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47.恶魔在人间

郑燕婉要求尽快释放被关押的内部人员，被冰山不留情面地拒绝，颜面扫地，气急败坏地离开。

林致远寒冽的目光瞪向一双双好奇的八卦眼，而后重重关上门，关切道：“刚刚郑燕婉动手了吗？”

巫小梧无心多言闹剧，案宗之上的内容如同巨石压在心头，原来复仇早已开始，以恶制恶，似乎永无尽头。

郑义得知情况，郁闷扶额：“我早就劝过你不要去，林致远分明就是油盐不进、铁石心肠的冰山，实在没有缘分也勉强不得，大上海豪门公子多的是。”

郑燕婉公主脾气依旧：“之前本以为嫁入林家是十拿九稳的事情，如今闹成这样，多少人等着看我的笑话！”

孙耀宗陪着笑脸给她端上一杯咖啡：“没关系，我都已经打好了招呼，没有人会吐露半个字，多等几天也无妨。”

郑燕婉被烫到嘴唇，狠摔杯子：“你真是没用，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郑义担心事情会生变：“一直拖着也不是办法，耀宗你去解决这件事情，三日之内必须办好，否则唯你是问！”

风杨返回特别行动组，说明情况：“余仇恩表面很配合，提供了柳寒冰的心理治疗病例，谢叔叔明天上午会亲自到医院验证真伪，另外监视贾舟家人的同事发现一个重要信息，他六岁的儿子贾天成患有失语症，在申沪心理诊所治疗，主治医生就是仇恩，我已经提醒贾家必须另换医院治疗。”

林致远说道：“我们一定要尽全力阻止虐杀案再次发生，要做好两手准备，一方面严密监视仇恩，另一方面保护贾家人，除此之外梁副局长已联系反贪纠察署，请他们调查贾舟和郑义的诸多罪行。”

巫小梧默不言语，一位位昔日伙伴的面容闪过脑海，已是阴阳相隔，黯然间信心渐失，地狱仿佛空荡荡，恶魔尽数在人间。

楚胜男再次前来重案特别行动组：“我正好路过，来看看案件是否有新进展，麻烦风警官忙我倒一杯咖啡，就按照上次的口味。”

冤家相遇，风杨没好气道：“楚大小姐，我看你不是来问案情，而是来找麻烦。”

楚胜男从容落座：“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巫小梧见状便说道：“你们聊，我去准备咖啡。”

楚胜男忽而眼眸一亮：“等等，我记得你是法医，对吗？”

巫小梧点了点头，自报姓名。

楚胜男追问：“上海警局有几位女法医？”

巫小梧说道：“上海警察局目前仅有我一个女法医，楚记者为何突然问起这件事？”

楚胜男举起脖间所挂的相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为她拍下一张照片：“我们报社在筹划‘新女性’专栏，专门采访各行各业中的精英女性，你有没有兴趣接受采访，报道的名字可以叫…‘沪上第一女法医’，怎么样？”

巫小梧连连摆手推辞：“楚记者不要开玩笑，我哪里算得上是什么新女性，而且法医只是警局里的普通工作而已。”

风杨说道：“整个警局最爱出风头的就是郑燕婉，这种无聊的采访你去找她就好，不要麻烦我妹妹。”

楚胜男毫不客气地将他推到一旁：“别以为全天下的女人都是你的好妹妹，我又不是在和你谈，靠边站！”

巫小梧说道：“我真的没有什么值得被写进专访里的内容，楚记者还是去采访郑警官吧。”

楚胜男将名片放入她手中：“郑燕婉但凡有芝麻绿豆大点的成绩，都会主动联系报社，不遗余力地塑造‘第一女警花’的形象，比明星都爱作秀，我看到她那虚伪的做派就恶心，女法医技术含量可比她高得多。”

风杨挑眉说道：“你难得说了一次有道理的话，不过我对你的能力有怀疑，得找一个靠谱的记者来为小梧写专访。”

楚胜男直指他的鼻尖：“风流花心大渣男，你不要没事找事，挑战本小姐的耐心底线！”

林致远拍了拍桌：“你们二人之间的问题请私下解决，目前案件没有能够对外公布的进展，有新情况会及时通知你。”

楚胜男说道：“这件连环虐杀案很特别，凶手利用《沪上名流》这份小报进行舆论造势，前几日揭露金家罪行，近来又在掀安家的老底，两大豪门的肮脏真面目劲爆得很，明显吸引了公众的眼球并占据上峰，如今大街小巷都议论纷纷，各种流言满天飞，可警方只是中规中矩地发布案件进展和天理会昔日罪行，社会影响并不大，如果再不积极发布消息，那★思想很可能会被★牵着走。”

林致远知其所言有理，思索片刻后说道：“明天我会总结几份案件资料，你可以据此进行连续专题报道，此外一般临近★换届时，各大报刊都会发布有关候选人的文章，你们《申报》有深入采访过贾舟吗？”

楚胜男摆出如说书人一般的架势：“你真是问对了人，我姨妈和贾太太是闺蜜至交，知道不少有关贾家的内情，那可是集爱情、阴谋、伦理、狗血于一身的精彩故事。”

风杨催促道：“不要卖关子，速速讲来。”

楚胜男冲他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贾家虽是书香世家，可已没落多年，贾舟能有今天的地位，全靠太太胡家的势力，起初他对太太自是千恩万谢、千依百顺，后来你们猜怎么样？”

风杨接话道：“该不会是男人有钱就变坏的烂俗戏码吧？”

楚胜男竖起大拇指：“果然渣男了解负心汉，贾太太育有两女，因身体原因无法再生育，贾舟就在外面偷偷养外室，还生有一个私生子，接下来的剧情你们再猜一猜。”

风杨结合贾家目前情况推测道：“他的私生子是不是名叫贾天成，难道贾舟把他带回家，交给正室抚养了吗？”

楚胜男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半对半错，贾舟毕竟还要继续仰仗太太家族的帮助，所以一直都在隐瞒，可纸毕竟包不住火，贾太太得知实情之后勃然大怒，以狠辣手段逼死外室，并将私生子收养，那孩子的名字是叫贾天成，今年大概六、七岁。”

风杨认为故事的发展与人设不符：“贾太太不像是会主动收养丈夫私生子的人。”

楚胜男说道：“豪门太太个个心机深沉，贾舟很重视这个能延续香火的儿子，如果贾太太真的对孩子下狠手，很可能直接导致夫妻离心，倒不如假装大度将其养在身边，还可以更好地将贾舟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

风杨轻哼一声：“豪门世家，看似无限风光，内里却龌龊肮脏的很，想必贾太太对贾天成一定多有苛待。”

楚胜男不禁叹气：“这个无辜的孩子最是可怜，名义上是贾家的少爷，实际的日子还不一定有佣人舒心，大约一年前贾天成突然无法开口说话，据说是心理原因引起的失语症，也不知道能不能治好。”

林致远问道：“贾舟怎么会任由太太折磨亲生儿子？”

楚胜男说道：“男人的生活除了事业就是应酬，在家的时间少之又少，哪能清楚儿子的遭遇，所以俗话才说‘宁死富爹，不离贫母’，还有一个传言不知是真是假，据说贾舟的外室年纪都很小。”

林致远担心娃娃脸会受不了这样的刺激，打断道：“小梧你先出去一下，我很快会去找你。”

待她离开之后，林致远说道：“你再帮我多打听一些有关贾舟的事，越详细越好。”

楚胜男点头答应，又说道：“听说周末警局有年度庆功宴会，我很喜欢写有关破案的报道，想去参加顺便多积累一些素材。”

林致远面无表情道：“你可以做风杨的女伴。”

楚胜男一脸嫌弃：“我才不想理那个风流情圣，致远哥你为什么不能带我去，难不成已经有女伴了吗？”

林致远并未正面回答：“到下班时间了，有空的话一起吃晚饭。”

楚胜男好奇追问：“你的女伴究竟是谁？”

风杨已然看穿冰山的心思：“他的女伴反正不是你，如果想要参加就得好言求我。”

楚胜男岂会向他屈服，傲然推开办公室的门，就近随意指了一位警员：“你是单身吗？”

被点名的袁深一头雾水，机械地点了点头。

楚胜男霸气道：“周末警局晚宴，我做你的女伴，到时宴会厅门口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