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人
相处几日下来,母女俩对于焰绝尘都有了一个共同的认知,这神……傻愣愣的,就拿前天来说吧,和大娘下田除虫,烧!大娘好不容易缓过来,干脆让他独自一人出去打猎,竟然迷路了,害得她俩好找,等找到的时候,发现他拖着一条粗大的蟒蛇,说那是他找了半天才猎到的“两个”宝贝,因为那蛇刚吃了只小鹿,果然,她们一看,这蛇肚子胖了一圈,只是,这让她们怎么下的去口……
夜……
女孩坐于床榻上,双手撑着下巴,一旁微弱的火光照得女孩的脸格外精致柔和,大大的眼睛盯着焰绝尘,少年手中凝聚了一团小小的火焰,努力解释着自己乃天上威风凛凛的火神殿下,是万神敬仰羡慕的对象:“小丫头,这回信了吧,这可是本神最得意的火技之一,纯焰真火,一般神可灭不了的!”
“纯焰……真火?”
“对,厉害吧!”就是这股天生的自信,使得少年如阳光般,女孩看久了,也自心而发的开心。
“嗯!”
女孩的笑,令人痴迷。
“啧……小丫头,你这头狂草,不打算整理一下?”话落,女孩的脸胀得通红,她的头发太长,自己不会打理,这样在一个小村庄生活长大的孩子,哪有梳子整理头发,从小便是娘亲用手一点点给她梳理的,只是在她很小的时候,爹爹打猎不慎被虎咬死,娘亲就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更少时间给她梳理了……
“不关你事!”女孩撇过头,鼓着嘴巴,小样惹得焰绝尘一阵好笑。
少年忍住不笑,摆出仙师老成的样子,故作沉稳的对女孩命令道:“过来,本神帮你梳理!”
女孩揉揉自己乱糟糟的头发,看这样子,娘亲近期应该没有时间帮自己梳理了,想了想,还是乖乖的靠近了焰绝尘,见女孩乖乖的,焰绝尘也认真了起来。
少年打了水,轻轻的,为女孩洗净青丝,纯焰真火凌空,不远不近地烘干女孩的头发,然后……狭小的茅草屋内,少年认真的为女孩编起了辫子,女孩及膝的长发,被焰绝尘仔仔细细地编理着。
“焰绝尘,你的名字……是谁取的呀?嗯……在我们这个乱世,特别是这种小村子的人,都不曾有姓,更别说名字了。”
似是意外这里的人居然没有名字,更是提起了少年的好奇心,一切的新鲜事,焰绝尘都格外感兴趣。
“不就是名字嘛,小丫头,本神帮你想一个?”
听到自己能有一个名字,女孩顿时激动了。“真的吗!”
焰绝尘没想到女孩会激动地转过头,而这张没有乱发遮挡的小脸,更是可爱中,又那么清新脱俗。而女孩也没想到,近在咫尺的少年,认真的样子会那么雅人深致,漂亮的眼中,倒映着她的脸,却又像是充满引力的深渊,恨不得进去一探究竟……两人一时看得呆了。
“咳……嗯!”焰绝尘目光闪烁,游移不定道。
女孩腼腆一笑,“那……你要为我取什么名字呀?”
“待我好好想想……”焰绝尘此刻的脑海中飞过了仙师的一句句话,曾经那些自己听厌了的美妙诗词,一时间,竟一句也想不完整,想到要为女孩取一个好听点的名字也得好好思考会才行,随即想到了什么,又道:“丫头……你既无姓,与本神同姓焰,可好?”
“焰……?好呀!名呢?”
“呃……这得我好好想想才是,哪有那么快的!”
“嗯,也对哦……”女孩若有所思,也没再问,就乖乖的低下头不动,让焰绝尘帮着自己梳理头发。
焰绝尘将女孩头发编至尾端,用一根布条绑了起来,女孩转过身,满脸的微笑道:“焰绝尘,谢谢你!你编得真好,嘻嘻,好看吗?”
焰绝尘看着女孩,他编的,能不好看吗!这可是他作为神第一次为女孩子梳理头发呢,“当然好看!”
女孩小脸一红,抓过辫子摸了摸:“不过……倘若明日这头发又乱了,岂不是耗费了你此时的手艺了。”
焰绝尘看得欣喜,哪里管得了那么多,只说:“无妨,倘若明日又乱了,我再为你编就是,本神在凡间待的时间还长,所以,只要乱了,我再为你梳理,如何?”
“唔……焰绝尘,你真好,真温柔!”女孩说着,焰绝尘很自豪,“就跟我爹爹一样,对我真好!”此话一出,焰绝尘很吃瘪,好像自己占便宜了,但又感觉哪里不对。“可是爹爹不在了,你是除娘亲之外对我最好的人了!”女孩由衷地说道。
“嘛……嗯,真是小丫头啊!不早了,快睡觉吧,名字我想好了再告诉你。”
女孩听话的盖好被子,突然想起什么便对焰绝尘警告道:“焰绝尘,晚上你千万别出去哦,外面有很多狼啊虎啊的,不安全!”
“切,本神会怕那些牲畜?”看着女孩警告的小表情,某神又道:“行行行,不出去行了吧,快睡吧!”
“嗯……”女孩得到肯定,却还是有点怀疑这个神,毕竟这些日子以来他闯的祸不是一般多,但看着少年走向一边他那个临时草床,然后躺下,也便真的安心入睡了。
夜更深了,外面常传出乌鸦的凄鸣,焰绝尘躺在炕边的干草堆上,怎么也睡不着,女孩说不能出去走,某神哪能按住好奇心不出去看看呢,有狼虎又如何,他可是堂堂火神!
这么想着,焰绝尘就轻手轻脚地出了门……
这个村子不大,却每户都住了许多人,黄土路打扫得很干净,这个夜晚天上没有星星,仅靠每户人家中传出的微弱光芒照路,东看看西望望,的确也没什么可逛的,正欲回去好好睡觉,焰绝尘便看到前方有一个男人朝他跑来。
“咦……?”
男人披着虎皮衣,肌肉结实,是个常打猎的猎户,此刻正丢了魂似的跑着,嘴里喊着救命!
“救命……救命啊!救我……有狼,狼群来了!!”
焰绝尘腾空一跃,跳至男人前方,果然,男人后面黑压压的,却有着许多属于夜间王者的目光,那是……很多的狼!
“别怕,人类,有本神在,这些牲畜还伤不了你!”少年自信的说着,对于这个人类与牲畜之分,是大娘给他解释了很久他才分清楚的。
焰绝尘手指向前方可见的狼,施动法术,狼身上便起了熊熊烈火,可这一举,似乎惊动了其它的狼群,狼群四处分散,跳上不高的草房,几只向前攻来。
“啧……麻烦!”焰绝尘一脸嫌弃,一手护着身后的男人,一手挥动,狼所至之处,皆燃起熊熊烈火,少年想着这下可为村子除了大害,哪知,身后男人怒道:“混蛋!妖孽!停手啊……村子要被你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