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妖族追杀
朝歌城。
城门口,柳如纭见到了不久前她救下的几个人。
柳如纭见他们毫发未伤就放心了。
朝歌城是个彻彻底底的不夜城。
南边有着九州大陆最好的学院,翰山书院。
聚集了许多文人雅士,才子佳人,于是茶肆酒楼遍地开花。
而朝歌城北边却是烟花柳巷、赌场、戏楼等声色场所,这也导致了朝歌城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
又因为这些风月场所令人日夜流连忘返,日夜笙歌。
朝歌城又被人称为——不夜城。
而柳如纭要找的人却是与不夜城八竿子打不着边的算命先生。
柳如纭看着小木屋外紧闭的房门,调头往北边的十里春去。
柳如纭一直不明白那十里春到底有什么独特之处,竟让游子谢平驻留在此二十余年。
十里春,是不夜城众多秦楼楚馆中的一间。
里面挂着大红艳俗的灯笼,不大的地方还搭了一个戏台子。
台上歌舞升平,台下灯红酒绿,纸醉金迷。
柳如纭扫了一眼大堂,并没有看见她要找的人。
有眼尖的小倌上前要招待她。
柳如纭先他一步开口,问:“有没有见到一个白须白发的糟老头?”
小倌捏着帕子,面露难色。
柳如纭扔给她一块灵石,他立刻变脸。
“请随我来。”
白须白发的客人整个十里春都知道,上到新晋花魁,下到扫地阿奴皆知。
那是华容的金主,为华容一掷千金,买下了她往后一百年。
华容只是个普通人,寿命最多也不过百年,这等于买了她一辈子。
照理来说华容已经是他的人了,他却从不带华容离开十里春,只是自己日日过来探望。
实在匪夷所思。
柳如纭被带到一间客房前,领路的小倌示意她人就在里面。
柳如纭又丢给他一块灵石,将人打发了。
柳如纭敲门,没人应。
再敲,还是没人应,柳如纭不耐,推门而入。
丝竹之声骤停。
想来是她敲门声被琴声掩盖,里面的人没有听见。
屋内只有俩人,一个是醉趴在桌前的白发老头,另一个则是弹琴之人。
是个年纪稍长,但风韵犹存的貌美妇人。
她应该就是谢平流连在此的原因所在,柳如纭猜想。
“冒昧打扰一下,我有事找他。”
柳如纭指了指醉死在桌前毫无动静的谢平。
“你是何人?”华容问。
柳如纭察觉到华容语气中带着的警惕。
“朋友。”
怕她不信,柳如纭直接拿起酒壶将仅剩的酒倒在了谢平脸上。
谢平哆嗦一下,醒了。
睡意朦胧间看到柳如纭,脑子还没清醒过来,话先问出了口:“你怎么在这?”
柳如纭未答,反对华容道:“人先借走了。”
然后柳如纭就拖着谢平离开了。
十里居。
谢平扯掉假胡子,又洗了把冷水脸,彻底清醒过来。
他慢吞吞坐下,有条不紊地烧水煮茶。
“你要是喜欢人家,就把人赎了领回家才是正经。”
柳如纭在他对面坐下,劝了句。
“你不懂。”谢平垂眸饮了口茶,茶水的热气藏住了他眉眼中的郁色。
柳如纭确实不懂,也不理解。
“你不是在养胎?怎么突然跑来找我?”谢平搁下茶杯,奇怪地问。
就算往日不通信,柳如纭给万剑山庄沈少主戴了绿帽子,还怀孕的事情他也早就听说了。
得知此事后,谢平随手一测,卦象显示福祸相依、天命所致。
既然如此,他也就没有再多管闲事。
“养什么胎,我连它从何而来,是何物都不知道。”柳如纭指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无奈道。
谢平一顿,将自己为她算的卦象和她说了。
福祸相依,天命所致?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会怀孕是天意,它的到来是福也是祸。”谢平直白道。
感觉他什么都说了,又感觉他什么都没说的柳如纭沉默了。
“算了,不提这个。”
柳如纭从袖中取出凤尾螺递给谢平。
“见过这玩意吗?”
谢安接过凤尾螺仔仔细细端详了许久。
此物看着不显山露水,但入手微暖,晶莹剔透,只是这赤红的颜色给人一种不祥的感觉。
“没见过。”
没见过看那么久?
“我帮你问一问,谢老头肯定知道你这是何物。”谢平信誓旦旦道。
谢平口中的谢老头,是他亲爹——天命仙翁。
和谢平这个半吊子不一样,天命仙翁是一个真正能知天命、测生死的人。
据说半神期的修士都会找他一窥天命,早早为渡劫做准备。
不过不知为何早些年突然隐退了,再也不为人卜算了。
经柳如纭同意后,谢平随便拿了张纸照着凤尾螺临摹了一番。
然后将纸叠成千纸鹤的模样,再注入灵力,纸鹤便像是活了般顺着风飞走了。
“好了,你就在这等回信吧。”
言毕,谢平粘上假胡子,整整衣襟,起身就要走。
“回十里春?”柳如纭双手环胸,问。
谢平脚步不停,只“嗯”了一声算是回答了。
明明片刻都离不得,明明这般放不下,为什么还要留她在十里春?
柳如纭从日出等到日落,还是没有等来回信。
谢平也没回来。
腹中饥饿难忍,无奈,柳如纭只能出门觅食。
天色渐暗,而不夜城的繁华才刚刚开始。
柳如纭闻着香味来到一家酒楼。
刚坐下,就听见了隔壁桌的议论声。
“听说留仙宗丢了个宝贝。”
“宝贝?什么宝贝?”
“不知道,听说是一个极品灵器,现在留仙宗的人正在满地疯找。”
这是从柳如纭自逐宗门以来第一次听到关于留仙宗的消息。
如今距她离开留仙宗也不过月余,此刻听到关于留仙宗的话题已经恍如隔世。
“是什么稀罕宝贝那么兴师动众?”
“这个倒是不知,不过有人说是那个女人偷走了,毕竟为人不知检点,手脚不干不净也是正常的。”
柳如纭半天没有反应过来旁人口中的“那个女人”说的是谁。
毕竟柳如纭自认和这两个词根本搭不上边。
一群身着浅青色衣衫的剑修进来。
隔壁桌的议论声骤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