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episode 21 换装
柳雨珊看回书桌后的杜嘉柔，以无所谓的态度摊开了手。
“换作是你呢？你这内外相差也挺大的。”
杜嘉柔这才起身，向茶几旁的沙发伸手，示意柳雨珊坐过去。
“那是因特殊情况而做的考量，倒让你看笑话了。”
柳雨珊刚坐下的身子微不可察地晃了下，又立刻戏谑地笑着转头看向杜嘉柔。
“啊~我懂哦，毕竟是这么大的组织嘛。只是你似乎没有向我解释的必要。”
杜嘉柔轻轻点头，去到柳雨珊对面坐下。
“但你有向我解释的必要。”
柳雨珊苦笑着耸了下肩。
“真的是意外啦，谁能想到你是这么了不起的大人物呢，公主殿下~”
这期间，杜嘉柔已取过杯子放到柳雨珊面前。而这句话，使得杜嘉柔提壶准备倒茶的动作停了下来。
“我虽然轻易不表露感情，但也是会生气的。”
“呃……”
柳雨珊这才发现，自杜嘉柔手中茶壶倾注至杯中的液体，并不是预想中的红茶，而是清澈的水。
直到杜嘉柔转为她自己倾倒，柳雨珊才疑惑地拿起杯子闻了闻，又抿了一口。
还真是矿泉水。
柳雨珊嘴角忍不住扬起。
“既然不喜欢，直说就好了啊，那怎样称呼你才好呢？杜同学，杜嘉柔同学，还是嘉柔同学？”
杜嘉柔喝水的动作再度停顿。
“为何一定要使用同学这个称谓呢。”
柳雨珊将杯子放了回去。
“我们毕竟只见过两次嘛，虽然非常想和你成为朋友，但总要顾虑下你的感受不是吗？”
杜嘉柔默不作声地喝了口水，将杯子放到桌上，才看回了柳雨珊。
“究竟是你其实对我很熟悉，还是我潜意识里对你并无戒心，所以才会无意中接受了诱导，从而主动接续话题呢。”
“诶？……你会不会想太多了啦？我自认没有能办到这种事的社交能力呢。只是单纯的认为，你是值得结交的人，所以尽量以自然的方式和你聊天而已。”
杜嘉柔凝视着柳雨珊的双眸，直到柳雨珊有些心虚地移开视线，才转移了话题。
“但你却是个能力者。”
柳雨珊局促了片刻，伸手将枪拔出，摆在腿上抚摸起来。
“这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吗？单是这样就会让很多人慌乱了吧。更别说……”
随着饱含深意的笑容，枪口对准了杜嘉柔。
美丽的容颜上不见一丝慌乱。
“换作其他人的话，绝对尖叫起来了吧。”
柳雨珊展颜而笑，并将枪横在掌上，朝杜嘉柔递了过去。
“对普通人这样做的话，你认为会是什么反应呢？”
杜嘉柔伸手将枪取过，拿在眼前观察起来。
“不是坐地求饶，就是转身便跑，并在成功后通知警察。”
“所以说嘛，别说是初次见面的人了，就算是很好的朋友，也不可能轻易展示出来呀。更别说这竟然是因为和你有所接触，才被迫暴露的诶。”
杜嘉柔的动作微微顿了一下。
“关于这点，我确有失误，抱歉。”
“诶……还真和闷骚先生说得一样呢，你也太一板一眼了吧？”
“克拉福绝不会使用这样的字句，看来被你折腾得不轻，只可惜没能亲眼看到那副窘态。”
说着将枪递还。
柳雨珊坏笑着伸手接过。
“没想到你也挺坏心眼的呢~”
“若我此刻开怀大笑，或露出面红耳赤的窘态，想必你也会心情愉悦。”
“唔，倒不会奢求到这种程度啦。只需要看到你笑一下，我也许就满足了也说不定呢。”
“是吗。……当做回礼，也不是不行。”
“嗯？回礼？”
柳雨珊刚疑惑的反问，便禁不住瞪大眼睛，愣愣地张开了口。
却是杜嘉柔眼神突然变得波光流转，嘴角扬起了美丽的弧度。
“虽说此刻有些迟，这身打扮的确很衬你。”
说完便回复了平静的表情。
柳雨珊愣了好一会，才呼出一口长气。
“幸亏没其他人看到，特别是男人，不然绝对会出事啊。我都有些怀疑自己的取向了。”
“太过夸张只会惹我不快。”
“唔……该说一点也不夸张吗？也谢谢你的夸奖。倒不如说看到你私服的样子才是有赚到，能拍照吗？”
“我并不介意。但很遗憾，我们该走了。”
杜嘉柔说完便站起身来，身上的白色长裙突然变作宽松的运动服，披散的长发也自行向后互相缠绕成简洁的辫子，垂落在依旧迷人的身姿之后。
“和我一样的，物质形态变换？”
“物质具现化。”
杜嘉柔回答后，却见到柳雨珊仍旧坐在那，愣愣地眨巴着眼睛盯着自己。
她的表情微不可察地变化了一下。
“都是实物，不许露出「难不成一直没穿」的眼神。”
“诶？！啊、不是啦！只是想说这样也太简朴了吧？”
见柳雨珊视线飘忽地憋着坏笑，杜嘉柔眼神波动了一下。
“倒也是。”
略带戏弄感的话语落下，杜嘉柔身上服饰已再度变换。
柳雨珊表情立刻僵住。
蝎尾辫垂落左胸，颜色变作蓝色，枪袋与弹匣袋位置互调。
除开这三点不同以外，细节方面全都找不出差异的服饰，展现在柳雨珊的视线之中。
这该称作什么呢？蔚蓝装甲吗？
不对！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
柳雨珊慌忙起身连连摆手。
“不行不行！刚才的震撼还没过去呢！情侣装什么的，绝对会让我对自身取向产生严重质疑啊！这是犯规！禁止事项！快点换回去啦！”
杜嘉柔却无视柳雨珊的抗议，捏着裙摆左右审视了一下，接着轻轻点头。
“虽然材质有所差异，对我而言更是新奇的体验，但的确不错。走吧。”
说着便朝房门走去。
“诶？！~居然无视吗？！快点换回去啦！当我求你了还不行吗？！”
“稍微适应下也就习惯了。”
柳雨珊只好暗中咬牙，停步跺脚。
“好！你不换，我换！”
无论先前的交谈究竟能敷衍到什么程度，在事实中的确是敌人的总部内卸掉武装，简直和送死并无分别。更别说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她在离开天台时，就已经断开了与阿乐的连接。
虽然没有解除战斗模式，但无论解除或是再度装备幻想武装，她都必须冒着暴露系统的风险下达指令。
毕竟她实在没有想到，杜嘉柔竟会做出如此不符形象的举动。而她为了保持先前建立的形象，也只能硬着头皮做出这个决定。
“话说在前头。”
杜嘉柔却在柳雨珊尚未开口之前，轻然回过头来。
“无论怎样，我都会换为气氛类似的装扮。因为捉弄有趣的人，是我为数不多的消遣之一。”
“……哈啊？！怎么能这样？！也太强势了吧！完全不符合你的形象了啊！”
面对柳雨珊的怨责，杜嘉柔却轻然点头。
“确实。但偶尔这么做，会让我心情愉快。”
“……那就不要继续用机器人一样的语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