音再次传入他的脑海里。

“就是这石碑!我手一放上去就有声音!”张月发现了石碑的秘密。他没有再把手拿开

,但是声音却消失不见了。

“还有别的话吗?”张文问道。

“没了,就那一个字。”张月一直触摸着石碑,那声音却没了后文。

就这样,三个人在巨石碑旁鼓捣了半日,再没了其他什么线索。他们只好回飞狐县,再作计划。

到了飞狐县,他们还是准备去凤渡北的家里暂住。

回到凤渡北的屋子后,他们吃了自己准备的干粮,就在屋子里商量下面该怎么办。

商量了好久,他们也没个什么头绪。一座光秃秃的山和奇怪的巨石碑,以及完全不理解的文字,最后还有一个神秘声音说的“滚”。总结起来,好像梁渠山并不欢迎他们似的。

不过说着说着,张月脑子里突然闪过凤渡北房间的画面。他隐约觉得,好像有一张纸上画的图形,和那个石碑上是一模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