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2 “拉链马路”的是是非非

在一些城市经常可以看到：刚刚建好不久的马路被挖开了，因为要埋设自来水管道；自来水管道埋设好、马路填平了，不久又被挖开，因为要埋设煤气管道；煤气管道埋设好了，马路再次填平，但是，“好景不长”，不久之后马路第三次被挖开了，因为要埋设电缆或光缆，等等，反反复复多少次。这种现象很令人无奈，造成交通不便。于是老百姓调侃说：“给马路装一条拉链就好了，以便随时拉开与合上。”有些人批评道：这是某些部门考虑问题没有系统性，它们做的事情不是系统工程。其实不尽如此，还要作更深入的分析。

应该说，交通部门在修建马路的时候是很有系统性的：一个城市的马路和街道是一个系统，交通部门事先有统一的规划和设计，然后按计划施工，按期交付使用；而且一条马路的修建工作进行得有条不紊，运用统筹法进行安排，其“完美”程度可以编入教科书作为案例。自来水公司在设计和安装自来水管道时也很有系统性：一个城市的自来水管道是一个系统，管线如何走，什么地方的管道直径多大，都是经过深思熟虑和精确计算的，很有系统性，它把自来水送到千家万户，无论是居民户还是单位，用水都很方便。煤气公司、电力部门和通信部门等，也是如此，各自的工作都很有系统性，每一个部门工作似乎都是系统工程。你说某个部门没有系统观点，做事情不是系统工程，它难免要不服气。

问题是多个部门的工作拼凑在一起就缺乏系统性了：各自为政，政出多门，而不是“一盘棋”。按照“系统工程升降机原理”，需要上升一个层次看问题，考虑综合的系统性，多方面统筹兼顾。城市是一个综合性系统，交通运输网、自来水管道网、电力供应网和通信网等，对于城市而言都只是一个分系统（partial system）。分系统的规划与建设，必须服从整个城市的总体规划与建设，实现整体最优。所以，要克服“拉链马路”现象，必须预先做好整个城市的规划与设计，要把单个部门的系统工程上升为多个部门统筹兼顾的整个城市的系统工程，把分系统的系统工程上升为整个系统的系统工程——“城市系统工程”（城市系统工程还有更丰富的内容，要研究城市化问题，就应该研究与开展城市系统工程）。从管理的角度，需要由市长牵头，城市规划部门做好规划，多个部门和单位“合署办公”“分头执行”。

“拉链马路”从负面启示我们，“一卡通”从正面启示我们：应该重视研究“系统的系统”（System of Systems，SoS），而不仅仅是某一个“系统”，其实它只是一个“子系统”或“分系统”，是一个“专业性系统”或“部门系统”，是“系统的系统”的一个组成部分。“系统的系统”是“综合性系统”，应该研究“综合性系统”。即便你研究的是“专业性系统”或“部门系统”，也要从“系统的系统”和“综合性系统”的角度考虑问题，提出意见和建议。菜篮子工程，其实是研究了“系统的系统”并得到了妥善的解决。

在第6章，还要再谈“系统的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