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Process Ⅻ
01
『警告！警告！』
『检测到超高阶别异能【具现化】于附近以最大规模展开——建议立刻撤离』
『重复：建议立刻撤离』
能撤到哪去呢？……
子车乐轻轻摩挲了下身旁的物件。
那是一个浮在半空的水晶球。
他的心底一直都有着未能得到答案的疑问。
系统仍旧具有着自行运转与提示的AI——并非会说话才是AI——而这一来，他的存在，显得完全没有必要。
倒不如说，他的存在，反而才是严重影响系统运转的主要原因。
至于巧克力所说，这是因关乎两人而建立的联系，他不过只信了一半。
这一半，便是由于相貌与环境，而确实无疑的平行世界。
另一半，便是因为这是个战斗系统。
刚开始的时候，他还自我感觉良好，因为可以做出警示，可以缓解凭依对象的情绪，也可以根据形势做出判断，从而出谋划策。
期间甚至可说开始有些沾沾自喜，那怕最开始的时候，就已让凭依对象承受了十分沉重的心灵创伤。
然而随着时间推移，自身除了唯一可做的事以外，都只能作为一个旁观者，看着凭依对象依靠着自身的努力稳步成长。
到了形势突然转变时，他也在意识到自身无能的同时，陷入了迷茫。
莫说眼前的杜嘉柔，哪怕只是在洛天伊眼前无力抵抗的叶家父子，只要展开攻势，他就没有半点用处。
他究竟，该怎么做？该做出怎样的转变，才能扭转这个情况？又是否能有契机转变？
所以，从妧晓花开始与柳雨珊进行心灵通讯，直到状况发展到此时此刻，他仅是帮忙下达了返回狩猎场的指令。
除此之外，便只是一直表情变换不定地看着妧晓花所做的一切。
——“妧晓花，你准备好了吗？”
即便距这话说出已过了好一会，妧晓花却仍只是右手紧握着放在心口处的左拳，低埋着头不发一言，身子微微颤抖。
在外人看来，这自然是被吓得失去了行动能力，或是直接失去了抗争意识。
虽然杜嘉柔并未催促，但眼中不免还是出现了不满与失望。
只有子车乐能看到妧晓花脸上的表情。
那是在极力克制着某种情绪爆发，同时也在鼓励着自身将其释放的表情。
“你怎么了？是想要说什么吗？”
子车乐的轻声询问，并未得到回答。
妧晓花只是轻轻地笑了。
并非那让子车乐会有所心悸的笑容。
而是妧晓花最为真实与自然的笑容。
随之而来的，并非回答，而是反问。
让他只能下定决心的反问。
——「你会一直陪着我的，对吗？另一个世界的子车乐。」
“……”
子车乐仅是略微沉默，就已开口苦笑。
然而喉咙里却发不出任何音调，仅有着流入苦笑里的泪水。
但他必须说点什么的。
这是他认定，也认为一定要做到的事。
“妧晓花，真不愧是妧晓花……我真是，彻底输给你了。”
02
妧晓花仰头而视时的表情与眼神，使得杜嘉柔觉得心底有某个地方，被沉重地击打了一下。
这使得她身后的武器全都轻微颤抖，发出了耳听不到，但却可目视的不和谐奏章。
旁观的三人因此感到震惊。
然而不仅王珑珏与洛天伊位于妧晓花身后，就连小薰也由于被众多具现化武器挡住视线，从而无法看到妧晓花究竟露出了怎样的神情，才会让杜嘉柔的情绪如此波动。
“看来你准备好了。”
杜嘉柔显得有些迫不及待地抬起了手。
身后的武器再度争鸣，发出的声响却微弱了些许，然而其中透露的含义已不再沉闷，而是如同涓流淌过心间般有着一分愉悦感。
妧晓花随着话语解下缎带，化作烈火剑。
剑尖指向自身时，杜嘉柔再度轻声开口：
“在这之前，我需要你明白一件事，或者该说，我希望你明白。”
“请说。”
妧晓花的声音很轻，但这不影响杜嘉柔会否听漏。
“我身后武器，共计三万六千九百八十二，每当有一人为伟业献身，我便会努力将数字补齐。”
妧晓花的眉头微微皱起。
“这可不是能够成为忏悔或是表明遗憾的话。”
“的确不能，也不会是。”
“那我也只能说，没听明白。”
“你很真诚，也很有趣。”
杜嘉柔手腕翻转，身后的武器便有序地移动，如同圆罩般将两人笼罩在内。
“你既然用神情表明了决意，我自然只能用言语，这个数字，便代表着我的决意。”
“那还真是可惜，看来我们注定不会走在同一道路上。”
妧晓花话音刚落，身后便展开一对洁白的羽翼。
“天使羽翼？”
杜嘉柔的语气里再度出现了疑惑。
她本就对妧晓花的衣着，以及短披上的刺绣颇感兴趣，却没想到，这对自身后伸展而出的羽翼根部，正好连接着短披上位于中间的刺绣。
而且那与火焰之剑一般的浑然天成感，让她不由生出一个假设。
自己似乎对妧晓花的能力有着根本上的误解？
也许，最要的不是妧晓花自身，而是她身上的物件？
若这是事实，又是否该放弃击杀对方的打算，转为擒获呢？
“杜嘉柔。”
突来的呼唤使得杜嘉柔回神而视。
“你还没有告诉我，要是我胜了，能有什么好处呢。”
“……呵。”
杜嘉柔实在没忍住，下一刻也回复平静。
“这份勇气值得钦佩。也的确是我考虑不周，无论如何，既定条件总要摆到台面之上。”
嗡！！——
“若你胜，除你方故意挑衅外，南极星将不再干涉你们的任何行动。”
“说话算话？”
“无需质疑，这是以称号荣誉提出的决斗。无论你我，都必须遵守公平商议的一切。”
“那，请动手吧。”
“那么，就按照既定流程，从互通名号开始吧。”
杜嘉柔微微侧身，神色突然转冷，俯视着妧晓花，轻然开口：
“南极星，公主，杜嘉柔。”
妧晓花握住剑柄的轻轻转了一下，发现手心早已湿透，但还是缓缓地深呼吸，依照对方提示的流程，报上了名字。
“妧晓花，仅此而已。”
“决斗，开始。”
杜嘉柔刚要落下手掌，却看到妧晓花的神色突然变作诧异，接着缓缓地闭上了眼。
她突然生出一股错觉。
似乎，在这瞬间，一切都停止了。
03
「既然认输了，可别怪我以后会狠狠地训斥你了哦。」
「你从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这是秘密~」
「那看来我还是识趣一些比较好。」
「你本来就该这样，骗子，大骗子，大坏蛋。」
「再怎么贬低我，也解决不了眼前的危机啊。」
「我当然知道，烈火剑形态转换……呼，你也准备好了吗？这次可真是不成功就成，好吧，这可是变成刺猬，甚至变成碎肉的结局呢。」
「又是一脸平静地说这种恐怖的话。」
……
「总之，你既然会陪着我，也别怪我赖着你了。」
「这是……表白吗？」
「去你的！想得倒美！狂风翼展开。」
「你还没问，赢了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算了吧，你觉得我一小白花，能赢得过曼陀罗？」
「这比喻可真奇怪，但你总该问一下。」
「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我就这么值得怀疑？！」
「你还记得骗过我多少次吗？」
「呃……至少对方很讲理，总该礼貌些。」
「……好吧，再信你一次。」
……
「挺大方的。」
「可惜无福消受。」
「唔……」
……
「我突然又感觉紧张了呢。」
「你一直都在紧张。」
「贫嘴！……那，一起尽力拼命了哦。」
「嗯……抱歉！」
「啊？！」
「System function call！Start up project code：Chant alone！」
「你在干嘛！？」
——『Confirmation.』
——『Please authenticate.』
咔嚓
——『Certified.』
——『Engineering start up.』
04
“你到底做了什么！！？你说啊！你到底做了什么啊！！？你说啊！……你说啊……你个混蛋……”
世界如同黑白。
外部是深不见底的幽静黑暗。
仅有自身与对方所处的空间，是唯一的光明。
但她却能清晰感受到，即将失去什么的揪心。
“抱歉，晓花。稍微休息一下，拼命这种事，还是让我来吧。”
这是唯一能做到的事了。
他试探着伸出手。
那绝美的脸庞传来的温暖，让他的手不禁向后缩回。
那纤细的手指却突然探来，将缩回的手紧紧抓住，带回那温暖的脸庞之上。
“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也无法好好说明，总之，当你醒来的时候，一切都会好的。”
“这算什么啊？这究竟算什么啊？……你骗了我这么多次，还嫌不够吗？”
“……对不起。”
“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做什么啊？！”
“呵呵。”
“不许笑啊！好好说明啊！！”
他抓住那只作势欲打的手，声音轻缓而温柔。
“警察不就是专职解决道歉也没用的事态吗？所以，别乱扔东西砸过去啊。”
“这种时候……就不要吐槽了啊……”
“嗯。”
眼角的湿润，只让他明白了一件事。
无论人类还是鬼魂，都会落泪的。
“和你相处的时间，我很开心。”
这是他的心里话。
即便偶尔会将两人弄混，但他从未将她，当做“她”去看待过。
“骗子，混蛋……子车乐……无论你还是他，都是自以为是……最最自私也最最混蛋的混蛋！！”
“啊……是啊。”
——『系统全机能负荷运转』
即便没有提示，他也能感受到时间不多了。
最后能说什么呢？
再次道歉？还是再度道谢？
“保重啊，我亲爱的凭依对象。”
嗯。真是不错的道别词。
“什么啊……混蛋……子车乐你混蛋……给我……好好……说明……”
——『已阻隔神经链接并进行转接』
——『完成』
——『正在实行权限转移』
——『完成』
——『System code.炽天使——紧急应对工程启动完毕』
“虽然听不到了，但或许，该说声再见？”
他鼓起最后的勇气，在那光洁的额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呵，还真说不出口呢。”
——『系统全机能超负荷运转』
——『启动』
——『运转时限：300s』
05
少女的眼再度睁开。
「情报解析。」
◎◎◎
个体名：杜嘉柔
性别：女
年龄：16
称号：公主
体力：45
力量：39
敏捷：51
精神：236
幸运：4
魅力：452
特殊能力：具现化
具体信息：南极星第二主事人；高中一年级学生
◎◎◎
「状态查询。」
◎◎◎
体力：38
力量：33
敏捷：42
精神：161
幸运：18
魅力：429
◎◎◎
虽是强行提升，但借助高属性带来的动态视力观察对比时，同时也借助了反射神经，躲开了开始发起的攻势。
同时也十分感叹——不愧是超负荷运转，竟将全部数值都解析出来了。
但该是由于等级太低的缘故，即便启动了紧急应对机能，仍与对方有着明显的差距。
也不知究竟是如何锻炼的。
“令人讶异，竟是让异能主动暴走且完美控制住了。”
杜嘉柔无论言语还是神色，都对此表露诧异，但发动的攻势自然不会停下。
“正好，虽不能持久，但此刻你已算是A级异能者，我也能尽情发挥了。”
杜嘉柔如此说完，便转为神色平静地加快了攻势。
「超高速启动。」
少女的身形化作一道幻影，不但将袭来的武器尽皆避开，甚至主动朝着进攻者靠近。
最好的防御，便是进攻。
虽说运转时限与对方定下的时间等同，但由于无法适应对女性身体的掌控，与其采取彻底的防御，不如险中求胜。
「火属性附加。」
将那比以往升腾起更为耀眼火焰的长剑，连带着冲刺的力量，朝着上方扔去。
这扔剑打法的影响可真够重的。
「飞行启动。」
但这自然是声东击西，无论怎样，都只能在近距离上取得优势。
依照先前的话，杜嘉柔不过勉强能操控如此数量的武器，若非如此，她必然早已痛下杀手，且毫无犹豫。
太过坚定自身选择的道路与矜持，自然也要承受相应的压力与无谓的坚持。
“天真。”
空中武器数量突然减少，取而代之的，是环绕身旁的坚盾。
还未接近到足以发起攻击的范围，烈火剑就因受到阻拦而朝地面坠落。
果然没这么容易啊。
但这样如何呢。
提升高度，躲避的同时寻找机会，强行打开突破口。
虽然见过烈火剑的形态转变，但现在可是处于特殊的状态下啊。
你会露出怎样的表情呢？
会被惊讶到人设崩坏吗？真是有些期待。
外围的三人早已经看呆了眼。
不管是那突然提升的能力，还是那充满着违和感的战斗方式，给她们内心带来冲击的同时，也让她们生出了截然不同的想法。
协助的一方自然是有些内疚，本以为只是有勇无谋的怄气，却没想到会是隐藏得如此之深的算计。
敌对的一方想法类似，但自然是因此愤怒，将这个行为视作令人不齿的欺瞒。
“兵不厌诈。妧晓花，你的确有了让我正视的资格。”
“那还真是多谢。公主殿下。”
对于这战斗持续一分钟后才说出的第一句话，杜嘉柔却明显地皱起了眉头。
氛围完全不同。
虽说异能暴走的时候，的确会让拥有者的情绪产生明显的变化，但总归不会立刻让性格发生改变。
若是因无法承受暴走期间所发生的事态，事后才由于心理变化而改变，又是另一说了。
她心里涌起了好奇。
原本只是位于目标人物的人际关系之中，才会受到关注的少女，隐藏的秘密与因此会获得的收益，似乎比目标人物尚未可知的价值更为重要。
那么，改变下原定方针，让对方甘心诚服，才是现刻必须做出的判断。
“令人作呕的谦逊，包括称呼我公主的行为。”
攻势随着话语逐渐加快。
“不喜欢干嘛要承认呢。”
“我没空。”
杜嘉柔说着抬手轻捋长发，不但表情出现了明显的变化，也显出了自身的游刃有余。
“也并不讨厌你的态度。”
还真是简单易懂的回答。
抛开那内外看似如同坚冰，但其实略显阴晴不定的性格不谈，无论声音，外表，举动还是气质，的确配得上公主这个称号。
不禁因此令人心动，也让人心痛。
“你过得还真不容易。”
“还是那句话，这句话我喜欢，因为是真话。”
杜嘉柔突然表情柔和地微笑起来。
少女的身形却因此突然停滞了一下，接着迅速飞离，险之又险地避开了数柄武器的夹击。
“唉……”
忍不住轻声叹息的同时，也为这首次展露而出，真实而令人胸口一滞的美丽，感到十分的遗憾。
“你很奇怪。”
似乎由于表现得太过露骨，对方眼中出现了含义微妙的质疑。
更是将其明确地表达了出来。
“同是女生，却满怀失望。你难道，是百合？”
说完更是带着微妙的笑容偏过些许脑袋。
少女的身形不免再度滞了一下，又再度加速避开了从未停止的攻击。
啊！！真亏你知道这些词啊。
真是的，无论表情还是动作，对于真实性别为男的灵魂来说，完全是极其犯规的可爱了啊。
这边都还没确实地实行计划呢，你这人设就崩了，究竟是直感太强以此作为扰乱，还是你其实就是个闷骚啊？！
“唔，看来有这个可能。幸好，我同样不讨厌就是了~”
杜嘉柔略微眯眼而散发的妩媚，使得空气都如同有些酸甜起来。
呜哇……这女人也太恐怖了，凭依对象与其相比，完全就是小学生啊。
“我说，公主殿下。这样胡乱猜测，会不会太过失礼了呢。”
既然想用言语来打乱节奏，那就奉陪到底。
总之，无论是发起攻击，还是尽量闪避，或是采取备用计划全力防御，所要达成的目的，都仅有坚持到时限结束。
“哦？”
似乎没想到会得到如此回应，杜嘉柔只好恢复平静的表情，却又立刻用手指绕起一丝长发，露出一个娇美的笑容。
“那，如果我说，看在异能属于同一类型的份上，你现在投降，我仍会保证你身边所有人的安全。你会怎么做呢？”
“……”
不对劲。
这女人在短短时间内，不仅露出了从未出现的表情，就连语气都完全改变了。
这与对方坚持自身道路的所选的态度孑然不同，究竟是为什么？
……难道？！
「情报解析！」
——『状态：异能异常提升』
也就是刚才所说的异能暴走吗！？
“啊呀，看来暴露了呢。”
见到少女眼中的震惊，杜嘉柔娇柔地笑着，指尖轻点唇畔。
“我很不喜欢这么做，毕竟太过影响情绪，但我认为，要想让你衷心诚服的话，必然要展现出压倒性的实力。同时也要让你知道，能够做到主动暴走的，并非只有你一人，虽说的确无法像你一样做到完美控制，但在可控范围内所能提升的极限量，也完全是天差地别！”
杜嘉柔高声的话语落下并高举右手之际，天空中的武器数量立时剧增。
密集恐惧症患者绝对撑不过半秒。
“妧晓花！若你落败，你的友人仍会身处威胁之下。所以，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臣服，或是在十万之数的齐射下，彻底灭亡！”
“别小看人啊！杜嘉柔！！”
「Ultimate！overload！！」
一旦败给这个欲让人灭亡，必先使其疯狂的威胁，这份因妧晓花的决心而衍生的决意，又何必存在呢？
「召唤烈火剑！烈火剑真名解放！——laevatein！！」
回归手中的烈火剑，霎时变作一柄散发着烧红天际的火焰巨剑，炙热的温度甚至如同近在咫尺的太阳般耀眼。
“此为燃尽世间一切的怒焰，亦为诸神步往终焉的奏章！”
随着心中那引领的话语，高举手中的灭世之剑，朝着那已经惊怒将手掌挥落的少女，劈砍而去。
“不灭之炎！！”
如同贯穿天与地的巨大火柱，将两名少女的身影，彻底淹没在内。
“公主殿下！！！”
“晓花！！！”
06
『圣咏独颂』
固然，人类已然揭开宇宙些许的神秘面纱。
但神究竟是什么？
作为逝去后所变为的灵魂，不仅亲眼见过，甚至还其顶嘴。
但仍不知该如何将这份感受以言语转述。
至少，这个权限是自我请求而得来的。
确切一些，是权能。
炽天使作为最高阶的天使，主要的工作，却只是歌颂与展现神的爱。
说白了，名为妧晓花的少女，曾经所进行过的神身攻击，简单明了，一点也不过分。
但她却忘了一点。
付出必然得到。
神，也无法跳出这个等价交换的原则。
哪怕神所得到的，并不会等同，或是多于付出。
因为神不会真的没有任何感情。
没有感情的生物，好听一些，是石头。
说白了，毫无价值。
所以，仅是负责如此工作的炽天使，才会站在了这个职介的顶端。
所得到的，便是神会因这份歌颂与展现，所赋予的神之权能。
仅仅一点点，连一小部分都称不上的神权。
这是努力工作的奖励。
听上去虽然非常讽刺，但这就是获得时，所理解到的一切。
「小吃！小吃！！晓花到底怎么了？！你回答我啊！！你回答我啊！！！」
啊，对了，还得给她一个交待呢。
“醒了！”
视线模糊不清，耳边如同轰鸣，但身处的位置，该是先前急迫询问之人的怀中。
必然是最为担心这具身体的主人，也必然是主人最重要的友人。
「……抱歉，似乎做得，有些过头了……」
「还有呢？」
“晓花姐！能听到吗！？”
“妧晓花！”
“别这样，反而会加重伤势的。”
担忧而急迫的声音混在一起，如同数十个重炮齐鸣，令人忍不住想要对此出声抗议。
然而喉咙如同被记忆中那炙热的火焰灼烧过一般，火辣辣的将音调全都堵在体内，甚至可说无法宣泄。
「就让她稍微休息了一下。」
然而思维意外地清晰。
「还有呢！！」
「……你，在哭吗？」
「什么啊！不行吗！？女孩子哭有什么可奇怪的！！快点回答我的问题！！」
「……她的身体伤得很重吗？我感觉完全动不了，看不清，也听不清。」
「所以说到底发生了什么？晓花的身上全是紫红色的斑点或是连在一起的斑块，就连花娴依都无法消除。」
「这样啊……」
「你倒是快说啊！」
「……啊哈哈，该怎么说明呢。」
「这还要我教你吗？！有什么说什么啊！」
「如果无法消除的话，好像道歉也没用呢……总之……对不起，我没能好好保护她。」
「…………」
脸上突然传来尚带温热却又立刻转冷的感觉。
「呵，真不像你呢，柳恶魔，既然是恶魔，就一直保持那个样子啊。」
「要你多嘴！」
「反正不用拜托，你也一定会照顾好她的。所以，真的，非常对不起。」
「给我等一下……你个混蛋给我等一下！！发生这种事，你居然想自己一个人解脱吗？！你个彻头彻尾的大混蛋！！」
「啊……保重啊，柳恶魔。」
「不是说了给我等一下吗？！……你回答我啊！混蛋！子车乐你个混蛋！！就算是另一个世界的来客！为什么和那人一样混蛋啊！！！你回答我啊！你回答我啊！！！」
…………
「什么啊……什么啊……你这混蛋……」
好累……
这好像是第二次体验到这种感觉了。
但才第二次就习惯了死亡什么的……可真够可怕的。
※※※
『System code.炽天使』
『超负荷运转与极限超载损伤报告』
『凭依对象躯体损伤率：27%』
『系统机能损伤率：76%』
『系统核心损伤率：93%』
『测算修复措施：未知』
『测算修复时间：未知』
『测算￡复◇率：■%』
『是否■○╳V┣M■』
『机┌┣S○N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