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夜行，从未知到未知

有些人一出生，就明白生命终将逝去，所以从那一刻起，他们每时每刻都在做着充分的准备，这样自己就可以在那一天降临的时候，能够从容赴死。

————————

明明，是在看着眼前的事物，但在眼中重叠的却是那些在身后看不见的东西。

思绪很混乱，也许某个瞬间，眼前只有那一片黑暗。

可能，是清醒的，像梦一样，摇摇晃晃。

那是云么？或者只是眼睛的问题。

能听见溪流从上空流过的声音，应该是错觉。

耳边的轰鸣声……似乎是有吧。

忽而，我好像在冷冽的深海中沉没。

又很突然的像是被炽热的沙砾掩埋。

恍惚的神思让我没有注意到光线在变暗。

浅空云墨天欲晚，一笔金晖断墨痕。

疏影层叠掩余霞，露野静夜几许深。

————————

“我本来，不想开杀戒的，可是怎么办呢，我的剑，它回来了。”

话音刚落，一把剑出现在了说话之人的面前。

薄如蝉翼的剑刃闪着凛凛寒光，扭曲的纹路刻画其上，红黑色的剑穗显得有些突兀。

静默在蔓延，莫名的恐惧，由心而生。本应通体透明的剑，此刻，却染了些血色。

这时，一个突兀的声音响了起来。

“杀人？呵，你怕不是连血都没见过。哪有剑是长成这样的，你还是回家去吧，别出来丢人现眼了。”

话落，旁边的人都开始哄笑起来。

对此，她只是冷笑一声。

因为下一秒，他们就笑不出来了。

每个人的脸上笑容依旧，但却，被永远定格了。

————————

“一杯毒酒也想让我害怕？怕是太久没有见过世面了。”

说完她便把酒一饮而尽。

“不过是死一死罢了，又不是没死过，有什么可怕的？死亡的感觉我体会过很多次了，你真以为我是什么笼中之鸟吗？”

她擦掉嘴角暗色的鲜血，看上去满不在乎。

“若不是有要务在身，真以为我会搭理你们？”

————————

这里，到底是哪儿？

那是真的吗？从一开始，我就别无选择。

让一切都结束吧。

我明白，我会做出那样的选择，必然有我自己的理由。

遗忘自我并不是我改变的决定性因素，其实我并不理解你这么做的原因，你凭什么觉得只要让我忘记，我就会遵从你的意愿做决定？

你只改变了我的记忆，但却没法改变我的本性。

没有什么既定的结局，一切依旧未知。

————————

“我到要看看，你还能在这把椅子上坐多久。”

“既然你们这么想要这个位置，那就给你们好了。”

话落，她就那样转身离开了，毫不犹豫。她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留给身后的人。是那样的肆意洒脱，无所顾忌。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她要放下什么，居然如此的轻易。

但没有人知道，她是经历过这世事变迁，才会变成今日这般，什么都无法在意了。

————————

“随你，死的，只是一副躯壳罢了。”

“那我便让你，神灵俱焚。”

“……好啊，我，绝不抵抗…”

“真没想到，有一天，你也会甘心赴死。”

“穷途末路的日子过久了，死灰也就只是死灰了。”

“呵。”

“以前的我可能不太懂她，但现在，我懂了，身心俱疲的人，也许才是能真正放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