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铁皮盒子（一）
即使层层拦截消息释出，鲁小桥的死还是再次登上了热搜。
蒙湉赶紧带着雁南回了临时小组。
“我算是明白了，这根本就是针对我们的！这次买上热搜的是凶手，上次买上热搜的也是他们！就是为了阻拦我们深入调查！”佟霁一拍桌子。
蒙湉双手抱胸，眉头紧紧蹙着：“院长说了，他会向外界解释，然后给我们争取时间深入调查。”
叮铃铃——
佟霁接起电话：“您好，临时小组佟霁。”
“佟队长！杀害超市老板的嫌疑人抓到了！”
“抓到了！在哪里！我们这就去！”蒙湉和佟霁赶了过去，留下雁南一人在办公室里。
她耐不住寂寞，询问阜秋：“在超市莫寄北带人伤害佟霁和王颋，而鲁小桥的线索正是指向这里，鲁小桥和超市老板现在死了，那正说明是为了毁尸灭迹？而黄眼珠受公门天指使想要杀她，鲁小桥和他一起死了，难道说二人认识？也许……莫寄北是公门天的人？是这一切的幕后指使者？”
想到这里，阜秋让雁南给高深发个消息，问她和迈冲公司合作的是谁。
“好像叫蔚来广告工作室，来人大家都叫他莫经理。”
雁南拉长了声音：“那看来……”
阜秋冷笑一声：“是莫寄北没跑了。”
但是目前这些都是她的猜想，想要抓到他，还得需要真正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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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疑人洪某供述了自己的犯罪经过，在问到自己是受谁指使的时候，他说出了一个人名，佟霁在心里笑了笑。昨天殴打王颋和佟霁的那帮人抓到了几个漏网之鱼，这个人正巧是其中之一。
他以为自己成功地瞒天过海，但是他不知道自己供出的那个人早就被抓了，这个谎可真是没编好。
佟霁眯起眼睛：“那你和他是在哪里碰的面呢？时间、地点。”
“就在昨天晚上，我在家里，他在电话上告诉我让我来杀个人。”
“杀人可是重罪啊，你怎么就同意了呢？”
洪某叹了口气：“我……哎，我一年前失手打死了人，然后躲躲藏藏走投无路，巧合之下碰到了他，就在他手下干活。这次他说等我处理完这个人就帮我做假身份，以后能够自由生活。”
“他是谁？”
“就是我刚刚说的那个人啊。”
“那你知道吗，昨天上午他已经被我们抓捕到案了，何来的昨晚与你通话？”
洪某的眼神明显地惊慌起来。
佟霁厉声道：“说！”
“我也不知道他是谁……我只知道他很厉害，我不敢拒绝，就答应了。”
“通话记录你删了吗？”
“删了，他让我删的。”
“你穿多大码的鞋子？”
洪某不明就里：“42……怎么了？”
“身高？”
“178。”
佟霁：“你认识‘凌度’吗？”
“那是啥？”
“一个人的代号或者是网名。”
“不认识。”
“那我们来说说你一年前的事情吧。”佟霁站起来，“你说你一年前杀了人走投无路碰到了他。这个‘他’已经证明不是你说那个人了，那你遇到的是谁呢？”
“我、我那是瞎编的，没有人指使我！是我自己要杀的！”
“你之前已经承认和死者赵玉生根本就不认识了，没有杀人动机，现在又想推翻？”佟霁点着桌子，“你已经被带到这里了，还不想着说实话？！”
洪某低着头不说话。
“现场的照片显示还有第三人的脚印，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佟霁手指夹着照片给他看，“故意杀人十年起步，更何况你还有前科，甚至无期徒刑死刑的！”佟霁掰着手指给他算账，“但你要是自首，能轻一点，你提供重要线索或者重大立功，供出指使你的人，那对你是大有帮助的啊！早早地出去，还能多享受几年生活……”
“现场确实还有人！他在现场盯着我杀人后就离开了。但是他戴着墨镜，我也不认识。”
“声音听起来和打电话的人像吗？”
“像……啊不像。”洪某赶忙改口。
“所以在现场的，不是你刚刚说那个人，另有他人是吗？”
“呃……”洪某卡了壳。
“打电话那个人没教你这句话是吗？”佟霁笑道。
洪某头低的快要扎到桌子里，闷红着脸一声不吭。
此后佟霁问什么说什么他也不肯开口了，一直低着头不说话。佟霁唾沫都快说干了，最后只能先暂时放弃，改日再问。
“嘴这么严。”佟霁一出审讯室的门就瘫倒在沙发上。
“也正常，上次鲁小桥不也审了好几次吗？”
“我今天早上看到我长了两根白头发，再这样下去，我真就少年白头了……”
“都是难啃的骨头啊……不然也不会成立这个特别小组了。”蒙湉拍拍他，“走，去见见选出来的新组员。”
“选出来了？”蒙湉直起身子。
“嗯，刚刚院长给我发的，走吧。”蒙湉带着他走进直达通道。
“陈神……顾问不去吗？”
“她等正式成立再去。”
“最后选出来的是谁啊？”
“季净初和王颋。”
佟霁很开心：“呀王颋进来了，我就知道他行。”
“你跟他很熟？”
“我俩大学一个宿舍的，不过不是同班。我信得过，推荐他过来报名试试。”
走到院长办公室门前，二人敲敲门进去，发现院长也在。
院长临近退休了，但头发仍乌黑油亮，精神矍铄，他笑着招招手：“你们来了，介绍一下，这二位是新选进来的组员，法官助理王颋和书记员季净初。接下来这一个月呢，算是二位的考验期，等通过了考验期，咱们的特别小组就正式成立了。”
看王颋和季净初点头，院长把目光投向蒙湉：“蒙组长，还记得你们的限期吧？还有三天？”
蒙湉点头：“记得，下周一之前一定给您答复。”
院长将目光移回王颋和季净初：“王颋、季净初，你们也加入一起调查吧。时间紧任务重，我就不留你们喝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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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湉把这边审问洪某的消息同步给阜秋，雁南接收到消息，想到上次在43617-77打王颋佟霁的莫寄北也是一个戴墨镜的高个子，更加肯定了之前的结论。
抓到莫寄北就抓到了问题的关键。
雁南又来到43617-77，隔壁商铺老板说超市老板赵玉生是个退伍的老兵，老伴早些年死了，于是他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开了家超市，平时为人低调，看起来不像是有仇家的样子。
雁南：“您知不知道他这里经常有一些陌生人出入？”
隔壁商铺老板认真地想了想：“开超市的，陌生人肯定有，所以我还真没太注意。要说最特别的，那肯定是这条街上就他家开了个后门。”
阜秋让雁南通知线人守住超市前后门，自己又出发去了赵玉生家。
走到楼附近，她察觉到赵玉生家周围有人监视，于是给佟霁发了消息，让他准备好过来接应。自己装作是住客，取出钥匙大大方方进了楼。
打开赵玉生家门，发现家里四处都紧紧拉着窗帘，阴森森的感觉。她打开通讯器上的手电，开始四处探查。
一番探查下来，家里看起来一切正常，没有任何线索能够证明他的身份、说明他的过去的东西。
雁南进入厕所，四下照了照，这里看起来更没有什么东西。“你有没有觉得镜子有些过于干净？”阜秋忽然开口。
“嗯？”云走上前，仔细看着镜子，确实上面连水渍都没有，像是在最后一次使用前被擦的干干净净。
雁南敲敲镜子，声音没有什么异常，她把手放在镜子上按了按又摸了摸，阜秋忽然觉察出一丝异常：“镜子上可能有字。”
她把灯光对准镜子，没有任何变化，又调成了紫外线灯，果然，很快镜子便现出了一行字：
“如果你能看到这些，希望你是好人。请到床底地板，把东西交给警察。”
雁南又拿紫外线灯照了照其他地方，没有其他线索。
她趴到床底，没看见地板上有东西。
阜秋：“把床拉开看看。”
雁南本来看着有些发怵，碍于阜秋在这里只好硬着头皮上去推推试试，结果没用多少力气就把床推开了：“哇塞你劲儿还挺大的。”
“少废话，快点。”
雁南敲敲按按地板，发现有一块地板下面好像是空的。抠开地板，里面果然有一个铁皮盒子，锈迹斑斑，看起来年岁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