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不是结局的结局

☆贾郎中说：

“看计师爷这么稳稳重重的人，跑得这么急，只怕不是好消息啊！”

众人都点头，算是认可贾郎中说的！

果然，计师爷一边小跑，一边擦汗，人还没有近前，却是说道：

“不得了啦！

不得了啦！

不得了啦！”

蓝拦山往前迎着计师爷，问道：

“计师爷，出了么子大事儿？

让你这见过大风大浪的师爷，都如此惊慌失措？”

计师爷急急忙忙地说：

“不得了了！

这跑四方闯下大祸了！

他闯下大祸了！

特大的大祸……”

计师爷就此不说话了！

蓝拦山真想上去拍拍计师爷的肩膀或者是背部！

让他一次性把话讲完！

再来，就是让他安静下来！

好在计师爷停下了没多久，就开始接着说：

“……跑四方！

这家伙！

人虽然死了！

留下的祸根却是很深很深！

我调查了他的那些马车夫同行。

这个跑四方，驾马车是又快又猛！

别人跑一趟的路程，他可以跑一趟半！

从送靠江镇那对父子回来后这一段时间，他又跑了远洋码头，去了五江海鲜市场，跑了最大的百丈酒楼，去了大通墟，还到了皮货场……七七八八只怕去了五六十个地方！

这可如何是好？

而且，这些地方的流动人口，可以说是去往五湖四海的！

这当下，只怕是一传二，二传四，四传八，八传十六的传染开来了……

蓝郎中！

你说，我们怎么办？

怎么办啊？”

蓝拦山一听也傻眼了！

目前三合城的疫情，尚是刚刚开始重视处理！

其他的地方，未必发现得这么及时！

处理得这么恰当！

照这样下去的传染，整个永康国，只怕都难以幸免于这次灾难！

蓝拦山也急了起来：

“计师爷！

你赶紧回衙门去请示龙舞老爷！

最好是以就近通知的接龙方式，由此及彼地连续通知相邻县市城镇！

京城另外派专使进京就可以了！

不要等京城处理结果下来了！

那来回的速度太慢了！

咱们都得跟这瘟疫抢时间抢速度！”

计师爷点头说：

“好！

蓝郎中的办法切实可行！

我如实向龙舞老爷汇报就好了！

还有一件事情，我必须告诉你！”

计师爷说后面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压得很低很低！

而且，他还四下里扭头看了看贾郎中，蔡郎中，石郎中，谭郎中！

生怕他们听见了一样！

不等蓝郎中发问，计师爷就小声地说道：

“蓝郎中！

你得自己保护好自己！

这不是开玩笑的！”

计师爷说完，欲言又止，摇了摇头，还是没有再说什么，转头就往府衙方向走了。

蓝拦山被计师搞得云里雾里，不知道他那没有说的话，到底是一些什么？

计师爷和蓝拦山说话这个时候，谭郎中和石郎中转身进了跑四方的房子里，

蓝拦山目送计师爷走了，转身准备叫贾郎中几个人帮忙，把跑四方的尸体，暂时存放在衙役们抬来的那口沥青涂刷了的黑色棺材里面。

却是闻到一股浓烟从厨房冲涌出来！

随即，几个郎中纷纷喊道：

“快跑！快跑！

这跑四方那家里的油脂着火了！

这是刷马车轴承的油！

浓得不行！

根本浇不灭！

大家先跑开再说！”

“对啊！

快闪开！

这房子还是木板结构啊！

再不跑！

谁都别想活！”

蓝拦山看到那四个郎中早就逃开老远了！

其他的左邻右舍早就散场，回家避瘟疫之祸了！

再说这一带，就这跑四方的房子是孤零零独处一隅！

只怕平时也是个日不收夜不管，无多少邻里情的人，这下突然火起，居然没有人来救火！

蓝拦山想去救火，也是孤掌难鸣，只能眼睁睁看着这突然而起的大火，迅速把跑四方的这套木板房烧得通红！

蓝拦山被那灼人的热浪逼开好远。

谭郎中和石郎中在嘀咕：

“哎呀！

烧了也好！

这瘟疫在身的尸体，不烧了还不知道要潜伏多久呢！”

“小声点！

这种事不好说……”

蓝拦山也知道，在这样的永康国，医疗条件不好，这种尸体做尸检，确实也检不出什么东东来！

留在这里，只怕细菌病毒不死，也不是好事！

只是心中疑惑，这火起得莫名其妙的！

难道自己灶台煎熬中药的时候，那余烬又复燃了？

石郎中抱拳对蓝拦山说：

“蓝郎中，我们几个商量了一下，先回各自诊所医馆带点药草，顺便看看有没有发烧咳嗽的患者来就诊！

随后，我们会赶往衙门监舍，与你会诊。

蓝郎中意下如何？”

蓝郎中心想：

我能拿你们怎么样啊？

随便吧！

你们还是主人，我才是客人呢！

蓝拦山这话可没敢说出来！

这是得罪人的话啊！

蓝拦山点点头，转身往计师爷行去的方向走去。

想来这府衙的方向，目标这么大，不难找到的。

蓝拦山到了三合城府衙监舍，计师爷已经在这里等他了。

计师爷说：

“龙舞老爷叫我来陪一陪你，看看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其他的事情，龙舞老爷已经安排妥当了。

咱们先去看看牛高兴的情况吧！”

蓝拦山当然是客随主便的态度。

再说他也是冲着帮忙消除这瘟疫来的，也没想这想那，跟着计师爷就走。

这三合城的监舍，以前确实是关押犯人的。

现在，却是空空荡荡的。

蓝拦山正诧异地想问一问计师爷：

这里不是准备给隔离带病毒感染的疑似患者用的吗？

你计师爷不是发现了一帮人吗？

怎么不见有人来呢？

计师爷似乎看透了蓝拦山的疑惑不解，解释道：

“我们发现的疑似瘟疫病患，都在收拾个人日常用品，衙门里不可能一下子准备这么多东西，稍晚一点，都会陆陆续续被保长保甲们带来的。

咱们，还是先去看一看牛高兴的病情再说吧！”

蓝拦山点点头，知道这瘟疫期间，少说话也是正确的防范措施。

走到一个光线较暗的牢房，计师爷打开门，说道：

“蓝郎中，你请进去看看，我去方便一下，憋得急！

门没有上锁。

我很快就过来了。”

蓝郎中也没想什么，直接往那躺在床上的牛高兴走去。

蓝拦山还没有走到那床边，牢门“咣当”一声！

被人锁上了！

蓝拦山一惊，回头急看，昏昏暗暗中，看到这锁门的人，不是计师爷！

是！

华仵师！

蓝拦山知道情况不妙，大喊道：

“华仵师！

你干什么！”

这声音在空空荡荡地飘浮！

却没有一个人回答！

“计师爷！”

蓝拦山用尽全身力气喊了一声！

喊声却是石沉大海般！

这个时候，蓝拦山却发现自己胸闷气粗喉咙痛头欲裂！

他伸手要摸索药箱！

拿几味救急的药丸嚼咽！

却发现摸了一个空！

原来，进监舍牢房的时候，计师爷笑吟吟地说：

“蓝郎中！

我来帮你背药箱，你都背得太累了！

让我尽一点绵薄之力！

也算是替龙舞老爷！

不！

替三合城！

不！

替永康国！

尽一份感激先生的心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