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红溪山（一）
毛利小五郎赶紧打电话给伊藤诚！
“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毛利重拨了五六次，伊藤诚依旧是忙音。
“现在是凌晨五点，伊藤队长怎么还在忙，没有他的帮助，我如何在茫茫的东京市找到这辆出租车的下落？”毛利心想
随着时间的流逝，毛利小五郎感到香川楚的危险程度正在逐步地增大。
突然，毛利发现了找到香川楚的希望：
他看到监控视频上，“鸭舌帽”为了节省时间，并没有让香川楚换衣服。
香川楚离开507房间，登上出租车的时候，穿着的都是病号服！
而两天前，在毛利小五郎让夏川志美代他照看香川楚，他去香川楚住处查看的时候，他就在香川楚的病号服里，放入了定位跟踪器！
毛利小五郎将监控录像拷贝了一份，然后就赶紧回到车上，打开电脑，查看跟踪器的定位情况：
屏幕上显示着，定位从医院离开后，不断地向南移动，谢天谢地，“鸭舌帽”没有发现跟踪器，我还可以根据跟踪器来找到香川楚的下落。
毛利赶紧驱车前往屏幕上显示的位置，东京市以南，是一片荒无人烟的红溪山自然保护区。里面是连绵不断的山脉以及茂密的植被，“鸭舌帽”带着香川楚去山区干什么？难道是为了毁尸灭迹？
想到这里毛利感到毛骨悚然，车速开得更快了，向着南方一路飞驰而去。
......
一个多小时后，毛利小五郎看到香川楚身上追踪器的定位停了下来，屏幕上那个亮点在山区里面不停的闪烁！
毛利把这个定位保存下来，既然暂时无法联系到伊藤诚，于是毛利把定位和现在的情况发给了刑侦大队各组的组长。现在是凌晨六点，应该有组长在值班，毛利小五郎让他们组织警力前往定位所在位置，前往救援。
凌晨六点二十分，毛利来到了最后定位点附近，这是一座陡峭的山崖，毛利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往上爬。虽然有一条开发好的山路直通山顶，但是他不敢继续开车了，也不敢打开手机电筒，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行踪，毛利只好蹭着稀薄的晨光，逐渐靠近山崖的顶端。
红溪山自然保护区是一片原始森林保护区，里面的植被格外的茂密，地理环境比较复杂，既有断崖和山脉，也有小河与洞穴，是一片国内少有的保护较为完好的原始森林。
但由于红溪山的原始程度和复杂程度，东京市政府早就发布公告不允许私人进入，但是近年来仍有不少探险者执意前往，其中一部分人不幸在里面失踪或者遇险。
毛利一边慢慢登山，一边也在尽力平复自己的心境。他在刑侦大队工作了十年了，都是在刑事问询的C组工作，直接接触犯罪现场的机会都寥寥无几。更何况是要直接面对危险的歹徒，一个有着高智商犯罪的能力，有着高超反侦察能力，对警察局办案手段和程序了若指掌的刑侦大队副队长目暮十三。
毛利小五郎压抑住自己内心的紧张，可他的心跳仍在不断地加快，他仿佛能听到自己呼吸声和心跳声，因为毛利已经看到了前面若隐若现的人影。
毛利蹲下来，不敢靠太近，现在相隔人影差不多五十米。
毛利仔细地往前面张望，他看到了一辆车门大开的出租车，里面躺着一个人，应该是香川楚，毛利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香川楚不会已经遇难了吧！
毛利往左边望去，一个黑衣男子挟持着另一个人，站在陡坡旁边，手里拿着枪指着怀里人质的太阳穴，嘴里不知在说些什么，隔太远了声音的细节听不清楚，毛利仔细分辨着他的脸，是目暮十三！
果然是目暮十三指示“鸭舌帽”把香川楚带到了红溪山！
目暮十三怎么还有枪？他去哪里搞来的枪？
目暮十三果然是公安系统里的歹徒，不然他怎么能在被革职的情况下再一次拿到枪械！
目暮十三怀里的人质是谁？
毛利继续观察着，他却惊讶地发现，人质是“鸭舌帽”！
为什么目暮十三会拿“鸭舌帽”作为人质？
他们不是同伙吗？
毛利百思不得其解。
......
于是毛利小五郎往右边望去：
目暮十三的对面站立着五六个人，毛利定睛一看，其中一人居然是伊藤队长！
伊藤诚在和目暮十三在不停地交谈！
毛利无从知晓谈话的内容，于是他接着辨认其他的面孔：除了伊藤诚队长，还有刑侦大队C组组长赤井风，A组组长石田平，以及几个毛利并不熟络的警员。
难怪伊藤诚队长之前电话一直无法接通，原来他也在追踪目暮十三！
......
他们貌似僵持住了，毛利看到伊藤诚，赤井风以及石田平的腰间有配枪，可是没有一个人掏枪。应该是为了人质的安全，不敢轻举妄动。
不愧是刑侦大队的队长，这种危急的情况，伊藤诚还能如此在意人质的安危。
毛利一步一步往前挪，手里紧紧地攥住自己的配枪！
虽然毛利在入职前警校的训练里，开枪的准度已经炉火纯青，但是毛利办案以来还从没有机会开过一次枪，连申请配枪的次数都屈指可数。也就是说毛利只有对靶子开枪的经验，从没有对真人开过枪。
夜色在渐渐地变亮，现在毛利和他们只相隔了三十米，毛利现在可以更加清晰的观察到他们，同样的，天要是再亮一点，丛林就无法为毛利小五郎提供掩护了。
“如果要在目暮十三没有发现我的情况下开枪救人，这可能是最好的也是最后的机会了。”
毛利小五郎拿枪瞄准着目暮十三，他有些犹豫，不知道该往哪打！一般来说，要制服穷凶极恶的持枪歹徒，为了保证人质的安全，瞄准头部是最佳的选择。
但是如果目暮十三就这样死去，东京大学浮尸案就只剩下他一人背锅，其他的线索就会全部断掉！
毛利小五郎深知这起案件不仅仅是他一个人参与的，目暮十三应该接受法律的审判，说出自己犯罪的前因后果，说出东京大学浮尸案背后的勾当！
......
于是毛利小五郎瞄准了目暮十三持枪的胳膊，这样既能让他失去持枪开枪的能力，又可以不致死，让他在法院里接受审判。
毛利小五郎的心跳逐渐加快，他赶紧深呼吸了几口来降低心率，他不断地给自己心理暗示：
“这和我在基地打靶子是一样的，只要我不慌乱，一定可以命中。”
“砰！”
一声巨响打破了红溪山清晨的宁静，一枚子弹从丛林中穿过，划过稀薄的晨光，越过淡淡的雾气，直中目暮十三的右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