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阿翔
这天一大早，叶荷、柳林跟着齐子睿出门查案。
叶荷问：“齐队，我们这是去哪啊？”
齐子睿看着前方的道路，沉默不语。叶荷讪讪地努了努嘴。
三人来到一处住址，叶荷仰头看着这幢豪华的别墅，语气带着惊讶和狐疑：“齐队，这是哪儿？”
“受害者亲属的家。”
“人不可貌相啊！”柳林有些吃惊，谁能想到，穿着打扮都很普通的受害者，竟然有一个这么有钱的亲戚呢！
门铃响后，一位保姆装扮的阿姨出来开门。
“你好，请问你们找谁？”阿姨抬头看向三人，眼神带着疑惑和戒备。
叶荷亮出自己的警官证，阿姨一看，心里一惊。
“请问这家的主人在吗？我们找她有点事情！”叶荷笑着问道。
阿姨有些惊慌失措，连忙把人请进屋：“请你们稍等一下。”说完就走开了。
叶荷看着里面的豪华装饰，目瞪口呆，果然贫穷限制了她的想象：“哇~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这么豪华的房子。”
以前查案的时候，叶荷也走访过许多地方，其中也不乏富贵人家，但见到如此奢侈豪华的地方，还是第一次。
柳林眉眼带笑：“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说着，眼神开始到处打量。
叶荷和柳林两人完全就是一副乡下人进城的样子，齐子睿看到，有些无奈。
柳林还是不解，别墅和豪宅能有啥区别的，电视剧里演的也都是别墅，豪华的别墅。
这时，从楼下下来一个贵妇人，口中说道：“不知三位警官来我这里有何要事啊？”说着还向齐子睿眨巴下眼睛。
叶荷和柳林相视一眼，努力憋住笑意，柳林上前，拿出一张照片给贵妇人看：“这位女士，请问您见过照片上的这个人吗？”
贵妇人看了一眼照片上的人物，尖着嗓子，语气有些阴阳怪气：“哟，我当是谁呢！”说完，扭着腰，踩着猫步坐在沙发上，抬头看了三人一眼，说道：“这是我的侄女。”
叶荷看了一眼齐子睿，贵妇人的表现有些奇怪，一般人见到警察手中的照片，都会表现出惊慌失措，尤其是照片中的人物和自己关系较近时，要么表现的紧张担忧，要么表现的惶恐害怕，可眼前这位，却十分平静。叶荷问道：“您知道她生前有跟哪些可疑人物交往过吗？”
贵妇人无动于衷，叶荷有些惊讶，又问：“您为何听到她去世的消息一点也不惊讶呢？”
贵妇人抬头看了叶荷一眼，笑着反问：“惊讶？这是迟早的事情。她整天和一帮人鬼混，不出事那才怪了。”
贵妇人娓娓道来：“我那侄女以前也是个讨人爱的女孩，又善良又有爱心，可自从一次失恋之后，性情大变，又是染头、烫头、整容，这些也都是女孩家爱美的正常表现，所以我们也都没有放在心上，后来，她渐渐开始跟各种男人交往，把自己搞得一团乌烟瘴气；甚至还做起了一段时间小姐，慢慢地，我那侄女就自甘堕落了。”
叶荷问：“她父母呢？”难道做父母的就眼睁睁的看着女儿一步步走上不归路，却也不闻不问。
“我那侄女脾气倔得很，根本不听父母的劝。双方大吵一架之后，彻底断绝了关系。”贵妇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叶荷有些吃惊，接着问：“那您知道她生前都跟哪些人还在联系吗？”
贵妇人想了想，说：“好像有一个叫阿翔，一个叫叶飞。不过，这也是一年前的事情了，至于现在跟谁交往，走得近，我就不知道了。”
“那您知道他们的住址和相貌吗？”
“都知道，照片我也有，你们等着，我去拿。”
三人道谢之后，准备离开，贵妇人站起身，对齐子睿眉来眼去的：“有空的时候常来玩啊。”说完，竟还抛了个媚眼。
这下，不止叶荷和柳林目瞪口呆，就连齐子睿也有一瞬间的恍神。
叶荷、柳林一出家门，立马捧腹大笑。
齐子睿面色冷峻。
柳林调侃：“齐队，有空常来玩哦！”说着，还摆起女人家害羞的姿态来。
叶荷转到柳林面前，挺直腰板儿，干咳一声：“多谢夫人的抬爱，我平时事务繁忙，还请谅解。”说完，两人又是一阵大笑。
齐子睿脸色发黑：“公然调侃上级，你知道是什么处分吗？”说完，眼神恶狠狠的盯着两位始作俑者看。
叶荷立刻恭恭敬敬的站着，脸上赔笑道：“我们也就是跟您开个玩笑，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千万别放在心上啊。”
齐子睿虽然知道叶荷说的是一些恭维话，可心里听了就是让人高兴，但他面上依然一副包公脸。
“对啊，齐队，我们现在不是要去调查阿翔和叶飞的事情吗？走啊，快走吧。”柳林立即附和，又悄无声息的转移了话题，成功的化解了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叶荷问道：“齐队，你是怎么知道她们两人之间的关系的？”
“我从受害者的通讯里面发现了两人的联系，后来拜托别人去帮我查的。”齐子睿平静道。
三人驱车到达阿翔的住址。
叶荷一上来就亮出自己的警官证，阿翔一看，用力撞开他们，飞也似的逃跑了。
“分头追！”齐子睿严肃说道。
叶荷沿着主干道在后面追，齐子睿看了眼旁边的小道追上去，柳林在叶荷身后跑着。
阿翔拼命奔跑，一路上撞坏了许多小摊，其中一个小摊贩一边嘴里嚷道：“跑什么啊，都不知道看路的吗？”一边生气的收拾着自己的烂摊子，嘴里不停抱怨：“今天真是倒霉，撞坏我这么多鸡蛋，我找谁赔去！”
叶荷看着一地的烂鸡蛋，匆匆从口袋里拿出一百块：“奶奶，这是赔您的鸡蛋钱。”说完，不等对方说话，就继续在后面追。
“奶奶”一脸疑惑的看着叶荷离去的身影，这时，柳林气喘吁吁的停在“奶奶”跟前，喘着气问道：“奶奶，您刚刚有没有看见一个穿着白色大衣，长相很漂亮的女孩子从这里路过？。”
“奶奶”看了眼头发有些凌乱的柳林，语气有些冲：“没有，没看到。”
“那您有看到一个穿着黑色棉服的男人从这里路过吗？”
“穿黑色棉服的人多了，我哪知道你问的是谁？”
“那您有没有看到一个穿着黑色棉服的男人从这里跑过去，神色慌慌张张的？”柳林换了一个表述。
“奶奶”一听，气冲冲的说：“看到了，就是他把我的鸡蛋给我撞碎的。”说完，眼神狠狠的瞪着男人离开的方向。
柳林看着“奶奶”可爱的模样，从钱夹里拿出一百块钱说：“奶奶，这就当赔您的鸡蛋钱了，大冬天的冷，您快收拾收拾回去吧。”说完，就跑开了。
老“奶奶”看着手里又多出的一百块钱，大声喊道：“那个女孩就在这条街道上。”
齐子睿从一条小道突然窜出，阿翔当即转身就跑，叶荷气定神闲的站在他身上。
警察局。
“警官，人真的不是我杀的！”
“不是你杀的，那你跑什么啊？”叶荷质问。
“我第一次被人堵在家门口，以为是坏人，所以才要逃跑的。警官，我真的没有杀人。”
叶荷直接将一张照片放在阿翔面前，阿翔面色有些紧张。
“你跟照片上的人是什么关系？如果你想证明自己没有杀人的话，最好实话实说。”
齐子睿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对方看，一言不语。
阿翔有些犹豫：“我跟她只是普通关系，连朋友都不算。”
“她不是你女朋友？”
阿翔语气有些鄙夷：“我怎么可能会找那种女人当女朋友。”
“说吧，你跟她到底是什么关系！”
齐子睿这时开口，眼睛紧紧的盯着面前的男子：“几个月前，你向一群道上的混混借了一笔钱，现在还没还上吧？”
阿翔面上的焦虑更加明显。要不是那婆娘逃跑，他这钱早就不用还了！
齐子睿继续淡淡说道：“你跟你的债主做了一笔交易……”齐子睿继续慢悠悠的：“只要照片上的人肯做债主的女人，你的那笔钱就可以一笔勾销……”
阿翔惊慌失措，差点从椅子上站起来。
“人真的不是我杀的，等我发现她的时候，她已经死了。”
齐子睿问：“你在哪发现的？”
阿翔吞吞吐吐：“在延阳郊区的一处鱼塘。”
“你确定是鱼塘？”
“我确定。我为了躲债藏到那里去的，谁知道竟然碰到了这种晦气的事情；今天我是刚回到自己住的地方，打算收拾东西离开这里的，谁知就碰到你们了，我以为你们是来要债的，所以才会跑的。”
叶荷深深的看了眼齐子睿，他们发现尸体的地方和阿翔口中所说的并不是同一个，她问道：“你当时都看到了什么？”
阿翔现在想起来都还有些瑟瑟发抖：“当时天还不算黑，我看到一个又矮又胖的男人把一个女人按在水里，很快，那个女人就停止了挣扎，但那个男人还是一直摁着不松手，我记得得有一个多小时才松手。警官，人真不是我杀的。”
叶荷出声反问：“你在那看了一个多小时？”
阿翔抬头斜睨一眼叶荷，并没回答。
“那你记得男子的长相吗？”齐子睿问。
三人走出审讯室。
叶荷问：“齐队，他怎么处理？”
“放了。”
“放了！”叶荷重复一遍。“万一凶手就是他呢？”
“办案人员是不能掺杂自己的主观情感，一切都要用证据说话。”
虽然齐子睿说的很对，但她就是看不惯这个男人见死不救，竟然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人被人杀害，叶荷气不过，嘴里嘟囔一声：“你怎么知道他没有撒谎啊。”
齐子睿淡淡的看了两人一眼，边走边说：“我知道你看不惯这个男人的行为，但是你要知道，我们没有办法让每个人都成为见义勇为的英雄，去救死扶伤；我们能做的只有要求自己。我说凶手不是他，是因为法医那边已经给出报告，死者生前曾经遭受过性侵，但从死者的**提取物中并没有检测到男性的**，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作案男子没有那啥，或者他是一个具有生理功能障碍的人。”叶荷答道。“不过，这和阿翔不是凶手有什么关系？”
齐子睿眼神凉凉的看了她一眼，叶荷吓得缩了缩脖子，随后瞪大眼睛说：“你不会是想说阿翔是一个有性功能障碍的人吧。”
齐子睿刚说凶手不是阿翔，叶荷这边又选择性的忘记。
齐子睿默默地叹了口气，这丫头怎么什么话都能说得出口呢，一点也不知道忌讳。
叶荷摇了摇头：“可是看着不像啊！”
这下齐子睿可是火气了，他一个眼神扫过去，声音冰冷：“你回去给我写一千字的检讨！”
叶荷不满：“为什么啊？我又没做错啥？”自己现在又不是小孩子，凭什么要写检讨书啊。
“还敢顶嘴，两千字！”叶荷气的瞪大了双眼，觉得齐子睿莫名其妙，正要说话，就听齐子睿又道：“你再顶嘴，直接五千字！”说完，踏着流星步离开了。
柳林在身后，一脸看好戏的表情：“这不是你女孩子家该知道的事情。”说完，就把叶荷推向一边，追向齐子睿：“齐队，你告诉我吧。”
齐子睿回头淡淡的扫了一眼柳林。
那个眼神着实把柳林吓个半死，他立即停住了前进的脚步，看着齐子睿渐行渐远的背影，心里直叫苦。叶荷“切”了一声，路过柳林身边的时候，说：“看来也不是你们男孩子该知道的事情啊。”
叶荷追上齐子睿，又开始死缠烂打起来。
“叶荷，你不觉得和一个男人谈论另一个男人的生殖器有什么不妥吗？”说完，齐子睿带着犀利的眼神看向叶荷。
叶荷故意跟齐子睿作对，她不以为然道：“齐队，这就是您的不对了，我光明磊落的办案哪里不妥了。”
齐子睿慢悠悠道：“我已经从医院了解到了。”
“那您早说啊！”叶荷小跑跟上去，齐子睿心想，他早晚得被这个女人气死。
“您知道凶手是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