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无可无不可
“……”神秘人并没有张开自己的嘴巴来回答，他缄默着自己的一张大脸，无懈可击般的让眼前的这余剑一时之间暂时无法分辨出他话语里头的真假般，究竟到底有没有说谎？
瞬时之间，空气当中弥漫着一阵有点尴尬般沉默的凝重。
时间推移，这间租房里头的厕所处不再响起那猛烈动静。
唯有这在一时间只能焦急忍耐般等待着机关锁主人，赶紧示范如何使用机关锁，好让余剑等连忙取走的无声沉寂，遥相呼应着。
良久，神秘人才开口莫名般说道：“我们走……那两个人应该开始互相接触了。”
“哪两个人？”一旁的公孙离却是忍不住问道。
神秘人一边领着身后的两位巨子，趁着大门尚未完全彻底般阖上的机会，彻底走出这租房后说道：“机关锁的主人，以及那名2442住房里曾经做为演员职业的男人。”
出了大楼，并没有离开多远，好像仅是在这大楼与大楼之间的拐角，所转进了一个满是冷炙灯光所照射的巷子里。
一张放了几瓶显然已然彻底都喝干净般酒瓶子的餐桌上。
两名年龄上看，有点差距并不大的中年男人相对而坐着。
“你糯米饭炒得很好吃啊……”曾经做为演员职业的那名中年男人对眼前在刚才几分钟之前，救下自己的人说道。
那人名叫阿友。
只见，这阿友一边抽着嘴里头地香烟一边如此这般的在嗤笑了声后说道：“糯米饭炒得再好吃那又怎样？”
“能把糯米饭炒得这么好吃……”曾做过演员的那名中年男子也开始一边抽着烟，一边说道，“你还想怎么样？”
阿友猛然坐直了身子，那手一阵在自己上衣的兜里摸索着，随即伸到中年男子的跟前，掌心深处缓缓像流水般渐渐撒下一阵阵的白色米粒。
“我曾祖父那一代就开始当道士……”他说，“出门都会带着糯米……米不是只能拿来炒糯米饭……”
不等他有所把自己嘴巴里头的话语，接着说下去，眼前的中年男子很显然像是隐约猜到了点他后头话语里的内容，不禁嗤笑了声，深吸了一下指尖里头的烟，截口道：“难道要拿来赶僵尸吗？”
“你也知道糯米可以治僵尸啊？”阿友说。
他手指缝所夹的香烟，被身旁的微风轻吹着一点点赶动那烟头红点的移动。
阿友重新将坐直的身子，靠回了椅子的后背上，接着说道：“以前的道士……”
“每个人都有熟识的米铺……进货便宜……”他闭上眼来抿了下嘴巴，想在回忆以前的时光，“那个时候的米很值钱……”
“道士是糯米不离身……道士和米铺的关系是一代传一代……”他说，“到了我这一代……僵尸等粽子全都没了……道士也没有人找啦。”
阿友重新睁开眼来，满脸带着点生无可恋般地颓然“没了……没有僵尸等粽子捉……”
“我只好改行炒糯米饭……”他一边说着有一边把手里的香烟放进自己的嘴巴，深吸了口。
中年男子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满脸的凝重，但其嘴巴里头的话题，却是在此刻猛然之间般岔开道：“谢谢你早上救我……”
阿友冷然一笑，转过头来同男子对视了下：“耽误你才是……”
尔后他又如此这般地对着跟前这租下大楼里2442号房的中年男子补充了一句话道：“不过再有下一次……我不一定救得了你……”
“如果真得有下一次，再一起谢我……”阿友说完，并没有过多理会跟前这中年男子那满脸像是惊疑不定般思索着什么的神情，当下起身掐灭了烟蒂，彻底离开餐桌。
在旁默默将这些刚才所发生在两人之间对话的一幕，全部都尽收入彼此的眼里，只不过那方才对话的两人，却不知道余剑等几名透明人的存在。
待彻底听罢了这些的余剑，却是已然在此刻忍不住当即这般地便说了声：“那也就是说……黄金冢内，是不可能会有大粽子、僵尸等这一类的存在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还不忘如此这般地赶忙抬起自己大脸上的眼神来，看了下身旁的神秘人，仿佛在等着曾经做为已然消失的第九个黄金冢，这领主的权威般答复、
神秘人睨视了他一眼后说道：“你真相信会有那种东西？”
“……”余剑缄默着，他下意识地看向了身旁另一边的公孙离，像是企图要了解这同为巨子身份的女人，是否也相信这种在民间尚有争论不定般的内容。
公孙离没说话，透过她脸上所戴着的铁皮面具唯一能看见的五官眸子里，并没有任何的波动，像是她根本就不在意这种荒诞般异想天开的事情。
神秘人在这时开口说道：“那种东西，虽然做为领主的我从来没见过，不过根据我的了解，应该存在的概率不大，甚至小到几乎是不可能存在的。”
“哦？为什么？”余剑有点好奇了这种涉及到些许灵异圈和悬疑圈当中的事情。
神秘人伸出了自己的手指，并比划一个数字三的形状，说：“理由有三。”
“其一，如若这玩意，真是人死之后，仅是咽不下生前那口气，所形成的。那么……就姑且不谈人死之后，各种处理尸体的方式就有火化成灰、投河成饵等这些，就单从还要买棺材，有个一亩三分地下葬，盖坟来讲……你觉得……天底下有多少人完全都符合这种情况的？”
神秘人看着眼前的余剑问道。
余剑沉吟了几声后，轻摇了几下脑袋回答说：“有点难。打仗死在外头的，自然是不允许在兵贵神速的情况下做这些，所以一般尸体只能草草挖个坑掩埋。同理还有大多这种类似的情况，比如我们行走江湖的人，少有盘缠留给自己提前先想买好棺材和坟的……”
“没错……”神秘人说，“尸体在土里，经过时间的推移，开始分解直至最后比较难以分解的白骨。即便是有一百年为基本的诞生条件，但近乎密不透风的土壤里，怎么可能容得下日月精华呼吸吐纳让那口咽不下的气存在发生变化的？况且，这地里可是也有江湖……毒虫蚯蚓时常到处蹿……”
余剑同公孙离二者，微微颔首。
“那第二点和第三点呢？”
“第二点便是……棺材。”
“棺材？”
“不错，既然毒虫可以生活在地里，那自然而然用木头做得棺材，也会有毒虫的存在……”
“你的意思难不成……”余剑像是想到了什么。
神秘人笑说：“没错，别说一百年了，毒虫的肚子饿到发昏的时候，早就已然将棺材里的尸体啃成骨头了。即使不是木头做得棺材，那也难免会有遭受到倒斗者将财物洗劫一口，打开棺材，让毒虫有机可乘的机会……最起码，天底下开完棺，倒完斗，捞了个满载而归，还把棺材给重新阖上的倒斗者，我是没见过……”
“也对……”余剑点头。
这时，不料，还没等那神秘人接着说出第三点，在旁听着的公孙离却是猛然间掩起自己的嘴，干呕了几下，兴许是因为刚才听了这些，而忍不住联想起那种茅厕当中满是蛆在啃食养份的场面……有点反胃吧。
神秘人接着说：“第三点……人为和真菌细菌。如若不是因为方才前后这两种情况，所根据那口咽不下气来做分析的话……据我所知，这东西还有另外一种形成说法，集天地怨气所生……天地有没有怨气，我不知道，但是天地当中，肯定会有臭气。臭气能够滋养部分细菌真菌……但细菌真菌能有起死回生之效？”
“好像鲜少，甚至至今都不曾见过……亦或者根本就没有。如若有，就不会有冬虫夏草的形成了……”余剑终于释然般说道。
神秘人道：“所以，操控的方式，而导致起尸或诈尸变成了这种东西，成为了最后的可能……比如寄生虫、活人的生化实验、动物不小心将自己的气息喝出，并间接续上了那口尸体咽不下的气等……但是这些情况，就更加的少了，甚至是绝对不可能发生……”
“哦，原来如此。”余剑有点释然，“诶，那七日重生的大怪物，难不成……”
“嘿嘿，可别忘了我们当下是在这无限空间当中，这里……一切皆有可能……”神秘人满脸神秘兮兮般微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