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醒了
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在十字路口迷失自己的方向。
这是孙静最后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然后我们就在十字路口被阴阳令吸了起来，具体是什么感觉我记不清了，依稀记得孙静在十字路口跟我说了什么，我没挺清楚就眼前一片模糊，黑暗吞噬了我们的身体。
刺眼的阳光穿过我的眼帘，我努力的强睁开眼睛。眼前出现了熟悉的面孔，老爹、李小还有大姐。我好像听见老爹哭出了声音，但那肯定是开心的哭声。
“诶嘛，你可醒了，吓死我们了。”李小过来攥着我的手嘴里嘟嘟囔囔的。
“我....我....怎么在....这？”我感觉自己的嗓子好想被两个大汉捏住了一样，说不出话来。
“你别说话了，大夫说你这昏迷太久了，肌肉都有点萎缩了。”
“我昏....多久了？”
李小看了看大姐，又瞧了瞧老爹，没吱声。大姐走过来说：“到今天你整整昏迷了一年零一个月整。”
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都好像陷进了床里。要说我昏迷了几天还行，这可是一年啊。我试着动了动手指和脚趾，发现什么变化都没有，就好像它们都不存在，我急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你别着急啊十三，大夫说你现在不能走很正常，你长时间深度昏迷，肌肉神经啥玩意儿的都处于半休眠状态了，你现在醒了，它们也得慢慢才能醒过来啊！”李小看我急的眼泪直流，一边安慰我一边揉着我的手指。
我深吸了一口气，心想又没有残废，只是需要时间罢了。老爹只是在一边抹着眼泪，一句话都没说。看着憔悴的老爹这幅模样，真是不忍心，我也好像明白了自己肩上的担当，一直都在，只是我没发现而已。
就这样过了三天，每天李小都跟我爹给我捏脚揉手的，简单的一些抓握慢慢的能适应了。
一周后，除了走的慢点，基本也没什么大碍了。我问李小知不知道谁给我送回来的，李小也迷迷糊糊的说听我爹说是两个姑娘跟着哈市的医院送回来的。还说有个姑娘剃个卡尺，一直哭，眼睛都哭肿了。在这陪了我几天就匆匆的回去了。
“另一个姑娘呢？长什么样？”
“一说姑娘你就来劲儿了，那个姑娘，我还见着了呢，不能说是姑娘了吧，看着挺成熟的，长头发，身材倍棒儿！她前脚走后脚你就醒了，你说气不气！”
看来应该是刘春玲，我要不是没什么劲儿，肯定一个大脖溜子招呼上去了。
心想着张玲现在应该在他哥跟前吧，我这都能走了他应该也差不了多少。我让李小扶我回病房，这医院走廊实在是太冷了。这都什么年代了，还用老式的暖气片。
一进病房，我就看见一个姑娘扎着双马尾在我的床上躺着玩手机。
“王晶晶，你怎么死这来了？”看我回来了，她赶紧过来扶我，手还一边掐住了我的胳膊。
“当然是来看您老来啦！”
“诶呦，小祖宗！一见面就得掐我，你是不是虐待狂啊！”我揉着胳膊，躺在病床上。
眼前这个“鬼灵精怪”的小丫头就是我妹妹王晶晶了。之前有提到过，二姑父跟二姑在几年前离婚了，因为家暴。不要误会，是我二姑家暴，每次他们两口子打架，二姑父都跑到我家来哭，我爸就劝他。后来又一次俩人闹的太过了，二姑父毅然决然的跟二姑离婚了。
因为二姑没什么文化，二姑父在拿到大学教授的应聘书的时候就带着晶晶去了哈尔滨。这次回来八成就是来走亲戚来的。看着这以前的跟屁毛毛虫，出落的如此水灵，心里也是很高兴。只是这泼辣的性格要是像我二姑父，而不是像我二姑就好了。
“你说你来就来，也不带点什么礼物啥的！”李小在一边嘟囔的，这俩人你来我往的还真让我头疼。
“你俩别闹了，病人需要休息的。”我赶紧拦着他俩，要不一会那个臭脸的护士来了谁也不好受。
“我觉得你需要运动，你老这么躺着哪行啊？你说是不，晶晶？”李小在一边嘻嘻哈哈的，我真想抽他。
“你在韩国，就学了你这些玩意儿啊？你爹真是有钱没地儿花了。”他也没搭理我接着跟晶晶在那闹。
李小毕业就被他爹和他舅，连捆带绑的给弄到韩国去了。一年躲过去了，韩语没怎么学会，倒是把身边的同学都教会了一嘴标准的东北话。想想也差不多，他那个学校我怀疑有严重的鄙视华人的情况，班级里就没几个韩国人。东北人占了能有百分之七十，这是去学啥了。
“你懂啥？我去学的是金融学好么？”他在一边说着，一边不停的往嘴里送着橘子。
“你别都给我吃了嗷，中国没有金融学么？要我说你家人都崇洋媚外的！”
“你这是赤裸裸的挑衅，严重影响了两国之间的和谐气氛好么。”
“对对对，我说不过你，你们这些人学什么金融，最后就是来混弄我们这些穷苦老百姓的血汗钱的。”我发现上了大学后什么也没学会，口才现在都不如李小了。
“等你上完你那破大学，我这边都上班了，等哥们儿混好了一定给你也整过来，成不？”我见李小没完没了，赶紧抓了一把橘子皮塞到他嘴里。
我四处看了一下，赶紧问他们：“你看没看见我手机？”
“大砖头啊？都啥年代了，麻溜换了吧。你先用我的，我估摸是你爸给拿走了。”李小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了我，是一部韩版v8，外观看着还挺帅的，那个年代里简直就是手机界的小鲜肉啊。
我迅速拨通了张玲的电话，听到我的声音，我能感觉他好像蹦起来了。当我问到张枫的情况的时候，她说他现在还说不了话，不过也醒了很久了。还说过一阵，一起回来。
我一想，可不得回来么，这马上就要过年了。寒暄了几句就挂断了，把手机还给了李小，闭上眼睛回想着在下面发生的事情，是真实还是虚幻，怎么也想不通。
算了，过不了多久就有答案了，听着李小他俩在那唠嗑唠的欢，也不想参与，还是睡一觉吧。
“别睡了，擦擦你内哈喇子起来吃点饭。”
李小把我叫起来的时候快晚上八点了，刚睡醒的时候，整个人都有点恍惚。都不记得自己是在哪。李小从外面打包的饺子和小菜，我看王晶晶正在那津津有味的吃饺子，心想这小妮子咋还没走呢。
“她咋还在这呢？”
“唉，她一听说吃饺子就非要在这吃完再走，你别在那愣着啊，快点吃，要不凉了。这好吃啊，不如饺子，好玩啊....”我推了他一下，意思是告诉他别瞎叭叭，我妹还在这呢。
“这....好玩啊，不如包饺子。哈哈，老话都说：吃饺子要吃烫的，娶媳妇要娶胖的，十三你啥时候领一个胖嫂回来啊？”我骂了他一句这狗嘴里就是吐不出象牙。
“诶呀你们都吃上了啊？”我们在那聊天打屁的时候，刘春玲从门外进来了。
“刘姐，吃了没？”
“我还给你们带的披萨，不知道你们都吃上了，饺子啥馅的啊？我尝一个。”说完，她径直朝我走来，在我饭盒里捻起一个饺子往嘴里放。刘春玲人美手也美，纤长的手指和淡淡的香水味儿，撩动了我这个少男的心弦。
“嗯，味道不错。”她舔了一下嘴唇，看的我喉咙发干，赶紧转移话题。
“刘姐，一直在这边么？”
“嗯呢，你没醒我怎么敢走啊，对了，以后别叫我刘姐行不，我也没比你大多少，叫我玲玲。”
我尴尬的笑了笑，“你爸那边现在怎么样？”
“已经出院了，多亏了你们了，我前两天回了一趟哈尔滨，张枫恢复的也不错，不过没有你这么有精神。”丽丽一边整理着秀发。
用手一挽，把头发高高的扎了起来，这个位置的马尾是我最喜欢的。上次见到她穿着黑色紧身皮衣皮裤凸显身材和狂野的气质，这次则是一件过膝的黑风衣。
人靠衣服马靠鞍，狗带铃铛跑得欢。真特娘的是亘古不变的真理啊！我连连咽口水，自从和孙静分手之后，基本上就很少这么近距离的观察女性了。当然在冥界根本算不上观察，太黑了。
“内什么，我俩先撤了你俩聊着啊！”李小走前给我使了个眼色，并且猥琐的笑了笑。王晶晶也是一脸坏笑的跟着李小出去了。这俩冤家，真的是天生一对啊，我还真应该撮合撮合她俩。
“喝不喝水？”刘春玲说着起身脱掉了外衣，我连忙说不用。
“我得出去遛个弯，活动活动。”
“我扶你。”
走在医院的长廊里，刘春玲说的什么我都没听进去。因为她一直挎着我的胳膊，我能明显的感觉到一股柔软的感觉在我的手肘位置一直摩擦着。我的天啊，不要这样好不好。我这么清纯一大小伙子，这么撩我，我怕会把持不住。为了不让自己胡思乱想，我提议坐下休息一下。
“介意我抽根烟不？”我扭头说不介意，不经意的扫到了她的胸。白花花的都有点晃眼睛，我赶紧转过头怕被她发现。可是还想再看看，我跟自己的内心做着斗争希望自己别被她的美沦陷了，因为孙静一直还在我的脑海里游荡。
“你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么？”她吐出一口烟，淡淡的说着。
“有啊，我亲眼得见。”于是我轻描淡写的把自己的经历叙述给她听，她并没有我预料之中的那么吃惊，可能是我的表达能力实在是太水了吧。
“等你病好了，我带你去我家看看我家的内幅画怎么样？”她说着，熄灭了手里的香烟，迷人的对我笑着。
“额，好。”
之后我们之间陷入了尴尬，谁也不知道要怎么将谈话继续下去。回到病房，她说她要在这睡了，我承认那一刻我有点邪恶的想法，等我停止脑海里的春宫画面的时候，她已经在隔壁的床铺上睡着了。
轻轻的喘息声，在格外宁静的病房里显得十分突兀。
我坐在床上等着护士来输液，再输几组我估摸自己就要出院了。捋了捋乱糟糟的头发，脑子里一片混乱。
开始琢磨临走时孙静说过的那些话，到底下面出了什么事情？又跟她又什么关系？我想她一定是觉得哪怕是告诉了我，我也没有办法去阻止，索性还是不要让我担心倒好。
护士给我挂上吊瓶就出去了，我翻来覆去也睡不着。我以前就没有午休的习惯，下午睡了那么久晚上肯定难以入眠啊。回想之前车祸住院的事儿，倒也不怎么怕了，最起码我也是去过地狱边境的人。
输完液我熟练的拔掉针头，给刘春玲掖好被子，发现她的烟在枕边放着，顺手拿了起来。活这么大也没抽过烟，忽然想试试。我放轻脚步，开门走了出去。
医院里充斥着浓烈的消毒水的味道，仔细的闻闻，还有一种令人作呕的臭味，就像以前在家里的墙角处，发现早已腐烂的老鼠尸体的味道如出一辙。很多有关医院的恐怖故事，此刻都在冲击着我的大脑。昏暗的灯光，绿色的墙皮泛着诡异的光芒。
站在楼梯拐角，点燃一颗烟猛的吸了一口，呛的我眼泪直流，胸口仿佛塞进了一块砖头一样，我不停的咳嗽着。从楼下上来的护士，皱着眉头看了我一眼，像是在躲瘟神似的离我远远的。
就这样一根又一根的抽着，抽的我直恶心，最后把烟盒捏瘪了扔进了垃圾桶。坐在地上时间太长了，屁股都有点麻了。
起身往回走，话说我自从回到这个世界之后，就发现自己的精力和体力都比之前强了不少。不知道是不是那个狐狸的丹的效果还是我自己yy的，获得了什么超能力似的。
我尽量的让自己快步走回去，发现并没有什么不适，可是我一到病房跟前就觉得不对劲儿。
我记得走的时候，把门关得严严实实的，可现在门却大敞实开的，我往里一看，躺在那的刘春玲不见了。应该是去上厕所了吧，或者发现烟没了去买烟了，可结合之前的经历，我发觉事情绝没有那么简单。
看了一眼墙上的表，一点零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