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不就是在教你吗?看好了,这样抓笔。”穆承笥耐心地一点点教着成妤灼抓笔的方式,大手无意间握住了她的小手,“你手别那么犟啊。”
一被穆承笥抓着手,成妤灼习惯性的反抗,像是硬要作对似的,“我也不想啊,你让我用力,又让我不要犟,这个是矛盾的啊,用力了不就反抗了吗?”
“有时间在这罗嗦,还不如多写几张。”穆承笥狠狠的瞪了一眼,又丢了几张字帖在她面前,成妤灼只得乖乖的吐了吐舌头,低着头,看着眼前的人怎么写,“你过来抽一下我的笔。”
走上前,用力抓住笔杆,往上一抓,毛笔在穆承笥的手上纹丝不动,想着一定是他早有准备,看着他在纸上写诗,神情倒是专注地很,趁其不备,又是一抓,笔安然的待在他的手上。
“就是要这样才可以,给。”演示了如何写字,接下来就真的是苦练的过程了吧,成妤灼接过了笔,一笔一划地写着。
其实自己的字也不是特难看,也就是能看懂的样子,只是在这种古代人眼里,这就是难看至极了吧?好多大家闺秀写的字都是好看的紧,听说有些连都能获得大师赞赏。
“还在那里发呆吗?快写。”听着某人的训斥,成妤灼打了一个激灵,赶紧继续写,只是发了一小会儿呆,树上的几片花瓣已飘落在桌上,也没在意这些细节,继续认真练字。
穆承笥走到成妤灼的身边,看着她专心的样子,一束长发滑落下来,遮住了她的侧颜,树上的花瓣轻轻飘落,伸手拂去了她的额顶的花瓣,看着她迎上来的眸子。
才刚渐入佳境,感觉脑袋上有啥东西拂过,抬头看了看身边的穆承笥,想都没想的便开口到:“那啥,我写的不好,也不用打我吧,我已经不是很聪明了,再打会傻。”
此时穆承笥的脸上,似乎有什么东西绷不住了一样,嘴角一直在哪里抽动,“你怎么啦?感觉你好像不是很舒服啊?”成妤灼在他面前晃了晃手,却被一把抓住了。
“你...还是别说话了。”
成妤灼一脸莫名奇妙,明明是他打了自己啊,她承认眼前人位高权重,但是自己被打了啊,还不准自己说,真的是...
没办法,只得乖乖低下头继续练字了,之后穆承笥一直都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看着手上的书,一次都没有走到成妤灼的身边,眼神却时不时的看了几眼她,这个成妤灼自然是完全不知道的。
“啊,终于写完了,我的老腰啊。”看着眼前写完的字帖,成妤灼将手上的笔一丢,舒展了一下自己的腰,明显可以听到“咔哒”一声,成妤灼赶紧捂住自己的腰,蹲在地上疼的要命。
听到那么清脆的声音,穆承笥赶忙走了过来,也跟着蹲了下来,用手捂住她的腰,轻揉了起来:“这是怎么啦?”
“腰不好呗,看来作得时间太久了,它抗议了。”透过衣料,可以感觉到微暖大掌轻揉的感觉,此时成妤灼也难免有些不好意思,往旁边一退,“男女授受不亲啊。”
才退了一步,又是一声“咔哒”,疼的成妤灼眼泪都出来,穆承笥一把抓住她的手说到:“别乱动。”
如此尴尬的姿势,成妤灼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自己以前和现在都没恋爱过,对于这个过于亲密的动作也觉得很不妥,但腰还是真的疼。
之后是如何走回家的,她自己也不记得了,有些恍惚的回家,刚好踩点吃饭,一大家人安安静静的吃饭,真的是很安静,安静到吓人,对于这种食不言寝不语的样式,成妤灼还是有些不习惯的。
才见着上头的人吃完,刚打算溜,就被成斌叫住了,“灼儿,大家闺秀一直抛头露面,对你的名声不好。”
原来是自己一直出门,终于被自己的老爹教育了,在家太过无聊,出门才有点趣味,只是遥想着如何去反驳。
“是呀,灼儿,你也是婚约在身,一直在外,别人看了也不好,三皇子的面子上也过不去。”江氏此时也发了话,笑着对成妤灼说:“老爷,不然让李嬷嬷教一教灼儿宫里的规矩,嫁了人之后可不好这样了。”
说完这话还不忘看了一眼李嬷嬷,眼神里的凶光,离着那么远,成妤灼都能感觉到寒冷。
学规矩,成妤灼第一想到的就是《还珠格格》里的容嬷嬷,这李嬷嬷想必更优秀,自己可没有小燕子的恩宠,更没有五阿哥这样的靠山,不知道会不会死在家里。
成妤灼先是施礼,才有些俏皮的说到:“女儿在书里有读到过,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说明见识到更多的东西,才更是重要,这几日在京城看到了各色各样的人,女儿才理解到了父亲为了这个家多辛苦,母亲能把这个家管理的井井有条多么的伟大,所以女儿还想再看看不同的风景,认识到更多的道理。”
成斌点了点头,老怀安慰的说:“不错不错,才回来那么几天,很有见识呢。”看了一眼身旁的江氏:“大娘子这些年也是辛苦了。”
这一句辛苦,江氏也是眼含泪珠,刚想说什么,却被成斌再次打断:“你们母亲的确辛苦的很,过几次你们的哥哥弟弟也要从学堂回来,炀儿,灼儿和熠儿跟着你们母亲好好学学管家的事儿。”
“至于灼儿,虽说见识很重要,女儿家也不可无才,我会寻京城有名的大师回来教你筝,你可得好好学着,规矩多少也要学一些,莫要丢了成家的脸才是。”成斌此话一出,心情忐忑的不单是成妤灼,被点名的人都一个个心中打起了小算盘呢。
成妤灼的心里是最不开心的,先是自个儿出不了门了,又是练字又是学古筝外加学管家的,还有看着一脸凶狠的李嬷嬷,回来的哥哥弟弟也不知道是不是善类,真的是进退维谷,无可奈何了。
夜里的风有些清凉,江氏坐在庭院里,看着手上的钥匙,成妤炀走到其身边,安然的坐下:“母亲可是在担心,父亲让成妤灼学管家的事情?”
左右翻看了大钥匙,江氏才抬头看了成妤炀笑着说:“你爹,始终觉得对不起那个贱人,想让她的女儿高嫁了。”
“母亲教还是得认真教啊,李嬷嬷也是认真的人,定不会放水的。”
“待我儿回来,可就有意思了,我倒想看看那野丫头是有三头六臂不成?能应付的来那么多事儿。”说完这话,看着远处的月光,影里有个伟岸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