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委屈巴巴
溪镇并没有快递直达，阮沅桑在接到电话之后只能去服务点自取。
服务点是一个电信营业厅，旁边是一个早餐店，阮沅桑去的时候是上午，刚起来没多久，还没吃早餐。
拿了快递就打算去隔壁吃个早餐，溪镇最有名的是上街的钟家炒粉，别看规模不大，但你要是吃了，保证你每天都惦记着。
“老板，一碗炒粉加肉。”
“好嘞，你等会儿啊，你前面还有几个人。”老板娘一边颠勺，一边热情地回了一句。
阮沅桑答了一句好，便到里面去坐着等了。
这个时间点来吃早餐还很多，店里没有帮手，老板娘在炒粉，老板在蒸笼那装包子。
“五个肉包子……”
“诶，三个麻圆……”
“我要两个糖包……”
“给我四个花卷……”
……
很多人都不在这吃，都打包，店门口围满了人，人声鼎沸，阮沅桑看着，找到了小时候的感觉。
“啊……”一群看着年纪不很大的男人从后门进了店，一个个打着哈欠。
“困死了……一晚上，两千块钱输了个精光。”
“谁不是呢……”
“齐成那小子没来你们就庆幸吧，别说两千，要是他在，保管输得你裤衩子都没有。”
其中一个男人缩了缩脖子：“噫～”
没想到在这也能听到齐成，看来他在溪镇还真是人王了，上到老爷爷老太太，下到这样的年轻人，啧啧，吃香的很啊，阮沅桑想。
“老板，五碗炒粉，加蛋哈。”
五个人到老板娘那里招呼了一声，然后进来找位置。
店里的桌子只有四张，还有一张被用来放锅铲和粥桶了，看着位置不够，其中有两个向阮沅桑走来。
“美女，这有人吗？”
阮沅桑想着反正自己也不在这吃，他们想坐这就坐吧。
“没有。”阮沅桑答。
那两人也不客气，话音刚落，就坐了下来，顺道趴在桌子上小憩了起来。
阮沅桑看着黏糊糊，油腻腻的桌子，嘴角抽搐，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不讲究的吗？
倒是把自己排除在年轻人这个行列之外了。
老板娘炒粉的速度很快，不过她刚刚说前面还有几个人的意思确实是还有几个人，但是阮沅桑等了一会儿才知道，前面几个人，一个人买几碗，这……
果然还是她太天真了，害……怪不得这几个人敢趴在这睡了，原来是料定了还没有那么快轮得到他们。
阮沅桑坐了有十五分钟左右，看到一个身影走进来。
阮沅桑本想打个招呼的，没想到被别人截了去。
“哟，齐哥，来啦？”刚刚那几个进来的人其中一个迎了上去，“昨天喊你打麻将，你丫的跑哪去了？这可不像你啊，有钱不挣。”
齐成移开了那人搭在他肩上的手：“滚滚滚，没洗澡，一身臭死了……”
听到声音，睡着的那几个也起来了。
打趣到：“王南，咱们齐哥是谁啊，那生意做的那么大，稀罕咱们这几个破钱？”
另一个人搭话：“你这可就说错了，齐哥还真不是那种放着小钱不要的人，你说对吧，齐哥。”
看得出，这伙人和齐成的关系匪浅，从他们的话里可以听出，大概是牌友，麻将友之类的。
呃……不知怎么的，阮沅桑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成语，蛇鼠一窝……想了想，还是不要打招呼了，太引人注目了。
齐成给了他们几个白眼，抬步向阮沅桑走去。
店就这么点大，那几个人肯定知道齐成要去哪边，都在一起挤眉弄眼，你撞一下他的肩膀，他推一下你的手臂。
“嘿，齐哥好像看上了那个美女勒。”
“诶，你们没发现齐哥今天哪里不对劲吗？”
“衣服，啥时候看过他穿得这么人模狗样啊，啧啧。”王南道。
“胜子，你过去……”王南推了一把身边的男人，让他过去，他刚刚坐那边来着。
胜子冷不丁被这么一推，差点撞上刚坐下的齐成。
齐成转头看他，胜子嘿嘿的笑：“那啥，齐哥，这……这是我的位子。”
齐成做了一个揍他的手势吓他：“这写你名字了？走走走！”
胜子摸摸鼻子，尴尬地走开，得，溪镇大佬他惹不起，还指望着下次打麻将把钱给赢回来呢。
齐成又转头看看，看见那几个人没凑上来，才换上笑脸：“桑桑，你过来吃早餐？”
阮沅桑不理他，不远处还有几个虎视眈眈的好事鬼呢，现在理他可不就给他们制造八卦话题嘛。
“桑桑……”齐成疑惑，又喊了一句。
昨天晚上还好好的呢，今天怎么就不理他了呢，女人心，海底针呀。
“哈哈哈……”王南在门口那边看着这，大笑，对身边几个人说，“咱齐哥可是第一次搭讪美女呀，第一次就碰壁，你们说衰不衰。”
“赌场得意，情场失意，哈哈哈……”另外的人也笑了。
“桑桑……”齐成语气中带着委屈，拉了拉阮沅桑垂在桌子上的一截袖子，“我……”
“我的炒粉好了，先走了。”阮沅桑起身，让老板娘给自己打包。
刚要付钱呢，老板娘却说：“呃，你是新客吧，我们店里不收第一次开吃的新客的钱。”
说着，老板娘把炒粉递给她，继续做事去了。
嗯？阮沅桑眉头一皱，有这个规定吗？她在这吃了几年怎么从来不知道。
“老板娘，我不……”
还没说呢，齐成就凑了过来，不过这次没缠着阮沅桑，而是对老板娘说给他炒一碗粉。
人群不断往店里拥挤，阮沅桑就这么被挤出去了，算了，反正以后还会过来吃，干脆下次补给老板就好了。
这样想着，阮沅桑飞快得离开店里，脸色通红，齐成到底是个什么鬼啊，他们很熟吗？大庭广众之下还玩暧昧？蛇鼠一窝果然没错！
阮沅桑气呼呼地想。
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针对新客的规定，老板娘那时想收钱来着，谁知道齐成给了她个眼神，齐成和这家店里的人都混熟了，一个眼神，也就知道他想干什么了。
原来是齐成给一起付了。
齐成拿到自己的炒粉之后也不多留，就要往外走，今天可太伤心了，他要回去独自舔舐伤口……
“诶，齐哥，那个美女的东西落这了。”胜子指了指靠放在桌角的东西。
齐成停下脚步，转身，顺道拿了阮沅桑落下的快递，这才缓缓离开。
剩下那几个打哈欠的在那胡乱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