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心殇

过了端午节郭麒麟停留了几日才打算赶去夷陵，临走时诸葛钢铁不舍得递给他一个包袱，里边是一身斗篷，诸葛钢铁笑了笑开口：

“大林哥，听闻夷陵那边阴冷，我给你做了一身斗篷，冷的时候记得穿上，在那边事事小心，莫要染了风寒。”

郭麒麟点了点头翻身上马，一时间人还未反应过来便没影儿了，郭麒麟走后玫瑰园也重新冷清了下来，杨九郎整天呆在医馆看病，张云雷忙着朝里的事儿，玉思齐整日里和秦霄贤舞文弄墨，于嘉沐也只好每日醉心于医书，就这么过了一个月，夷陵突然传来消息说是爆发大面积瘟疫，此次瘟疫虽来势汹汹，却有郭麒麟当年经历过知道处方，这才将瘟疫压了下去，可是郭麒麟却身染瘟疫，一病不起，喝了多少药也没有用，只是吩咐手下人想要回盛京来，不日郭麒麟便回了盛京，整个人骨瘦如柴，眼圈黑紫，诸葛钢铁想要服侍于塌前却被郭夫人拦下了，说是诸葛钢铁身怀有孕避免传染，这事于嘉沐便揽了下来，一日夜里于嘉沐正在煎药，张云雷和秦霄贤来了东苑，于嘉沐看着二人无奈道：

“你们来做甚？若是被传染了如何是好？快些回去。”

“丫头，你觉得大林现如今真的是瘟疫所致吗？”

于嘉沐虽不说心里边却也知道郭麒麟现如今是心病，与瘟疫毫无关系，这时候一个影子从墙后边窜过来一下子跌了下来，三人一块儿去看，只瞧见玉思齐举着食盒坐在地上，秦霄贤笑了笑扶起玉思齐开口：

“怎么不走门？”

“我也想啊，我不像你们医术精湛，师父自然不许来这院子，门外的仆人都拦着我，我只好翻墙而入了。”

“让你带的东西可带来了？”

“带来了，这驴打滚可是我跑了好几条街才买来的。”

“阿嘉，快些送进去吧”

于嘉沐点了点头接过玉思齐手里的东西带了进去，那知郭麒麟瞧了这驴打滚只是一个劲的落泪，于嘉沐急忙将东西拿出去，摇了摇头几人坐在石凳上彻底没辙了，张云雷吃了一口驴打滚开口：

“我看啊，这次够呛了，大林什么都不听也不肯吃，药也是喝了吐，实在是没法子了。”

“可不是，现如今大林这般倒是像极了当年阿陶的模样，可是到底是心病还须心药医。”

“去哪里找心药？大林的心药是阿陶，莫不是要让阿陶起死回生不成？”

几人也束手无策，张云雷三人只好无功而返，于嘉沐每日照顾着郭麒麟，一日郭麒麟忽而间口吐黑血，于嘉沐急忙寻来张云雷，张云雷也没法子赶忙将郭大夫寻来，郭大夫看着自己的儿子落下了泪开口：

“儿啊，你这是何苦呢？怎么还寻着吃这份苦呢？这心里边的病药是没法医啊。”

郭麒麟也不说话只是咳，诸葛钢铁听闻郭麒麟口吐黑血顿时昏了过去，一时之间早产，郭麒麟那边郭大夫施了针用尽了法子，可郭麒麟就是不见好，诸葛钢铁那边难产开始了大出血一时之间整个玫瑰园乱做一团，郭麒麟用尽力气开口：

“爹……儿子……儿子对……对不起您，不能敬孝了……儿子临死前求您一件事……求您将我与阿陶葬……在一处，钢铁诞下孩子后……起名……郭思陶……”

言罢便双手垂落人没了，另一边孩子呱呱坠地，诸葛钢铁只是大出血昏了过去，那可怜的孩子或许是与自己的爹有感应，生下来便哭的响亮，下人传来郭麒麟没了的消息一时之间郭夫人晕了过去，再次醒来郭夫人是不吃不喝，几日后郭麒麟下葬，与陶阳葬在了一块儿，诸葛钢铁没有阻拦此事别人问是她只答道：

“生前他本不爱我，却被我霸占着，他死后便由着他去吧。”

那女孩便起名为郭思陶，郭麒麟没了府中上上下下陷入了悲痛之中，郭大夫也将医馆闭门三月有余，于嘉沐哭着，玉思齐拉着于嘉沐的手安慰：

“阿嘉，别哭了，想些好的，此时大林和阿陶许是在一块儿了，也算是终成眷属了不是？”

“大林自小……自小便同我一起长大……我怎么能不伤心……怎么能……”

“阿嘉……”

“一个个的都走了……莫离走了，阿陶也走了……孟哥和九良去了西域，现在大林也走了，这日子是怎么过的……”

玉思齐瞧着东苑的门喃喃开口：

“是啊，都走了……”

小院外门廊，那白衣少年独自倚着墙，看向女子的目光，羞涩又明朗如春风般笑言晏晏，只听他说了一句

“阿陶，今儿个我及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