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新的界限
猿人栖息的岩洞内
急于寻找答案的查理克，最终将目光锁定在了距离横木架不远的地面上。
那里胡乱排放着几颗鲜血淋漓的猿人头颅，应该都属于之前的遭袭猿人，也就是这群入侵猿人瓜分的战利品之一。
咦？看着几颗头颅的样子，七孔流血，额头面部全都有血渍，这些显然不是斩首所造成的结果……应该是再次击打，或者大力挤压导致的。
于是，查理克便移动到头颅上方仔细观察起开，果然发现这几个头颅再次被尖锐的东西撬开，里面除了鲜血外，还有一些黄白色的粘稠物质。
本来自己还以为这些猿人进行斩首，是为了庆祝胜利或者表现功绩，不曾想他们竟还有吸食同类脑髓的习惯。
查理克感慨之余突然猛地一惊，立即转头看向横木架下方的血渍，然后又看了看眼前的头颅，接着他又联到了自己在洞内深处发现的那些战俘、动物、食物、工具……
如果说那条新系上去的红色粗绳，代表着今天打了一场大胜仗，那上下两个结，会不会就表示他们是与另一个种群合作完成的？
照这个思路，系在两结间的第一条，由麻绳和毛发混合编织而成的中绳以及细绳，代表的应该就是战俘数量！
查理克一想到着就即刻飞向深处，他仔仔细细、来来回回地将那些蜷缩在一起的战俘们数了三遍，连婴孩都没有放过。加起来一共是三十八个女战俘和十一个小战俘。
确定无误后的查理克迅速回到横木架前，第一条中绳上正好是三个大结和八个小结，而系在大小结间的细绳上则是一个大结和一个小结……
三八、一一，
三十八，十一！
查理克顿时目瞪口呆，惊骇得说不出话来！这些猿人竟然聪明到了如此地步！可他们又怎么知道一个大结能代表十个小结呢？真是匪夷所思啊！
惊叹中的查理克，情不自禁地看向周围那些正在梦乡中的猿人。忽然一阵嗡嗡声传来，有只蚊子落在了一个猿人的额头，那个猿人当即很不耐烦地将两只手在额头前挥了几下，将蚊子赶向别处。
嗯？一只手五个指头、两只手十个指头，这些猿人竟和绝大部分神魔两族还有鬼兽龙灵们一样！
查理克随即茅塞顿开，这样一来，以一代十也就再正常不过了。查理克接着便想起猿人好像会用双手来比划数字，只不过自己之前没有在意而已。
查理克相当满意地向下看去，那第二条羚羊毛、羽毛、茎藤编织的中绳和细绳，应该代表着掠夺来的食物种类和数量。
十六头长毛的动物、二十五只长羽毛的动物、五堆食物或者五种食物……查理克随即便赶去核实。
不过，他这次却没能得出什么结论，因为掠夺来的动物和食物早已同原有的混在一起，数量远远大于绳结所指代的意思。
查理克只好作罢，向着最后一条涂有鲜血的中绳看去。
有了之前的经验，查理克瞬间就明白这是猿人们的斩首数量，用鲜血涂在上面，代表这八十一个猿人全都“流血”，也就是被己方杀死了！
查理克突然感觉自己被眼前这纷乱繁杂、盘根错节的绳帘，给深深震撼住了。
他再次从后往前，一一扫视前面系着的绳索，大事用粗绳打大结，小事用细绳打小结。再根据事件的种类、性质、规模等，选用不同粗细、不同颜色、不同材质的绳来打出不同的绳结。
这些猿人虽然还没有自己的文字，但他们凭借这些看似复杂，却又十分简单的绳结，就能对过去事件进行完整而有效的记载。
查理克看着周围酣睡着的猿人，不禁赞叹起他们的聪明才智、敏锐观察和细腻情感，这样的成就并不是一般动物能够完成的。
壁画、绳结还有属于他们自己语言，这些交织在一起并不断发展完善，便可以构成他们所独有的文明，并且还能随着他们的繁衍一直传承下去。文明的传承一旦形成较为规范和完整的体系，即使过去再长时间，也不必担心被遗忘。
查理克的元神默默飞出了岩洞，重新与自己的躯体融合在一起。原本死气沉沉的躯体逐渐有了生气，紧闭的双眼重新睁了开来，淡淡的金光在黑暗中一闪即逝。
形神合一的查理克仍旧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直盯着不远处的岩洞，久久不能平静。
那里面住的不是一般动物，也不属于猿猴类，他们已经达到了新的界限。在不远的将来，他们完全可以将名称中的“猿”子去掉，成为中土之上又一个新兴的种族——人族！
转眼天又亮了，清晨的光辉射入岩洞内，猿人们陆陆续续地醒来。经过整夜休息的他们，精神都好了许多，只是觉得腹中有些饥饿。
猿人们伸着拦腰、打着哈欠、鱼贯而出，先是去到远离河流的偏避处排泄，然后又折返回来，在洞前点起火，打来水，搬出食物，准备造饭。
就在这时一股奇异的肉香，随着新鲜的空气慢慢飘来，洞前的猿人们纷纷抬起头使劲嗅着香味，肚子顿时全都咕咕叫了起来。于是，他们便一边狂咽着口水，一边揉着肚子，寻香而去。
只见在距离岩洞不远的山坡上，已经聚集起不少猿人，不知道在围观些什么，但这奇异肉香分明就是从他们围观的方向传来。洞前过来的猿人们满是好奇地向山坡走去，而在他们身后更多的猿人也都跟着聚拢过来。
随着距离的拉近，香味也越来越浓，透过重重叠叠的猿人向里看去，在坡顶的空地上，并排摆着三个架子，分别是一只野鸡、一只野猪和一只羚羊。
奇特的是这三个架子下面并没有木柴，但却有三团火焰在燃烧着，被去毛洗净的野鸡、野猪、羚羊凭空自转，受热非常均匀，滴滴黄油慢慢流淌下来，滴落在火焰上发出哧哧的声响。
在三个烤肉架后面，站着一个身穿金边白色法袍的老者，除了查理克还能有谁？
查理克昨晚一夜无眠，但他却一点也不觉得疲惫，反倒显得非常兴奋，因为他现在不仅对猿人充满信心，而且已经想好了扶持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