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终章:日已落,月未升(终)
爱总在已然远去的状态下让拥有者想起,让失去者渴望。
喜爱风格的音乐依然悠扬而感伤,右肩下的胸腔粘连依然牵带着我的健康,我也不知我何以会成为这般模样。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可是,我与余遇,究竟是谁先弃的谁,谁先乱了谁,谁的昨日连带谁的今日?
殊不知,“弃我者为乱我者,乱我者亦是弃我者”。
许多时刻,驻足,回眸,落泪,伤情,皆为我们对情的始乱终弃。
我左他之间,虽不至爱,但已情深;
我右他之间,虽已无爱,但不能无情!
回想过往发生的两段时期是我这段时间一直持续做的事,我可以很实在的说,我的忧虑与彷徨把我自身一遍一遍否定的够彻底,命运这一次倒是很顺着我的心意和决定走至我与余遇相见的最后一秒。
而这段关系灭亡的真正原因,或许是我们都不够资格成为婚姻的维护者。
原来,这个圈系也是挑人的,它有它的特定规则与条框的某些必备条件。
充实与空洞并存的婚姻,充实了不该充实的过分困苦,空洞了原有的旖旎与感情,孤独之中的想念,我该怎样去试着停歇…情感如杂物一般,难以割舍,明日,我不知自己是否还会反复。
我的人格太过希望周身的人都向我投以赞赏的目光,报以良好的评价与定位,因为我希望我是一个好人,更是一个好女人。
我的过分希望以至于让我已经听不得任何人的直白话了,不加修饰的词藻会让我厌恶对方的聪敏与直接!
父母的期待如旧,我该如何藏匿我将予以说明的心中一切,又能给于他们几分期许…
在一次次的复盘之中,我的为人处世在此刻又再次盼望着这些能够两全,我该如何学会无惧于现在呢?
霜降之后的微雨将冬季悄然带至我的面前,气温连续下降了好几天了,初冬的雨季与冷意依然来的突兀与笃定,心情随着天气日渐压抑,右肩下的不适依然预报着天气,作着天晴下雨。
多年来时日渐久的日日不适已然让我不再过多关注于它,它磨砺着我的忍耐力,考验着我的极端脾性。
自给自足的日子,自怜自伤的生活,自强自立的个性,这样的人却在现实之中备受世俗煎烤与磨砺,与那些原定的小说主人公天差地别,我的故事由我自身的点滴谱写,却还是很难改变成功自己命运给予的特性与规定!
无论我做到哪一程度的诠释,亦已然负了来此人间的最青春。
那亦不知名的脆弱深进浅出,带着叫嚣的孤寂,窜进了未来,让未知打了哆嗦,迫使我就此情灭!
有时候我也会在心中开导自己,错了就错了吧,何必将自己怪罪至过意不去呢,可是,无论我怎么努力,有些事,我终是做不来,终是迈不过冥冥之中的那道坎,还要忍受自己平白的对自己说尽好话。
冬月如期而至,风雨渐变萧瑟与寒冷,这种天气我最喜欢简单洗漱下以后窝进被窝,身上不争气的起了很多疹子,怕是又螨尘过敏,成年之后洗尽铅华,连体质也彻底的改变,我的身体已然退化到它本质上忘了我曾经是大山里在线的好体格。
我想家了,很想,很想,真的,彻骨!
点滴的记忆依然无法让我遗忘,无法将这份情感流放,或许,大山里长大的孩子却无法再回到它的怀抱,所以才会如此的感伤。
回想让零零散散的思绪变得朝向不知名的一个方向迸发,极端而沉痛。
我这样的性子,不管最终结局是好是坏我都会难过,因为,你曾是我的流星,即使遇见也终将划过!
过不了几天就元旦了,我向影楼请了假,决定回老家一趟,那一直躲避的和掩藏的现状,我打算不再予以管理。
只因,前几日的午夜梦回,我梦见我躺在床上睡着了,余遇坐在我的床头亲吻我的额头,如印象中的轻柔,只是我始终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惊醒,泪目…所以我决定暂时离开这个似牢笼的地方,哪怕几天也行。
新年预示着新气象。
我这样想着,赶着凌晨的动车回到我那个土生土长的地方。
虽是寂静的凌晨,但动车上却很热闹,几乎坐满了人,几番打听原来是有公司组织活动去江舟游玩。
她们欢声笑语,嬉笑打闹,场景穿过我的耳膜,刺痛我的大脑,现如今,越是人多热闹与喜庆的场景越是让我格外的沉珂,就像在一潭中深陷自己,浮浮沉沉的没个定性。
脑海中依稀记起当初与余遇初来南嶙的时候,我告诉余遇我们要努力,争取在这里安家,买房,生子,过属于我们的人生。
可是,约定的时间以至,却别离了旧人。
年轮在我们身上转了又转,我没想到,原来我的情感可以如此绵长,与其乐融融相比,此时的我形单影只的无比萧条。
踏上江舟土地的那一刻,离开了原来的人,也就等于告别了他的帮助,不知他此时此刻是否安好快乐。
天意如此,我们不曾错过,也不曾错过,所以,一别两宽,清风依旧,理应各自放下,各自幸福。
我形色匆匆的走在江舟的道路上,漫无目的地走着,一如既往的带着鸭舌帽,把头压的很低。
我看到街道两旁渐渐拉起的卷帘门,瞧见刚置办上的早餐铺。
“老板,来碗咸豆浆~加个肉粽。”
我推着小拉杆箱坐在被微风席卷的街道,冬日的北风带着干枯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我正了正头上的鸭舌帽,开始喝起江舟特色的豆浆,吃着盘子里分拨好的粽子。
想起刚开始因为余遇喜欢喝咸豆浆的时候尝了一口,觉得难喝的要死,现下我却对这味道爱到不行。
我顿了顿,抬手抹了一把因为热气而氤氲的清鼻涕。
付罢钱,原本打算在下个路口转弯的我却选择直走,我踱着步,拖着拉杆箱走向了我与余遇定情的地方,白荡湾湖!
冬日的湖亭萧瑟沉寂,依稀没有了记忆中的靓丽复古,青灰色的石板砖街道映衬着光秃秃的杨柳,加之亭中的大理石桌凳,怎一冷字了得。
我驻足而停,将附在拉杆箱杆上已冻得通红的左手放进了外套口袋,却始终不见回暖。
我向不远处的湖边望去,曾经的夏日那里有趣无比,记忆中我曾分两种处境到过那里,一种有余遇的陪伴,在我们青春的正当时,一种也是在这样一个孤独冷漠的冬季。
我拖着拉杆箱,步履蹒跚的走向那最接近的水天一线处。
厚质的冬鞋让我感受不到当初在这里光脚走边边的奇妙感觉,我附手丢了肩上的包,二话不说的开始脱鞋。
冬季的清晨,湖畔边的沙地上附着一层厚厚的冰霜,我不管不顾的将我的纤白脚丫附在这一方的土地上,即使隔着一层天然的冷萃物。
冰凉的感觉刺痛我的全身神经,我觉得我的后脖子都被冻得起了激灵。
北风迎合着湖水将冰冷透的更加彻底。
我定定的走在曾经的方位上,等待着深冬里的黎明与似火的骄阳。
时间似是在长久的流逝下朔回了曾经已发生的桥段,将我的灵魂带至重叠的过往,让我有种正当时的错觉。
我迷离的看着远处华光的水天一线,那里的太阳已不在炙热,也失去了橘黄,月亮不知到了何方,看不到她是否还明亮。
那斑斓的色彩沉淀只剩下单一的青灰颜色,倒映在泛起森冷的湖中,透着重黑,压抑四方。
冰凉的脚掌微软化了下方的泥土,吸附了些许红,虽是很微弱,面积也不大,但却在这一方显得尤为刺眼。
这一刻的我决定,不再压抑自身的任何情绪,所有的曾经皆在我脑海中一一掠过,我看向遥远的天际,寻找一星半点的未灭荧光。
“终日~~”脑海突然闪现出了这个词。
“呵呵…”我嘲笑此时的场景赋予了这个词汇更多番的意义,无论是哪一种,都没有再品味的必要性。
天,继续灰蒙蒙的,临近近日点,我依然感觉不到太阳的真实面貌,对方也不知我在偷偷的瞧他。
一场看似绝情的婚姻闹剧重回当年的初期,让对待重新变得被重视,变得小心翼翼,让我选择重新尊重于你!
无论是怎样的过往,
终究我们在对方的生命中悄然退场,
或伤心,或愤慨,或悲凉,
万千的你我之中,
共走一遭,
全了青春的扑朔迷离,
圆了婚姻的匆匆收场,
即使浮华沧桑,
我亦落落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