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停车场里起争斗

被热汤烫了头的大哥姓杨，是山西的煤老板，四十多岁，改革开放以后，他帶着自家的四个兄弟，开了个小煤窑，那时煤炭紧缺，随着经济的发展，价格不断攀升，小煤窑赚得盆满钵满，后来不断扩建，小煤窑变成了大煤矿。

杨家兄弟的煤矿，真是日赚斗金，二十多年的辛苦，积攒了不少钱财，这钱存在银行，利息没有多少，兄弟几个一商量，到外面去看看，看有没有其他投资机会，不能老窝在这山沟里，今天刚来这里，就遇到这事，真是叫人心里窝火。

听到这边大呼小叫，虎哥和陆总他们都来了，虎哥赶忙拽了秋香一把，秋香这才清醒过来，赶快退了出去。

虎哥叫秋香她们几个女的，到包间去，把门锁上、不要出来。虎哥又回过头对陆总小声说了几句话，陆总就飞一样地跑了。

包间里的老四、老五、手握啤酒瓶，在窗台上，把酒瓶下头给磕碎了，握着半截酒瓶，就准备动粗，刘二哥见虎哥进来，他连忙说：‘老板来了，老板来了！’。

虎哥进来，他拿腔拿调地问：‘啊、怎么回事啊？’。老五说：‘你们的领班、把我大哥的头给烫了。你说咋办？’。

虎哥陪着笑脸说：‘对不起、对不起，这个領班是个新手，多有得罪，今天这顿饭、算我请客，请大哥给个面子，啊！’。

杨家大哥抬起头来，他瞄了虎哥一眼，见他嘴上没毛，就瞪着眼睛说：‘你这顿饭值多少钱？，老子有的是钱，你把她叫来、把老子头上、脸上，脖子上的东西舔干净了，就万事皆休，如若不然、我把你这个饭馆砸了’。

这个大哥在老家，那是有名的大款，是受人尊敬的实业家，在山沟里，能呼风唤雨，今天吃了亏，心里难免愤恨。

虎哥笑道：‘别价！今天我们是对不起大哥。改天、我们专为大哥摆一桌陪罪，啊！’。

大哥横蛮地说：‘不行！’，他瞪了老二老三一眼、把桌子一拍，他说：‘还等什么？’。

话音刚落、老二老三就把桌子掀了。老四老五拿着半截酒瓶、就冲着刘二哥打将过来。那刘二哥是谁呀？这场面能把他吓住？看来一场厮打难以避免。

刘二哥顺手抄起一把椅子，挡住了老四和老五的酒瓶子，那大哥坐在椅子上看热闹，他可能认为没有人敢动他。他离刘二哥很近，刘二哥也横下一条心，一不做二不休、他抬起膝盖就往大哥脸上顶去。

这一下，大哥吃了亏，他叫了一声‘哎呦！’，半边脸就肿了起来。

他捂着脸正要发着。这时，包间安静了，大哥捂着脸抬起头来一看：门口站着五六个后厨赶来的大师傅，个个膀大腰圆，他们手持着擀面杖、锅铲和棍子。

尤其是大厨郭师傅、身高体重、他腆着肚子站在门口、头快顶着上边门框了、把那个门、几乎全堵上了。

大哥顿时软了下来，他说：‘我们走！’。

这时陆总从后边挤上来，他说：‘你们吃了一晚上，还欺侮我们姑娘，不能抹抹嘴就走，你们掀了我的桌子，砸了我的盘子，你们要赔偿，算了账你们再走，要不就公事公办，到派出所去解决’。

站在老大旁边提着密码箱的是老二，他说：‘你说我们欺负你们姑娘，有什么证据？’。

刘二哥说：‘你们老大摸我们领班脚的时候，我已经拍了照’。他说着、就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来晃了晃，他说：‘现在手机也能照相了’。

一阵沉默之后、那大哥扬了扬手、老二说：‘算就算’。他就跟着陆总去算账。

陆总要了他两千元、这账就算了结了。

这五个人走出饭馆时，大哥气愤地说：‘你们等着、没完’。

餐馆打烊了，客人都已经走了。大家这才和唱歌的老张他们一起宵夜。

送走了老张他们、虎哥和刘二哥就准备回家。刘二哥说：‘以后我那三节棍、还要带在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用上呢！’。

虎哥说：‘没有必要、随手拿起个什么东西、都可以自卫’。老陆说：‘还是要准备点东西，厨房里的刀不能用，那是兇器，伤了人、你就不好说了’。

刘二哥说：‘人家那星级酒店、都有保安，你这里也考虑雇两个吧！’。

陆总说：‘有那么多钱雇保安，还不如多准备几根棍子呢！’。

虎哥说：‘最好是电棍’。陆总说：‘你那电棍太短，还不如准备一根长一点的棍子呢！，我这里就有两根棍子，准盖过你的电棍’。虎哥就叫他拿来看看。

陆总就到房间里去取棍子，两根一般长的棍子取来后、虎哥和刘二哥拿在手里试了试，长短、粗细、重量，虎哥都感到满意。只是刘二哥感到长了一点。问起这棍子的来历，陆总说：‘这还是装修楼梯扶手时、剩下来的料。

冬梅见他们聊起来没完，。就踢了刘二哥一脚，刘二哥明白了，他说：‘你们慢慢聊吧！，我得早点回去！’。说完、就和冬梅走了。

刘二和冬梅下楼后，又和楼下那些同事聊了几句，在一块工作几天，大家相处得不错，但是，他俩都没想到、一场争斗正等着他们呢！。

在楼上被泼了一头汤的杨家几兄弟，灰溜溜地走出餐馆后，走在前头的是老五，他个子高大而壮实。他愤恨地说：‘今天吃了个哑巴亏，心里不是滋味儿，哪像在老家、能呼风唤雨呀！，哎！’。

老五长长地叹息了一声，他像想起了什么、他转过身来说：‘唉、我看那个矮个儿，好像不是这个餐馆的，倒像是来蹭饭的’。

提密码箱去算账的是老二，他是一个虎背熊腰满脸横肉的人。他说：‘他们穿着不一样，还有那个长子、也是外面的人，还装成老板呢！。最后叫算账的、那才是真正的老板’。

五兄弟走到他们那辆越野车那里，大哥还心存怒气，他没有打开车门，他转过身来，后背靠着车子，他说：‘那矮子和长子、都不是餐馆的人，不可能住在餐馆里，迟早他们会出来。我们就在外面等着他们’。

大哥指了指后备厢，他说：‘车上有棍子，一人拿一根，使劲儿地打，打在胳膊腿上、都没有他的好。我把车开到路边等着，打了就跑’。

老大把头往前凑了凑，他低声地说：‘这里的警察厉害，万万大意不得！’。

大哥就开始布置，他说：‘老二、你守住门口，我们打那两个小子时，不准里面的人出来帮忙。老三和老四、你们俩看着停车场出口，那两个小子由老五对付’。

老二说：‘老五要对付两个人，可能顾不过来，那个矮子好像还会点武功！’。

大哥说：‘主要是怕他跑了、先围起来、你手里有棍子、他手里没有傢伙、追着他打、只要嗨上一棍子、就没有他的好。棍子在后备厢，拿了各就各位’。

四人拿了棍子、就要各就各位，大哥把走在后面的老二叫住，他重复交待说：‘你先把人放出来，不准他们再跑回去，另外就是、打起来了、防止里面的人出来帮忙’。

布置停当、老大就把车开出停车场、他把车停在了路边，就等刘二哥和虎哥他们出来就范。

刘二哥这时走到门口，他站在那里等着冬梅。冬梅的话还没有说完，还在里头啰嗦，刘二哥心有怨气，‘十点了、还慢吞吞的’。于是，他出去、想把车开到门口来。

出了门才走出十来步、忽然听到后边冬梅大喊：‘刘二小心’。刘二哥马上扭头、看到一个家伙、手持棍子向他奔来。

他转身就要往回跑、跑了两步、看门边也站着一个同样手持棍子的人，看来回不去了；练过武术的人、反应特快。他一急转身、来一个滑步，就朝停车场跑去。

打他的人、已经到了跟前、挥动棍子就朝他打，棍子紧貼着他的后背呼啸而下、只感到一阵凉风袭来。这第一回合是有惊无险。

刘二哥听后面追赶的脚步声很近，就加快步子向停车场跑、前面正好有一辆轿车挡住了他的去路，他一个箭步就蹿上车头，再一箭步就上了车顶。

刘二哥刚刚站定、就听到后边那人上了车头的声响，对他是紧追不舍。

刘二哥转身见他立足未稳，马上杀了一个回马枪，就腾空而起、使劲儿朝他踹了一脚，把他踹下车去。

老五摔下车了，只听到一声沉闷的声响，老五重重地摔倒在水泥地上，他大叫了一声‘哎呦！’，他的叫声刚落，刘二哥马上去捡起棍子，就给了他一棍子，这第二回合，刘二哥是大获全胜。

老二見老五被踹倒在地，他也顾不得餐馆的大门了，他大声吼道：‘你小子有种别跑，老子来收拾你！’。

他指挥着老三，老四，他大声说：‘你们俩过来、把老五背到车上去’。老二手持棍子、就直奔刘二而去。

刘二哥和冬梅走后，虎哥和陆总还在漫天地聊，虎哥想用时间来抚慰秋香受伤的心。陆总问：‘刘二哥真照相了吗’。虎哥心想：这个二百五、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虎哥赶快把话岔开，他说：‘你宰了他两千、是不是多了点呀？’。

陆总还没有回话，这时冬梅慌慌张张跑进餐馆来，她在楼下大呼小叫地喊：‘不得了了！那几个人在外边打刘二呢！’。

听到冬梅的呼喊、楼上的人乱成一团、虎哥马上喊道：‘镇静’。他吩咐陆总：‘赶快报警、叫后厨的人、拿上傢伙’。

后厨的人来了，虎哥分派说：‘门口站两个人、其他人把停车场出口堵上，女的不要出去’。说完、他拿起那两根长棍，就朝门口冲去。

虎哥在门口看到那个虎背熊腰、满脸横肉的老二、正在追打刘二哥。刘二哥虽然工夫了得、又有了棍子，但这玩意短了、不好用，敌不过那身材魁梧的老二，他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

他两人你追我赶，在停车场内打转转。这时、护送老五上车的老三和老四已经回来，也要加入厮打的行列。

正在这危机关头，虎哥赶到了。他在门口大喊道：‘刘二哥、我来了’。

虎哥手握两根长棍、就直冲了过去。刘二哥看救兵来了！就拼命向虎哥靠近，不一会儿、两人就靠到一块儿。

虎哥就叫刘二哥把短棍子扔了，递给他一根长棍。刘二哥得到这长兵器，如鱼得水。虎哥说：‘对着他的胸膛和肚子、你使劲儿戳。这个大狗熊交给我，我非打他个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不可’。

虎哥高高举起长棍、就劈头盖脸的朝老二打去，老二双手举着棍子相迎，只听‘当’的一声，虎哥的感觉不大、老二棍子短了，震得双手发麻。虎哥抽回长棍，顺势向老二的肚子戳去，老二用棍子往下一按，那长棍没有戳着肚子、却刺中了他的裤裆，老二的短裤没系皮带、是扎松紧带的，这一戳、就把他的裤子挑了下来、脱落到了腿上。

老二忙用一只手去提褲子，虎哥抓住了这个机会，举起棍子就朝他打去。老二用一只手拿着棍子相迎。

虎哥拿着棍子在往下打时、没有用多大力气、而是悄悄把棍子抽回一些、等躲过了拦阻的棍子，便使劲向老二下腹戳去，只听老二大叫一声，‘哎呦！’，便双手捂着下身蹲到了地上。

老三老四见老二挨了打，无心恋战、丢下刘二哥，口里叫着二哥、就奔老二而去。

虎哥并不阻止他们，让他们去团聚。虎哥说：‘这是什么地方？，容不得你们撒野。

刘二哥过来说：‘外面还有两个人、把他们弄来、一块儿交派出所’。虎哥就叫陆总、把他们那几根棍子收了，叫老师傅们来，看着这三个家伙。

刘二哥和虎哥赶到路边的那辆越野车那里，听到有启动声音。虎哥忙把车门拉开，看见老大和老五坐在里面。他正想抓他们下来，这时，一阵警报响起，一辆警车呼啸而来。

派出所所长很有经验，他先把所有的人、都赶进饭馆，然后听取饭馆负责人的情况介绍。现场指认、拍照。最后要把所有人证、物证带到派出所去做笔录。

滋事的五人、全上警车，派出所所长把涉事的越野车也开到了派出所，其他人各开各的车，一起到派出所做筆录。

虎哥说：‘看来今天晚上睡不了觉了’。秋菊说：‘怕什么，有我们陪着呢！’。

车子就要开走了，虎哥给老爸打了一个电话，他说：‘我们回来晚点儿，秋香，秋菊在饭馆帮了几天忙，人家请吃饭，现在正在唱歌呢！’。

老爸在电话里说：‘差不多就行了，你们早点儿回来，我们就先睡了’。

虎哥刚打完电话，秋香不滿地说：‘哥！你怎么不说实话，成天撒谎！’。

虎哥笑道：‘你以后也学着点，这是善良的谎言，我说这里沒事，他们就安心地睡了。不是很好吗？如果你打电话回去说，我们被派出所逮起来了，正在做笔录呢！。我爸是见过世面的，倒还挺得住。而老妈心脏不太好，听到这个消息，就如晴天霹雳！’。

他语重心长地说：‘可以想象、老妈心脏病发作，这可要把我老爸急坏了，赶忙掐人中，还要打120要急救车。弄的鸡飞狗跳的，你们选择前者还是后者呀？’。

秋香瞥了他一眼，她不屑地说：‘我说不过你，你真能狡辩’。

到了派出所，民警先问刘二哥。刘二哥把事情的原委细说了一遍。他最后说：‘警察同志、那个老五打我的时候可不手软、就差一点点、我只听到‘嗖’的一声、棍子从我后背擦过、要是‘嘿到脑袋上、准要开瓢’。

这时，派出所所长回来了，他一进门就说：‘你们继续！啊！’。他问边上的民警：‘打伤的看医生了吗？’。民警说：‘准备做完笔录再去’。

虎哥说：‘他们有什么伤？，你不看看他们的块，他们的个头，你不要只听他哼哼，是装的！’。所长说：‘有没有伤、到医院去看看就知道了，你们有伤也可以去看看嘛！，反正医院就在附近’。

所长就招呼来两个民警，所长对他们说：‘到对面医院去看看！’。民警就对老二、老五说：‘走吧！’。

杨家老二和老五两人、只是呻吟、没有走的意思。

老大说：‘老三老四去扶一下’。老三和老四这才搀扶着老二和老五、到医院去就医。

白菜香饭馆在车站附近，地处闹市，是派出所治安的重点防范单位，白菜香饭馆和派出所打过几次交道，派出所的所长，虎哥和刘二哥他们都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