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25.腰疼病灶
吕平方看着段木炆羽的蓝眸，心里有些打鼓。
自从那天停电后，他陆续被陈理阳、吴云峰坑过，被金矛荣庆当玩偶追杀过，被殷珍蛟的二叔袭击过，每一次都是从鬼门关上过了一遭，而这些源头似乎就是因为自己腰上被种上了一枚鬼手印。
他看着段木炆羽的蓝头发，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不！这个想法一直存在，只不过在段木炆羽的分身咒威胁下，他没敢想。
“老大，我有个事想问你。”吕平方突然郑重道。
“说。”
“我们一起共同奋斗了这么久了，互相关照，共同进步，我的腰疼咒，是不是能给我解了，”吕平方摸摸自己的腰，语气特别的诚恳：“自从你给我腰上按了印，我好久都没去大澡堂洗澡了。”
段木炆羽的蓝发亮的晃眼：“在家洗不好吗。”
“在家没有大泳池，也没人搓背，我的背有时候可痒了。”吕平方说着用背蹭了蹭墙：“而且最近我常常腰酸，走路都没力气。”
“我给你施的只是分身咒，你腰疼可能是你虚，不是因为我的分身咒。”
“不可能！”吕平方怒了，我为你两肋插刀，你却说我虚！
段木炆羽盯着他，突然笑了。
“分身咒，其实就是分出一部分元气，刻在活物身上，是宋王城标记私产的一个方法。”
吕平方琢磨了一下，这话说的有点绕，是不是奴印的意思？
“我可以靠分身咒找到你，可做不到让你腰疼。”
“那为什么你一想，我的腰就会疼？”
段木炆羽把脸转到了另一边：“那是因为你后腰那位置已经有一团气，我的气一动，两团气在争斗，让你疼而已。我们段木一族经常把这招用来控制野兽。”
“胡说！我的身体里怎么可能有气。”
“是像我这样的气，可以转换成身体的气。”段木炆羽消失又出现，秀了下技能：“我第一次看到你时，你身体中就已经有了第一股气，我只不过是利用了下而已。”
吕平方愣了愣，似乎想到了什么：“那是谁放到我身体里的？”
“不知道。”
吕平方回忆了一下，自己遇到能化身为风的只有段木炆羽和金矛荣庆，而后者显然不可能，自己第一次腰疼是在停电的那天，自己在一楼大厅里突然感到了腰疼。
当时有人进来了！
“那你们在气那种状态也可以用分身咒吗？”
“可以。”
吕平方叹了口气：“我第一次感到腰疼时，就是你和小椤进入大厅前的几分钟，也就是说当时那边世界的人已经过来了，隐身在大厅里。”
段木炆羽闻言低下头。
“当时你们是怎么进入这个世界的？”吕平方借机问道。
段木炆羽把住扶手，语气幽远：“那天，金矛一族来我们村抢夺粮食，我带着小椤跑进了森林，在一个山洞里，我看到一个黑色的门，
“黑色的门？”
“对，门在空气中突然出现了，金矛荣庆他们追到了山洞口，我就跑进了门里。”
“那里之前有人吗？”
“不清楚。”段木炆羽摇摇头。
吕平方想了想，还是赶紧问：“那你能给我解了吗？”
段木炆羽手在他腰上碰了一下：“好了。”
这就好了？吕平方掀起衣服，黑色手印果然没有了，但是还有一大片红色血痧。
“另一股气呢？”他扭扭腰。
“我收不了，那是另一个生命的气息，我只能拨动它，没有原主的话很难取出来。”
“宋王城那里没有办法吗？”
“有，”段木炆羽干脆道：“这种气只能停留在一处，把这块肉挖出来。”
吕平方倒吸一口凉气，那个在段木炆羽之前走进大厅的隐身人，自己上哪去找他。
“对了，你们宋王城就把你们空气形态的样子叫做‘气’？不起个名字吗？”
“没必要起名字。”
也是，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没事谁还有心思搞发明创造。
吕平方敲了敲后腰，要清理掉这团气，也许自己需要找殷珍蛟那些修士想办法了。
甚至自己也可以修炼，在马上就要到来的新时代，去解锁更多的姿势，更多的生活。
想着想着，吕平方笑出了声。
段木炆羽看了他一会儿，突然向左靠过来，左掌一伸，拍在他后腰上。
“你这是干什么？”吕平方惊叫一声。
“我觉得你有点膨胀了。”段木炆羽冷冷道。
吕平方欲哭无泪：“刚才不是说好了吗？”
段木炆羽变成一股凉风，悠悠晃到他左耳：“晚上停电的实验，我们留下来看。”
“哦。”吕平方拖着嗓子。
他慢慢的掀起衣服，看了看。
腰上只有那块红痧。
“好咧！”
吕平方兴高采烈的往回走，经过8楼的台阶时，“嗒嗒”的钟响声也是那么悦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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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健华实验室。
检查完所有设备已经断电后，吕平方端着饭盒坐在椅子上。
这已经七点多，本来通知其他实验组停电后，人应该大部分都下班回家了，但实验大厅里的人却越来越多。
不一会，张丽坤带着特勤队也来了，张姐没跟他打招呼，所有特勤队员已经穿戴好防护服随时待命。
田明权还有三十多个穿着未授衔制服的少年少女也来了，站到了实验大厅的一角，田明权看到吕平方在吃盒饭，偷偷摸摸的跑了过来。
“小田你们来干嘛？”吕平方从炒土豆丝里挑了颗干辣椒，嚼了起来。
“历练啊，你看，那边那个白胡子就是我们教官，会飞剑的！”他说起来两眼都冒着星星，吕平方听那白胡子大着嗓门教训这群少年，是那晚操控黑色木条打自己后脑勺那位，殷珍蛟的二叔。
“一会儿可有大人物要来！”田明权明显的兴奋起来，此时大厅的能够落脚的地方都不多了，吕平方故作镇定的转着脑袋，其实是四处看看，金矛荣庆是不是藏在人群里。
没有，也对，他喜欢躲起来玩阴招。
吕平方收拾好饭盒，把座椅调到最佳高度，准备看戏。以前他是特勤队的一员，时刻准备面对放射性物质照射的风险，每次试验都是全副武装提心吊胆的，哪有这次轻松。
9点整，电梯响了，殷珍蛟引领着七名老人走了过来。吕平方认出一个是研究院院长卢浩文，一个是高级首长，剩下五个中，四个须发皆白的老爷爷，还有一个面色慈祥的老太太。
“是崆峒五姓！他们都是修士家族！”田明权激动道，很多少年人都在热切私语，应该都是认识的。
卢浩文对一身研究服的宋龙财点了个头，开始。
“准备二号材料。”宋龙财指挥着一众人员，打开各种仪器。
七根巨大的柱子间空气似乎被电离，密布着崩裂的闪电。
“第一批压入。”一个男子紧盯着一个机械式表盘下达指令。
一个研究员拿出一些石块，里面都包含着大小不一的绿色痕迹。
吕平方远远的看着，和自己赔偿的那价值两万的石头是相似的样子。左耳的冷风闪了闪，吕平方瞬间明白，那些都是修炼者的灵骨。
一股寒凉从脚后跟爬起来。
他看着研究员把灵骨像燃煤一样推进了一个巨大的竖高炉体，大厅里吹起燥人的暖风。
这些实验人员执行着和自己曾经类似的操作，但是也改变了很大。
宋龙财指挥着实验人员不断向下进行。
几分钟后，在场所有人感觉眼前一晃。
一块巨大的绿色光膜罩住了整个实验大厅，似乎是一块巨大的荧光丝绸，从穹顶落下。
“成功了？”五姓中的一个老者觉得不可思议，伸出颤颤巍巍的手。
“早着呢。”为首的老者眼神微眯，神情淡然。
大厅里那个白胡子教官和一些人员收拢着人，让所有人远离绿色光膜。
“第二批压入。”男子再次呼喊。
一个钢壳的机器里，传出了不堪重负的声音，让人牙根发酸。
研究员将第二批灵骨推了进去。
绿色的光幕上，好像闪烁着点点繁星，实验大厅里似乎响起了奇妙的声音。
吕平方仰望着头顶，在研究所时他从未见过这一幕。他们仿佛脱离了现实，身在界中之界。
“第三批压入。”男子喊道。
此时却没有研究员上前了，所有人都愣了愣。
站在最前面的老人突然往前走了几步，招了招手。殷珍蛟捧着一个盒子，恭恭敬敬的交给了老人。
研究人员打开了炉子，老人从盒子中拾起几块碧绿色的圆润石块，慢慢摆了上去。
炉门砰的关闭，老者突然躬身行礼。
实验大厅里，所有修士，包括那少男少女中的一部分，都跟着行礼。
吕平方恍然明白了什么，微微鞠躬。
炉体中的温度猛地升高，宋龙财已是满脸汗水，他嘴里念念有词，在各个工位上来回疾跑，高达二十米的巨大机器上，已是发出震耳欲聋的震动声。
“过载断电！”宋龙财突然大喊。
一阵黑暗。
楼里的灯依然亮着，但人们就是觉得自己身在黑暗中。
“看！”有人指向了窗外。
大楼外，一层黑色的流体像膜一样紧紧包裹住大厦，遮住了窗外的所有光线。
吕平方看着那激动的手舞足蹈的宋龙财，竟然真的让他实现了。
几名老者身边突然窜起了几道光，射入了消防走廊。
“真的有路！”几个老人睁开眼睛，满脸欢笑。
为首的老者温和一笑：“老兄弟们，发请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