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文化漫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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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瓦格纳的瓦温弗里德别墅

瓦格纳的瓦温弗里德别墅位于理查德·瓦格纳大街的东端。从火车站出来往东南方向走,步行大约20分钟。别墅及一些新增的展览空间一起构成瓦格纳纪念馆,门票是8欧元。

1945年4月14日,一支美国军队在隆隆的坦克声中占领了这座城市。在那之前,节日剧院的大门被冲开了,演出服装被人盗走,有数公里长的德国难民们都穿着这样或那样的瓦格纳歌剧中的戏服。瓦温弗里德别墅更是遭到了严重毁坏,好在瓦格纳的儿媳温妮弗莱德在拜罗伊特陷入混乱之前把一些贵重的物品和瓦格纳的图书、绘画等资料放在了一个安全的地方。

为了迎接瓦格纳200周年诞辰,瓦温弗里德别墅曾关门整饰。德国也在2013年专门发行了瓦格纳诞辰200周年纪念金币和银币,两种纪念币的正面都是瓦格纳的头像,背面是拜罗伊特节日剧院的图像。

建造别墅用时两年,瓦格纳一家在1874年入驻。路德维希二世曾额外给了瓦格纳一笔25000塔勒的赠礼,保证瓦格纳别墅能够竣工。所以在别墅前面特地树立了一尊小型的路德维希二世胸像雕塑。

别墅入口处有铭文,上面写着瓦格纳的话:“在这里,我的幻觉归于宁静,所以我将这座房子称作瓦温弗里德。”

前厅较为高大,上层环廊尽是描绘尼伯龙根故事的镀金装饰,厅内摆放了10座汉白玉雕塑。有4座分别是瓦格纳、柯西玛、路德维希二世、李斯特的头像。有6座分别是瓦格纳乐剧中的男主人公的全身塑像,都有半米高,他们是《罗恩格林》中的罗恩格林、《帕西法尔》中的帕西法尔、《纽伦堡的工匠歌手》中的萨克斯、《特里斯坦与伊索尔德》中的特里斯坦、《尼伯龙根的指环》中的齐格弗里德、《汤豪塞》中的汤豪塞。

瓦温弗里德别墅外景

瓦格纳曾说自己“只有在生活得像一个君主的时候”才能进行创作,别墅的内部空间基本呈现了当时的繁复和奢华。沿着各个房间展开的图片展览也较为详尽地介绍了瓦格纳的生平。

齐格弗里德·瓦格纳居住的房子另起一栋,就紧挨着别墅。

瓦格纳的家庭充满了国际性元素。

柯西玛是李斯特与法国作家玛丽·达古女伯爵的三个私生女之一。她从小受尽贵族血统的教育,学习科目从音乐和现代语言,到言谈举止和其他社交礼仪,样样俱全。最终长成一位心思严肃、意志坚定的年轻女性,足以承担自己所选择的角色——一位天才的助手与保护者。

柯西玛比瓦格纳年轻24岁,身高是1.81米,比1.66米的瓦格纳还要高15厘米。但这些太明显的差距都无法阻拦她对瓦格纳的热爱。

当瓦格纳说他需要“一个下定决心要将自己奉献给我的女人”,她“必须抛弃和我的生活与工作无关的所有人际关系”的时候,柯西玛则说她“只有一个愿望,就是去奉献”。

每一次看了《罗恩格林》的演出,柯西玛都会激动得热泪盈眶。柯西玛在日记里写下她对瓦格纳的热爱:“正是他的艺术揭示了占据着我的信仰的秘密,我灵魂中无声的热情在为之歌唱——噢,多么快乐、多么崇高!”在1873年9月10日的日记中,她将理查·瓦格纳称作“德国精神的救世主”。

瓦格纳和柯西玛的女儿爱娃在1908年被英国人张伯伦娶了。这个英国人的“德意志意识”比绝大多数德国人还要强大和猛烈。他在首次访问拜罗伊特之后,就视瓦格纳为自己“生命之中的太阳”。他和德国皇帝威廉二世的关系也是如胶似漆。德皇将张伯伦视为上帝派来的帮助挽救德国人民和日耳曼民族的帮手,而张伯伦希望德皇创建一个有种族意识的、目的明确的、中央集权的德国,它要去统治全世界。

1915年夏天,另一个瓦格纳的崇拜者、英国人温妮弗蕾德嫁给了齐格弗里德。她为瓦格纳家族生下维兰德、弗里德林德、沃尔夫冈和弗尔伦娜,并使瓦格纳事业之船有了更加澎湃的动力,扯起了一张更加阔大的风帆。

温妮弗蕾德1897年夏天生于英国海滨城市黑斯廷斯,1980年3月5日才去世。她的父母亲在她才两岁的时候就先后离开了人间。温妮弗蕾德只能在亲戚处东一家西一家地转,一度还住进了“狄更斯之家”孤儿院。

温妮弗蕾德17岁时去聆听了一战前举办的最后一次瓦格纳音乐节,瓦格纳的儿子齐格弗里德在音乐节上导演并指挥了《漂泊的荷兰人》。就在那时候,温妮弗蕾德爱上了这位已经45岁的男人,并在1915年7月7日成婚。

1930年,92岁的柯西玛去世。同年8月,61岁的齐格弗里德因劳累导致心脏病而去世,33岁的温妮弗蕾德依遗嘱成为全部遗产的第一继承人,她成了节日剧院的新主人。

瓦格纳和柯西玛的墓地就位于别墅后面的小花园中。样式简朴至极,只是在地面上隆起一个半米高的梯形状而已,面上的青灰色大理石不着一字。

瓦格纳是1883年因为心脏病而死的。他的遗体由威尼斯辗转运回德国。路德维希二世命令一周内幕尼黑城内所有的钢琴都要蒙上黑纱,并在他位于巴伐利亚南部菲森的童话般的新天鹅堡中永久为瓦格纳修建一处演出歌剧的大厅。慕尼黑车站上,数千名崇拜者手持火炬等着他,当列车开出车站,数百面吊旗垂下,《众神的黄昏》中的葬礼进行曲缓缓响起。列车抵达拜罗伊特,整个车站为哀哭声所淹没。家家户户挂上了黑色吊旗,连街灯也被包上了布。

纪念馆新增的空间分为三个部分。其一是商品销售区,其中有大量有关瓦格纳其人其乐的图书和视听资料。其二是图文展览区,主题是有关齐格弗里德·瓦格纳的。其三是实物展览区,专门展出在过去的时代里瓦格纳乐剧演出用过的戏服和缩微的乐剧舞美场景,还有一个小空间用于播放瓦格纳乐剧音乐,并特别设计了一个台面,激光投影机将相应的管弦乐总谱投射到台面上,与音乐进行同步移动,让具有相当乐理素养的人能更好地理解其中的奥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