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朝堂风云
风云渐变，皇都上到宫廷下到百姓都预感到瑞城会发生什么大事。作为晨月的命脉，虽无天灾人祸，却在瞬息中改变着许多事情。
达官贵人们有的杞人忧天却依旧流连风月，有的忧国忧民上书请命，而市井之中的百姓只能为眼前事着想，为了生计而奔波劳碌。
皇宫朝堂。
吵吵闹闹的争议声突然消失，似乎大臣们都对太子的一言感到讶异。无人明白，为何平日机智近妖的太子会推脱陛下的令旨，将好差事毫无缘由的让给不露锋芒的五皇子。所有人都猜想，这其中定有隐情，也许是为利益达成了某些交易。
双方党羽没有得到示意皆不敢轻易开口，二皇子作为武将并不结党也不上朝，睿帝也沉默着察言观色。众人屏息，大殿一时陷入奇怪的安静之中。
终究还是一些老臣不畏得失，他们不将仕途系在皇子身上，只关心晨月的安危。他们保持中立，尽可能地为晨月的百姓着想。这种情况，他们陆续开口劝阻。
“陛下，五皇子尚幼，皇都的盐商核查之重任，看似轻巧却并非易事。老臣斗胆，请陛下指派太子殿下负责。”
“五弟虽幼，但有太傅您多年倾囊相授，怎会无法胜任？”
“太子殿下，太傅讲授圣贤书，五皇子聪慧定能懂得。只是，这朝政之事，五皇子从未过手，想是为难了些。”
“林相此言差矣，五弟出身皇家怎能不为父皇排忧解难；身为皇子，怎可不理政事？”
“那殿下也该帮衬这些，怎好独身前往汨城治理水患？汨城路远，水灾凶险，太子殿下安危要紧，派善治者前往便可。”
“皇都有父皇和二皇兄，五弟不缺人帮衬。至于汨城，多数治水官员无功而返哪里还有什么善治者？若非如此，本太子也不必费心了不是？水灾凶险，但百姓因此流离失所忍饥挨饿，作为太子又怎能贪生怕死而无动于衷？白大学士定能明白本殿苦心！”
“太子殿下大义！”
“众卿可还有异议？”
“臣等并无异议！”
齐云琛看着满殿伏着的臣子，面上露出满意之色。他心底得意，这些人他应付了许多年，早就能三言两语将他们说服。他也半跪下来，恭敬地对睿帝道，“请父皇下旨，允儿臣前往汨城，皇都盐商之事交由五弟、二皇兄。各自历练，造福百姓。”
“琛儿说的不错，皇家子弟该多些历练。你们兄弟几人能有壮志如此，朕甚欣慰。既如此，朕在皇都等你救百姓于水火，平安归来。”
“多谢父皇，儿臣谨遵圣旨！”太子和五皇子的声音同时响起。
“好了，都起来吧！今日就到这里，你们回去好好准备！”
“是，儿臣告退！”
“微臣告退！”
睿帝从一旁离开大殿，唤太子前去御书房。百官从大殿退出去，又开始了不停的议论。太子和五皇子走在最后，齐云琛这样冷艳的人竟破天荒留给齐云彻一个微笑，眼角也微微翘起。五皇子如今也十五岁了，长到了太子肩高，脸庞却依旧像个娃娃，看起来可爱得紧。
他明里暗里同太子斗了多次，此刻他心里也很是疑惑，但却并未看出他的意图。左右太子将好差事留给他，自己请命去做费力不讨好之事，他索性坦然接受。
“多谢皇兄！”“应该的。”
齐云琛轻佻的语气让他看起来更加怪异，这么多年费心塑造的完美太子模样被他自己亲手打碎。而他好像并不在意，即使在自己的竞争对手面前。说罢，将妖异的样子掩藏了些，迈步前往御书房。
“为何如此做？”齐云琛刚一踏进门槛，便听到沉毅威严的声音传来。
“这难道不正是父皇所期待的吗？儿臣只是帮您一把，五弟的确有天分，起码比儿臣适合接替您的位置。”齐云琛言语间并无避讳，好像在认真谈论政事，而非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你如何得知？朕让你做了许多年太子，何时有过易位于彻儿的心思？”
“父皇，只要生了心思，便总会被人得知！儿臣并无不满不是吗，您大可不必忧心。五弟也不是小孩子了，他聪颖过人且善于隐藏锋芒，看起来人畜无害却用得了雷霆手段，是帝王的好苗子。您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儿臣定会好好辅佐。”
“你真能如此想？”
睿帝疑惑，面上却维持着平静，的确，伪装是帝王的必修课。他看着眼前的儿子，以及那抹亦正亦邪的冷笑，觉得自己从未真正了解过他。只一点，他确定，琛儿不能坐这个位子，否则天下局势无人预料。
他那样阴骘的性子，没人知道他会做出什么莫名其妙的事情。他拥有冷艳的外貌容易使人沉沦；近妖的智慧机关算尽...睿帝猜想，估计是他母妃——晴妃早逝，才让他一个人在这宫里养成了这样的性子。
他若真心不争不抢，到也是好事。毕竟彻儿还小，晴妃的娘家又是如今皇都三大势力之一的丞相孟家，琛儿的太子之位不可妄动。
睿帝近日明显感觉到自己心力交瘁，很容易疲累。彻儿虽然是好苗子，但现在的局势的确不利，他已经没有多余时间慢慢为彻儿铺路。琛儿虽然让他不安，可他也没有其他办法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还好他为彻儿留了长公主这张王牌，璃儿的身份能帮到他很多，剩下的，如果他无能为力，只能靠彻儿自己。
希望，自己没有看错人。
可惜，寒无殇无心帝位，乱世之中只想独善其身。为了那个女子，他情愿永驻边关，立于风沙之地，不愿用权谋搅乱世间风云。睿帝不能理解，血腥屠戮、仗剑打马，真比高高在上的尊崇要好？
可惜他从未问出口过，也无法得知，寒无殇的答案是肯定的。
霜月居。
“她还未起？都五日了，一直睡着对身体不大好，你去问问，请她出来活动活动。”被睿帝嫌弃不求进取的某人正在认真追妻。
“主子，您不必忧心。苏儿按时送膳，大人也偶尔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练剑、看医书。躺在主楼一直未起的人，是您啊！”
“那如果她要来探望，不要拦着。”
“属下不敢，但大人并未提起。”
“那你去说，本世子服下解药后呼吸困难，手脚无力，总之很难受，请她过来看看！”
“您不是说，不去打扰大人吗？”洛雨腹诽，这是终于忍不住了？
“本世子不去，我让你请她来！废话又这么多，不长记性？”
“属下明白......”
“主子，今日朝堂上发生了些事，似乎关系到皇子夺位。”
“不用管他们，皇子夺位于本世子何干？过几日启程去往边关后，吩咐人保护好国公府，以及姑妈的安全便好。”
“是！”
“那还愣着干什么，去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