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阴险狡诈,绳之以法
这种感知很浅,若隐若现,没有之前的强烈。
夏溪画一闭上眼睛血腥就向自己袭来,她害怕便睁眼,“是另一人把此人杀掉,将箱子带走的,但是在这之前发生的事情我看不到了。”
夏溪画不敢回忆剩下的场景,鲜血与红色,她通通都害怕。
夏溪画每次当自己拿出刀子的那一刻便睁开眼睛,她真怕自己一次便成瘾,噩梦不断,“不过杀掉此人的是左撇子。”
“可是这刀口明明是右手而为之。”赵诚还思量了一番。
夏溪画深吸一口气,“他不是被杀害的,而是在这一刀之前就躺在这里了。”
夏溪画撒谎说:“可是我感觉不到怎么死的。”其实这都是自己害怕的结果,细思密恐,她不敢。
“仵作呢?”凌霄注意到夏溪画微颤却故作镇定的身躯,她轻舐过唇瓣,还有苍白的脸蛋无一不透露出她恐惧。
袁芫回答道:“他说还有事先回去。”
凌霄再次看了一眼这个死相,“将这具尸体抬走,让他来验尸。”
“是。”袁侍卫带着几个人为此人蒙上白布抬走了。
“关键时刻不在。”
夏溪画一直不断的冲进记忆触碰自己的禁区,手心里攥满了汗水,“大人,此人杀过人之后将毒药瓶扔进了明熙河。”
凌霄眼前一亮,指着明熙河的位置,“自西向东,赵诚去东岸找一下!”
“是。”赵诚抱拳离开,青绿色的衣服好似给这荒凉点缀起生机。
赵诚沿着明熙河边缘走,河水拍打着岸边,激起偌大的水花。拍打到岸上的水草不计其数,石子被冲击的光滑亮堂。
而在不远处,闪闪亮亮的东西刺中了赵诚的双眸,赵诚抬臂遮挡,好像是玻璃碎片。
“果然如此。”赵诚拾起来凑到鼻尖,现在只有河水的味道,零零散散的分散在岸边的四处。赵诚拾起瓶盖,上面有一个字“药”。
赵诚走过来,夏溪画坐在一块石头上,低头不语。
赵诚走上前,将手掌中的碎片展现给凌霄,“被河水冲上来的,但是只有碎片。”
凌霄拿起不规则的碎片,棕褐一样的暗色,神秘,“被河水冲散了毒药,不留痕迹,倒是精明。”
赵诚双手接过碎片,装进小巧的白色针织布袋子里,凌霄安排着,“查一下这个瓶子是什么地方的。”
赵诚将布袋子装进宽大的袖口,“是。”
凌霄还是准备从这两人身上出发,“袁芫,立刻提审杜新承跟金简博。”
“是。”袁侍卫发觉忽略一人,“那孙锐信呢?”
凌霄点点头,将自己令牌递与他,从大牢提人,还需要程序,“此人我让赵诚调查过,没有任何作案动机。”
此人在工厂方面扶持过刘海,跟刘海的接触中没有任何污点。
凌霄魁梧的身躯挡住夏溪画头顶一抹阳光,“你先回家吧。”
夏溪画抬眸后睫毛微微颤抖,“谢大人体恤。”
运送而来的尸体是名字叫步薛解的单身汉,喜爱兰花,生活拮据贫困不已。手指缝皆有除不净的长年累月做活所生成的泥土,还有手掌的一层黄色而厚重的茧子。
仵作拿来工具,脖颈的伤口处确实不是致命的。
但是五脏六腑皆破裂,黑血从胸膛汩汩而流,这毒竟可以将身体摧残,好不厉害。
取其血液进行化验,毫无结果可言。
查不出是什么毒,倒真是无色无味神秘至极。
凌霄将手背后抬眸瞧着房顶飘忽不定的云彩,片瓦遮住边角晕迹,橘黄色的天际好似被踢翻的颜料盒。
袁侍卫将他唤回,“大人,杜新承跟金简博都被押在了何大人那里,仵作大人那边查不出此毒。”
还没等凌霄回话,赵诚也调查归来,“大人,此瓶是东平药厂的,刚刚找过他们确认了这瓶子,这个是这几个月的出货情况。”
“商家说,贩卖毒品此药厂从不做,但是毒药一类他们还是卖的,以毒攻毒的药物现已普遍。”
泛黄的封页已经发出了清脆的响声,尘封许久的本子内页还是半新的模样。
熟悉的字体袭来,凌霄思量片刻,“孙洪志。”
“他的瞒天过海能力很强。”凌霄记得以前的事情,孙洪志曾经在皇上面前瞒天过海私藏银两,私吞大量官银钱财,却栽赃陷害于别人。
于是此事不了了之,拿不到证据,也就无法将他绳之以法,此之谓狡猾奸诈。
皇上派自己暗地监视孙洪志的动静,所以现在看到这名字凌霄内心一惊喜。若可以两事兼并也算是了结心结,两全其美。
“大人,您是怀疑这件事也与他有关?”
凌霄摇摇头,一切的谜题仿佛都渐渐舒展开,“凶手奸诈无比,故意栽赃陷害,这两人都不是左撇子,但此人却成功的将我们的注意力转移在他们身上。”
“孙洪志这个人是孙锐信的父亲,朝廷官员,而且他确实是左撇子。”以锦衣卫对他的了解,此人阴险可称之为当之无愧。
若可以让步薛解放下警惕心,第一无非是官员,第二便是熟悉信任的人。
袁侍卫没有赵诚聪明伶俐,问的问题也是不甚受喜,“大人觉得是他所为?”
“并非没可能。”凌霄指着最近日期的那些名字询问,“这些人可有调查?”
“正在调查中,应该一个时辰便有结果。”赵诚瞧向那一方耀目的阳光。
“回去再议。”凌霄走向自己马儿,那棕褐色的一抹影子便蹿进茫茫树后消失不见了。
赵诚从袖口拿出一张纸,“大人,这是巡查的结果。”
凌霄早有预料,“这些人与步薛解均无接触,若可让他放下警惕心根本不可能。”
锦衣卫办事效率一向被外界赞美称为快,狠,准。
赵诚点点头,将那张纸重新塞进袖口处,“大人说的极是。”
“今晚我们要跑一趟了。”凌霄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他拿起官帽架于手臂之间,悠缓的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