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窥探真相
余姚透过窗格，看向外面深沉的夜色，那浓黑的夜色就像一个吸盘一样，让她感到压抑和痛苦，她口口声声说着要护着师兄的孩子，但是到头来，还是却是因为自己的私欲让君晟凌少时坎坷多难，便是归居在君家也过得不如意，反观林妖儿的做法，却要比她好上许多倍，不管她的初心是不是因为誓印的影响，可至少她遵守着承诺。
“是在做局，一开始是为了完成师兄所愿，让师兄能和红叶在一起而配合做的局，这样师兄就能顺利的留在外面，红叶也能从玄玉脱离，但是没想到，那个妖物忽然修为大涨，跑来报复，那妖物也是狠毒，浸染了一身毒液，若是斩杀必祸害苍生，原本，是她要以身献祭封印妖物，待法阵之力将妖物泯灭，却没想到，临到节骨眼时，师兄忽然上前，要替了她的位置，并要她发下毒誓，形成誓印约束。原本一切结束，我和她要将红叶和君晟凌带去他处，却没有想到，你以一己之私让红叶仓皇送走君晟凌，紧接着临泉山的流言四起，封印松动，掌门也到了大限之时，我们逼不得已返回，本来这个时候，掌门知道师兄之事，是要将掌门之位交给林妖儿的，但她拒绝了，将掌门之位交给了我。”姜郁说到此顿了顿。
因为钟崇正用又怜悯有怀疑的眼神看着他，姜郁瞬间就炸了锅，“看什么看，你什么眼神，啊！老子不可怜，也不会心里不平衡，这些年给林妖儿穿小鞋不是因为这个。”
姜郁气鼓鼓的骂完，看到钟崇乖乖的低头不说话心情才好点，继续道。
“我同意配合林妖儿包括接掌门之位是因为她说服了我，师兄看重苍生，虽然我还未到那般境界，但至少我要保证玄玉屹立不倒的荣耀，林妖儿也说过，玄玉曾与她有渊源，不管做什么她都不会赔去玄玉，单对此，我们的目的相同，我便愿意帮她，如今走到现在这副局面，早在我登位之时就已经定下，我们算准了每一步，每一个人，包括你的怨，你的顾虑。”
姜郁望着余姚，有时他还真看不懂余姚对林妖儿这变来变去的恨意，但是走到这一步，林妖儿一直让余姚保持对她的恨，但凡露出一点心软又给打破，让众人看清余姚的态度，不会让众人将余姚划分到她那一方，更是希望余姚能让君晟凌耳濡目染一点，就算最后不能，也有符道控制，让君晟凌当众做出选择，“杀”了林妖儿，这样既能保住玄玉威望，也能让怀疑君晟凌血脉的人闭嘴，让他更好的走下去，但是没想到。
“但是没想到，当初因为他布的局，最终，最控制不了的也是他，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不知是福是祸。”姜郁叹气摇头，正要拿起茶盏润喉，却被黑暗中的一道惊雷吓得摔了杯子。
余姚和钟崇也被下了一跳，呆呆的看向那惊雷处。
“怎，怎么回事？那道雷？”余姚呼道。
“那是，劫雷，成神的劫雷。”钟崇猛的蹦起来，这成神的劫雷，自从几千年前便几乎看不见了，如今居然出现了，是谁？要成神了。
“那个方向，是，是讨伐御风之处，”余姚忽然想起，难不成，是他这些年用邪法已经提到大成！
“我，我去帮他们！”余姚强行打直发软的腿，御剑而出。
钟崇看着余姚的背影，虽然震惊到抠桌，但是却没有动。
姜郁歪着头看他，笑笑“怎么不去瞧瞧，帮帮忙，他若是真为神，这事可就不好办了，整个修仙界可就没人打得过他了。”
“你不是也没去，”钟崇喝了口水给自己压惊，“而且我相信，他不会成功。”
“哦？”姜郁仿佛是来了兴致，“说来听听。”
“他若真成，修仙界多少人会寒了心，届时，多少人寻歪门邪道之法晋升，修仙之人失了心，与毁灭有何异。”
姜郁看着一脸认真严肃的钟崇笑出来声，又是捏钟崇的脸又是拍他的肩膀，“对对对，你说的没错，他不能成，就算能成，她也不会让他成。”
“她，是谁？”钟崇无奈，掰不开姜郁的手，只能任他胡为，但是，他会姜郁口中出口率极高的她很好奇，但是姜郁却怎么也不肯说，这一次也一样，甚至听到他这一句时收了动作，看向惊雷处，一脸忧郁。
距离玄玉万里的山里中，穿着不同门派服饰的弟子手中拿着提供光源的法器四散搜寻着，就在几天前，关于御风长老伙同前不久才叛出玄玉成魔的林妖儿合谋的影像在各派疯传，各派一开始还对影响的真假存疑，但是之后在清点暗查自己门派失踪弟子的踪迹之后，种种现象也摆在了所有人面前，看着眼前种种证据，即便他们明白这个证据是有人“送”来的，不然凭着御风能隐瞒这么多年的诡谲来看，他们一定什么也查不到，各派掌门面色难看，这可比玄玉年年压在他们头上的现实还要打脸，思及此，几派一合计，必要出人清剿，旋即向玄玉下了拜贴，于今日围剿御风，但是没想到御风经过今年倒是修为大成，几派合力只是将其打伤，最终追至此处。
君晟凌手里握着剑泽，借着周围传过来的光隐藏在队伍的后方，耳边传来细小的谈话声，但凡有人挨近君晟凌便将附在自己肩头的雪人球球掩住，所以整场围剿下来除了那寥寥几人无人发现君晟凌额外在干其他事情。
齐铭站在君晟凌的不远处听着球球机械般的传来的对话。
君晟凌倒是胆子大，将林妖儿留给他的东西用到了极致，居然还敢偷听掌门长老密谈，要不是那雪人灵物，此刻只怕早被发现了，还容的他偷听，齐铭扫了一眼君晟凌又将眼神穿过层层密林投向密林之后浓雾笼罩的溯之渊。
若在搜不到，御风的唯一退路便是哪里，但是，逃到哪里他又能干什么？
“没想到，从一开始，都是你和她的局，让我总以为聪明的做了这么许多，害了君晟凌，还恨她怨她，现在看来，我不过就是个被玩弄的傻子。”
球球的口中传来余姚的怨怼，引的齐铭苦笑。“她应该感到庆幸，她还能被她纳入棋局，到不像我，从一开始便被排除在了局外。”
君晟凌转身看向齐铭，齐铭摇着扇子，回望着他，那双望着君晟凌的眼睛黑沉，有一瞬间君晟凌被拉入那双眼睛里，不消片刻忽然单膝跪地，身上冷汗淋漓。
“这，这是什么。”
赤色的妖兽逆着光而来，踏到了无数村庄树木，那张沾染着血色的大口中血气弥漫，脸上赤红的胡须上还挂着凡人的残缺的驱赶，凡人惊恐奔逃，却跑不过那赤红的妖兽，就在下一个村庄遭殃之时，锦衣玉袍的少年身后跟着几人前来，因为妖兽食人以炼化自身，浑身怨念黑气加身，众人久攻不下，少年也不敌重伤。
就在那少年要被卷入妖兽之口，一粉衣女子飞至少年身前，忽然浑身魔气大涨，以雷霆之势重创妖兽，但力量的忽然爆发让少女最终脱力坠落。妖兽虽然重伤但还能行动，便要再次回击，被其后赶来的红衣少女攻击的节节败退后虚晃一枪仓惶逃跑。
“是记忆，关于那只妖兽，关于你的出身，关于夜长林的结局。”
“你……。”
“我经历过，比起你从不同的人口中拼接真相，不如去亲自看一看。”齐铭说着靠近君晟凌，抬手从他眼前扫过，君晟凌的眼里出现了更多的画面。
这一次的画面，比上一次更清楚，从修仙门派除名是要去了一身在门派中得来的一切，待红叶跌跌撞撞的走出玄玉，迎接她的是一身红衣的夜长林和褪去红衣捧着嫁衣的林妖儿。
画面一转，一座小城的四合院内，挺着孕肚的红叶靠坐在小塌上和坐在一旁的余姚聊着天，余姚聊了几句，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师兄怎么回事，都这个时辰了，怎的还不回来，害得嫂嫂和我小侄儿苦等。”
红叶也望了望天色，捏了捏被面，忧心道，“这几日他跟着妖儿处理些事务，平日里早就回来了……”正说着窗外大门被推来，先走进来的是快要当父亲的夜长林，面相上看着比之前更加稳重成熟，他刚走了一步，又回过头去，余姚和红叶都看见了一抹碧青色的窈窕身影，两人不知道聊了什么，夜长林回头看了一眼屋内，因着窗户纸的缘故红叶看不清夜长林的表情，余姚见状，将窗户推开了一条能瞧得见外面的缝隙。
屋外的夜长林听见了响动，又转过头来，侧了侧身子，让屋里的两人看清了来人，是林妖儿。
倒也不怪两人认不得来人，毕竟自夜长林决定大婚之日起林妖儿便不再穿红衣，来也只是这几日而已，夜长林和林妖儿聊了几句，林妖儿冲着屋里挥了挥手，便告辞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