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柠檬养乐多娜妈妈4
男人揽着女人圆润的肩膀，两人相偎相依站在主持人身旁的模样羡煞旁人。
主持人激动的声音再次袭来：“让我们祝福这一对恋人，请他们走向幸福之门。从此拥有幸福。”
全场掌声起，音乐声起，在众人的注视下，通往会场外的门徐徐开启。
两人手挽手往幸福之门走去，在门下站定，回身，咔嚓一声，摄影师为他们定格幸福。
幸福原来这么简单。
五百块，三分钟，一次牵手，一次回头，幸福便被定格。
娜妈妈还望着门口发呆。
“还真是你啊？”被一阵好听的男声拉回思绪。
娜妈妈定睛一看，布丁？怎么是他？
布丁拉开椅子：“不介意吧？”
娜妈妈摇摇头，用眼神说：“怎么会！”
布丁刚一坐下，便问出了他最想问，娜妈妈最不想回答的问题：“你怎么也来参加这个活动？”
娜妈妈打趣道：“你都来了，我不能来啊？”
“你不也不是单身，来和我们凑什么热闹。”布丁依稀记得听过她的传闻。
娜妈妈正要辩解，“幸福之门”处又一阵骚动。
女人尖利的声音：“你们还敢办？你们这个骗子公司。”
伴随着骗子公司几个字，大家隐约看见一个女人的身影想要闯进会场。
怒火点燃了女人的情绪，她披散头发，杏眼圆睁，直直往里冲。
却被几个穿着工作人员服装的人拦下，女人奋力挣扎着。
主持人见全场目光被她吸引，连忙劝慰道：“请这位女士冷静，冷静一点。有什么话，我们冷静下来，慢慢说。请先到旁边的休息区，喝杯咖啡，吃一点点心。”
嘴上是诚意十足的客气，暗暗向工作人员招手，像古代的昏官，一招手就是拖下去三个字。
女人知道体能上自己吃亏，只有速战速决，干脆提高嗓门：“大家听着！这个公司办活动就是骗钱的！大家千万不要上当！你们看到的很多都是他们请来的演员。”
“快！保安！把这位女士请走。”主持人还算镇定，没有吼出什么不得体的话。
新冲进来几名保安，女人愣是左躲右闪，突破了他们的防线，冲进会场。
在一排排长条桌的间隙中奔跑，很突然的把背包放下，拉开，洒了一叠叠的传单。
登时，整个会场气氛诡异。
总有好奇的人，捡起传单，左右看看，更多人，纷纷捡起传单，查看上面的内容。
保安只顾着追她，没空去理会地上的传单。
主持人又冲着工作人员一招手，穿着包裙的小姑娘眼疾手快把传单一张张收集起来。
布丁也随手捡起一张，小声念出：“无良奸商，欺骗女性，安排婚托，骗财骗色。”
仔细盯着看了看：“上面还附有聊天截图，看起来，不像假的。”
娜妈妈眼底闪过一丝好奇，弯腰凑过去。
这时，又响起女人的尖叫。
保安七手八脚控制住她。
“放开我！你们干嘛呢！”女人还在做最后的挣扎，她的背包跌落在地。
一声刺耳的声响后，手持式的高音喊话器里传来铿锵的两个字：退钱！
紧接着传来一声又一声的喊叫：退钱退钱退钱！
主持人快步走来，捂住喊话器，摸索着关掉电源。
人群里有些闹哄哄，不知哪个角落，突然有个男人高声喊着：“退钱。”
立刻有人附和：“对！退钱！！”
从一个小角落延伸到一大片，吵吵闹闹得连主持人用话筒都“镇压”不下。
又是一阵刺耳的声响，有人推倒了音响。
现场一片混乱，牵制住女人的保安开始冲向骚乱的人群。
工作人员：“别、别拿。”
工作人员：“别抢呀。”
工作人员：“保安！保安！！”
参与活动的人，千姿百态。
大多数并不想确认女人是否被骗，他们关心的，更多的是，能不能趁着骚乱，占点便宜，把自己的钱拿回来。
破窗效应，在这里也可以作为解释。有一人带头破坏了秩序，剩下的，不必操心，后来的人们自会跟上。
娜妈妈心里早有要回报名费的想法，无奈，对面是布丁，当着他的面去掺合，多少有些损害形象。
要传回公司和店里，那是真丢人。
她提溜乱转的眼神只好老老实实收起来。
坐着的娜妈妈也坐不安稳，看着人群涌向主办方，她还在惦记自己那五百块。
主办方见人群汹涌，第一反应竟是拔腿就跑。
这下彻底惹怒了人们。
扫码缴费是大多数人的选择，这些人，现在开始捶胸顿足，恨自己享受了过多的现代科技。
缴纳现金的人普遍年龄偏大，则一扫刚刚相亲场上的不受待见，喜滋滋庆幸自己的明智。
堵住那个抱着现金的人，钱就要回来了，至于有没有多拿就不好说了。
扫码缴费的，连堵谁都不知道。
此时的画面还挺浪漫，娜妈妈和布丁相对而坐，皆是微微笑意。
身边有人走动，有人跑过，有人站起来观望，有人坐着不动。
大有世界纷乱，我只为你的美感。
娜妈妈的笑里是无奈，布丁何尝不是。
娜妈妈心想，我的五百块，哎...
布丁心想，我的相亲，哎…
谁都不动，这算怎么回事，布丁还是行动了。
他按灭了娜妈妈面前的按键。
对，不是自己的，而是娜妈妈的。
“你怎么会来？”还是不温不火带着随意和轻微的好奇。
娜妈妈此刻的注意力全在会场局势上波动，对眼前人不为所动。
又不得不回答，捡了个挑不出毛病的话敷衍：“总是应该结婚了。”
这个回答和没有答的区别是，布丁又听了一句废话。
再待在这里也没什么用，布丁率先开口：“我们走吧。”
“啊？”娜妈妈的反应暴露了她的想法。
布丁瞬间明白了她的小心思，故意点破：“报名费是要不回来了。”
看着她眉毛扭在一起，又补一刀：“别想了。”
娜妈妈有些难为情，低着头不说话。
“我刚刚想着要把报名费要回来，现在看，是不可能了。”布丁替自己辩解，也解了娜妈妈的窘迫。
娜妈妈好好看他两眼，心想，说起来，他也挺不错的。
长得吧，不算丑，又在公司，钱应该不少吧？又替他可惜，可惜没有在成都买房子，这两年，成都的房价也涨了不少。
布丁看她看自己，也打起算盘来。
她，还算可以看，年龄不小，应该能定下来吧？就是不知道家里情况怎么样，学历差了点。
成年人的交往，心里多少小算盘，面上都是你来我往的和气。生不生财不知道，别断了旁支小道，最紧要。
无谓的社交，无谓的和气，让年轻人还没老去，就已油腻。
布丁率先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吧。”
不是询问，不是邀请。
转身就走，身后闹哄哄的。
时断时续的音乐，扔来丢去的纸屑，一场荒唐的游戏。
娜妈妈回头看了眼会场，顿顿脚，走了出去。
布丁决定把见面继续下去，发出新的邀请：“我请你吃串串吧。”
自己刚刚就饿了，两个人吃串串可以多聊聊。
娜妈妈笑笑，戏谑道：“才损失了五百，你还要再损失点吗？”
布丁毫不在意：“和美女撸串，哪里是损失？请到就是赚到。”
没有哪个女人不爱听好听的，娜妈妈回应一个甜蜜的微笑，算是答应了这个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