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给你一次机会！

子车乐差点被呛得game again。

本来红绿按键就密集得让他感到视觉疲劳，偏偏他又十分好奇，硬是将那些偶尔浮现的稀奇古怪又长得要命的功能名称看到最后，并试图理解具体作用。

只是这样一来，看漏纯属正常，由于做出回复时，下意识地抬头看向对方，现在就只能重新来过。

总归还是好奇心害死猫啊……

而听着那如同哀嚎的声音，妧晓花感到很是好笑，却又立刻面露哀伤，略微侧身，看向窗外。

蝴蝶似乎是累了，但她知道花自然还开着。

祖母很喜欢花。

想到祖母，她便将胸前项链取出，放在眼前细细观察起来。

普通的银制项链，吊坠是泛着青绿光芒的水晶，里面似乎有光华流转，看上去很是梦幻。

她每次想到祖母，也会取出来观看，就算此刻认识到，这是奇幻里才会存在的魔法道具，也没有看出不同，更没有实感。

「不过，还真没想到，祖母留给我的东西，居然是魔法道具。」

子车乐刚才已经明白了一个道理。

那就是人总是在吃亏后，才会变得聪明起来。

他先是将手放在注视的按键之上，才抬头看向光幕，对她很是哀伤的表情有些感伤。

「看来…呲…呲啦……呲…」

「你做了什么？」

突如其来的电子杂音，让妧晓花感到有些痛苦，轻揉着皱起的眉间询问起来。

子车乐也同样皱起了眉。

这个现象证实了他的猜想。

巧克力果然做了一定的防范措施，他刚才虽然顺利说出“你们这个世界”这句话，但在自己听到后，却立刻转变成电子杂音，才继续传给妧晓花。

后面的话语也因此咽了回去。

恐怕要是真的告知真名，指不定会对她造成伤害也说不定。

他想着扯开话题，低头思考，却碰巧看到了应对的功能按键。

「没事，找到了。你再看看。」

妧晓花也没有多想，撇撇嘴收起项链，起身坐好，依照先前告知的方式，再度在空中慢慢划出符号。

再度回归到如同科幻片的世界。

她看了眼更新后的信息，满意地点了点头。

「嗯，这样好看多了，零钱与发饰也去掉吧。」

「好、好。」

「回答一次就够了。」

「是、是。」

子车乐有些哭笑不得。

毕竟那个动作很是别扭。

试想你在街上突然看到，有人凭空划出符号。

自然会想当然的，觉得这人绝对是中二病。

但可千万别生出戏弄的想法，如果是和妧晓花一般，确实拥有系统，估计就不会发生什么好事了。

「哎——真受不了。那我该做什么？这类小说没看过，但听过，总该有个目的吧？！」

妧晓花不仅怒气冲冲，内心也感到很别扭，有着如出一辙的想法。

「呃……」

「唔！是很奇怪的目的吗？」

「这倒不是…」

这还真是一个大问题。

子车乐看到她大有一言不合便会撂摊子的态度，也只能挠挠脸颊。

似乎这点，也只能如实相告。

「…是没有目的。」

「啊？怎么可能啦！」

妧晓花瞪着眼一脸错愕。

基于身旁的同学谈论的内容，她在接受被系统附身的事实后，便不免设想起无数种可能性

——包括会令人相当羞耻的结果也没有放过。

不然也不会先声夺人，以充满怒气的声音先行询问。

但就算看出了她的想法，子车乐也只能无奈地挠挠头发，耸肩后怏怏地摊手。

「的确没有啊，那不良神可没告诉我，要达到什么目的。」

“噫？！——“

「你是勾魂妖精吗？！」

吐槽魂似乎觉醒得层次更高了，在妧晓花奇怪而诱惑的声音才传出一半时，子车乐便已是脱口而出。

而此刻更是对她抱成一团，脸上满是警惕和嫌弃的举动，无奈地捂住额头。

「你想说什么？」

「因为你想啊。这些系统，一般都是达成目的以后，就会主动离开了，对吧。而反过来！没有目的，证明你无法离开，对吧！而我是个女生诶！像话吗？」

子车乐的注意力却被她不断变化的表情吸引。

该是感情太过丰富吗？

他绞尽脑汁地总结了一下，变化应该是这样的。

羞涩→理所当然→信誓旦旦→娇嗔→委屈

——完全是教科书版的变脸王……

不过说得的确有道理。

这样说来……

「……我赚大了？」

子车乐话刚出口，便连忙捂住了嘴。

麻烦大了，因为被迷住，不小心把真实想法给暴露了。

“你说什么？！你个色吃！”

「喂喂，别一激动就开口大吼。」

然而何止是开口大吼，妧晓花完全是满脸愤慨地跳起，脸庞涨红地站在床上。

「不行！就算是挖！！你也得给我挖出个目的来！！！」

虽然是用思想沟通，但妧晓花却是保持站姿，狠狠指着前方，如同面前有人实际存在一般。

当然，绝对是跪坐的姿态。

「这叫蛮不讲理啊！」

「我是女生！有特权！」

「逼我吐槽是吧？！」

「这是事实！」

「走光啦。」

“……嘿诶？！”

妧晓花立刻羞红了脸，捂着裙摆坐了回去。

「偷窥狂！流氓！变态！禽兽！（持续中）」

子车乐头都大了。

看来一定要注意此类话语，这可比捅了马蜂窝要恐怖得多。

言语造成的心灵重创可是相当难以恢复的。

「停停停！骗你的好吧？」

「禽兽不如！」

嘿！宁当禽兽不愿不如啊！

「我倒想呢！你让我出去啊！」

「......」

「......」

子车乐愣愣地盯着光幕，却感到眼前似乎出现刺眼的红色，形成了倒数计时器。

「真恶心。」

「......」

任凭子车乐千算万算，却没想到，妧晓花会选择语气如此平静，词汇简单暴力的方式。

简直像减去当前血条，打穿心脏的暴击。

“哎……”

似乎是发泄够了，妧晓花再度躺了回去。

子车乐虽然知道现在询问详情，可能会引来猛烈的攻势，但对方的神情明显很是不对。

「怎么了？」

「预知梦呢……」

「啊……」

子车乐心脏猛地感到一阵痛楚。

虽然先前看到的时候就很是在意，却被妧晓花对携带物品的反应分散了精力。

「真没想到，居然就那么轻易暴露了。」

光幕中的少女娇躯微微颤抖，笑容很是复杂。

子车乐也只能沉默以对。

预知。

他对这个科幻类能力自然不会陌生。

虽然能以科学角度来解释，也就是所谓的，将各个领域比做棋盘，而其中的顶尖棋手，都能根据获取的情报数据，判断流向，做到等同于预知的效果。

也就是所谓第一步棋开始时，便看到了未来的第十步，百步，甚至有些人，能看到更多，而即使途中发生改变，也能很快做出应对，再度预知到结果，然后做出应对。

若只是根据尝试判断一件事的结果，也就是详细解释成预先知道，那便更是普通。

而预知梦，同样可用记忆错觉来解释。

简单来说，便是潜意识中做到了如顶尖棋手般的预测，但由于脑力开发不够，在清醒时无法清楚的认知到这点，导致之后的无意之中，在深度梦境里看到了计算而出的结果。

然而。

当子车乐现在站在自身已然死亡，更是被所谓的神明变作系统附身在对方身上，已经是一个实际存在的怪异这个事实角度上，去看待这个本可以解释的怪异时。

更笨就一点都笑不出来。

邹吉避凶？

完全就是笑话。

子车乐也突然很想笑，苦笑。

该是她的名字吗？该是名字吧。

他心中如同突然砸落一块大石，止不住发慌。

「你该不会……」

「我才没那么无聊，那些死活关我什么事？」

然而当子车乐看到她说出这句话后，便一副极力忍耐着绝望和痛苦，快要吐出来的表情。

就立刻清楚认识到，或许那在别人眼中，如同作弊的能力，对于真正拥有这个能力的人来说，恐怕有着难以想象的心理负担。

或许，一个弄不好，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将会全部崩溃。

「……很不好受吧？」

“……”

妧晓花听到这句话，紧紧咬住了唇，痛苦地闭上了眼。

子车乐很是心痛，但他完全找不到安慰的话语。

毕竟毫无理由，毫不留情。

无论是朋友，亲人，亦或是毫无关联的陌生人？

那幽深寂静的漩涡可不会管那么多。

一旦在真正的怪异中露出身形

——便注定成为牺牲品。

更是会被粉碎成养料，让它笑得更为狰狞。

「那正好，看来找到第一个目标了。」

「诶？」

哪怕巧克力有着别的目的，或许，也许吧。

也该是做了件好事。

你无法反抗命运。

但要是成为复数名词

我们。

「或许我们该想个办法，治好你的预知梦。」

至少也能崩掉它几颗牙齿吧。

子车乐说完后，神情振奋，感觉内心充斥着一股难以言明的澎湃。

然而他不但没有意识到，这个做法的本质，以及恶劣程度。

毕竟这完全是他自身由于愧疚感，为了寻求慰籍却丝毫不顾对方感受，就擅自打算行动的自我主义行为。

更忘了一件极其重要的事。

「我给你一次机会！最好是告诉我，这不过只是个玩笑！！」

本就厌恶及恐惧这个能力的妧晓花。

又怎么可能轻易去触碰，这个早已让她痛苦不堪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