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8.4献曲

一旁的四皇子伸出手端起放在自己面前的珐琅金纹酒轻轻抿了一口烈酒，看上去善良无害但是一双凤眼不时地扫过宴席上所有人，眼里满满那充斥着不屑。身旁的五皇子本就喜爱音律，现下这个情况自然也是看着舞蹈听着乐曲时不时点评一下，手指也在桌子上时不时敲击一下合上鼓拍，丝毫没有注意到就坐在自己旁边的浣月国大公主大量的眼神，那种眼神就像猎人遇到了猎物，充满了征服欲。

一曲毕，浣月国太子才刚刚从刚才舞姬曼妙的身姿中缓过神来就看见姜璐微微低着头害羞的样子，脸上微微泛红，修长白皙的脖颈就像天鹅的脖颈一样，惹得人心浮气躁。浣月国太子看着姜璐那娇滴滴的害羞样感觉腹部一阵燥热，眼里的贪婪与欲望也越发放大。

“啪”的一声打破了宴会喜悦的气氛，大家都看向声音的来源处。姜浩云缓缓放开手，手中的那支酒杯已经在他的手中碎裂开来，锋利的瓷片还挂伤了他的手。姜浩文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浣月国太子，仿佛在他手下碎裂的杯子就是这龌龊的看着自己妹妹的男子。

皇上一眼看便出了缘由，这一整场宴会浣月国太子的目光除了穿着暴露的舞姬上场以外，他的眼睛都没有从姜璐身上移开过，皇上完全相信如果这不是在皇宫里，这浣月国太子肯定就扑上去了。眼瞅着姜家的人面色越发阴沉，再不爆发被吓到的就是皇上了。“发生何事？”

还不等姜浩文收回怒视浣月国太子的目光，就听见坐在自己旁边的刑部侍郎谢侍郎站起来替自己回答道：“陛下，姜小将军方才同臣说姜小姐的琴艺那是一绝，臣不信，这才惹急了姜小将军，”皇上看到有人替姜浩文出面自然了乐得开心，“既然姜小将军说了，不如让姜家姑娘出来演奏一下。姜爱卿你看可好？”

自从姜传孝辞去将军官职后，朝中的称呼也自然发生了改变。姜传孝虽然不再是将军可是太子太傅的身份还在那里，再加上皇上和姜传孝打小的交情，大家都叫他姜太傅，皇上自然和原来一样还是叫姜爱卿。嫡长子姜浩瑞子承父业去往山海关，有官职有兵权有帅印，自然应该尊称将大将军。嫡次子姜浩云现在也在军营之中担任副将，被誉为姜家最出色的将领，大家尊称姜小将军。嫡幼子姜浩文此时在礼部任职，是武将世家的唯一一个文官，但也有些许武艺傍身，大家称其姜大人。

姜传孝见皇上笑咪咪的看向自己，看着皇上那张看了许多年的脸眼神越发阴森，这种为浣月国太子选妃的时候自己的女儿怎么能出来当众演奏，被看上了可怎么办？眼见着姜传孝的脸色越来越黑沉，皇上感觉这几日来的别屈都一扫而空了。

姜传孝看着皇上越来越喜悦的神情将那一口气闷在心里，“能为皇上表演自然是小女的荣誉，只怕小女没有她哥哥说得那么好，到时候反而让皇上打趣。”如果，如果自己女儿被浣月国太子娶走了，看他去御书房怎么闹腾，女儿都被娶走了，老脸也不用要了。

见好就收也是皇上的一大特点，挥了挥手示意宫人带姜璐下去准备，便继续让原来的歌舞接着表演，一切如常，除了姜家人阴沉的脸色。睿王看了看众人，眼里戴上了几分不喜，虽说主意是自己出的，但是一想到小丫头要当众表演，而且还有一个色迷迷盯着她的浣月国太子，李弘哲越发不高兴。

于是，李弘哲在皇上余光的注视下溜出了大殿。皇上看着那道急匆匆离去的身影没有阻止，那一幅忙着见心上人的样子就和当年自己偷偷溜出东宫去见贤妃的样子如出一辙。这几日皇上越发的想念贤妃，许是继贤妃死后上次李弘哲才打破宫中不言自明的规矩说出了贤妃，又或是自己在李弘哲和姜璐的身上看到了当年自己和贤妃的身影。

皇上看着眼前的舞蹈，思绪却越发的遥远。直到皇后将手慢慢的伸过去握住皇上的手，身旁的人那么明显的情绪转变又怎么能察觉不到，这样的神情都只有皇上想念贤妃的时候才会有，贤妃妹妹，的确是个妙人，“皇上。”

皇上回了神，拍了拍握着自己的纤纤素手，摇了摇头，“可能是最近的事务太多了，导致最近几天老是走神，朕没事。”

宴会设在离御花园不远的金华殿，乐师已经下去帮助姜璐寻找古琴，一个小太监带着姜璐前去换衣服，春夏紧紧跟在旁边。“这位公公，不知道我们要去哪里？”

小太监笑了笑，不敢看眼前这位仙子似的人，美丽的人容易让人犯错，“姜小姐客气了，这声公公奴婢可担待不起。这里离金华殿最近的除了后宫各位娘娘的寝宫就只剩下公主的鸣銮殿了，奴婢带着姜小姐去那里换身衣裳。”

这话一出，姜璐才想起来刚才宴会上并没有看见李静璇的身影，心下疑惑便问道：“公主可使身体不适，怎么刚才的宴会上并没有见到公主的身影？”

小太监愣了愣摇了摇头不再言语，这宫里贵人的想法又怎么会是他们能猜测得到的，再说这宫里明面上看着的人谁知道他背地里为谁做事，在这里话还是不说的为好。姜璐见小太监脸上的笑意不变却不再言语，心下也知晓一二不再追问，只静静的跟在他的后面。

不多时就见到前面有一个身穿紫袍的大太监摸着自己的胡子，手里拿着一个小灯笼等候在前方。小太监上去行了个礼，“冯公公。”冯公公摆了摆手示意小太监可以走了，这才看向姜璐，“姜小姐，老奴带你过去。”

姜璐警惕的看了他一眼，她没进过宫但也知道宫里的人心险恶，皇上让带着自己的人被打发了，谁知到眼前指个人是否可信。冯公公看着姜璐警惕的眼神心下了然，从宽大的衣袖中掏出一块刻着六瓣花的蓝紫色玉佩，那上面的六瓣花是睿王府的标志。

“王爷让老奴在这候着，公主今天身子有些不适，就不去她的殿里打扰公主了。睿王吩咐让老奴带着姜小姐直接去承光殿，那里是王爷小时候的住处，虽然王爷没有回宫住过，但还是命人时刻打扫着，干净着的。”

姜璐看是李弘哲的人也放下了戒心，行了行礼，面上有一丝尴尬的笑意，“如此便请公公带路，还望公公不要介意小女刚才的举动。”

冯公公看着姜璐的举动，现下眼里越发的满意，“怎么会。老奴以前是伺候贤妃娘娘的，后来娘娘去了，就开始伺候小主子。那段时间小主子整日沉默寡言的，老奴也是很担心。长大之后好了些，但也很少言语，脸上也没有很多笑意，有时候怕皇后、皇上、太子他们担心才会勉强笑一笑。”

“但是刚刚王爷吩咐老奴的时候，老奴看见王爷提起小姐的时候脸上带着笑意，那种笑意直达心底，整个眼睛里都是喜悦。老奴很久没有见到王爷这样的表情了。现在一看，王爷选的人的确不错。还望小姐可以和王爷好好地走下去。”

姜璐微笑的点了点头，脸上带着一丝丝羞涩，有的人的出现轻易就改变了别人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