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醋意
小菊本就吓得不清,支支吾吾,梁丘世欢一把拉起她的衣衫“你想清楚,我要知道真相”。
小菊脸色微白,她们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太子,怒火中烧“奴婢,奴婢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没听见”。
梁丘世欢松了口气,松开她的衣领,小菊瘫软在地上,只觉得刚刚经历了生死一般,曹公公一个眼神,早有下人去禀报了国主还有东方彧,几人急急赶来,就看到院中坐在地上的梁丘世欢,林凡心心疼的扶起他,只见他手掌间都是细小的划痕,“世欢,这是怎么了”。
梁丘世欢看到国主到来,急急拉住他的衣襟“父皇,父皇,我,我,我和徐飞凤做了那不要脸的事,我该怎么办,他不见了,不见了”。
梁丘世欢语无伦次,红了眼,无助的看着梁丘雨宣,这一消息劈的几人,傻在原地,梁丘雨宣揉揉自己的脑仁,这是怎么了,昨天是国师今天是太子,一天一件霹雳,让他措手不及,女儿还没哄好,儿子这又出了事,到点是巧合还是……。
龙华瞬间暴怒,拉过梁丘世欢的领子“嫂嫂你说的可是真的”。
梁丘世欢点头又摇头,东方彧拉过龙华“龙华,你别急,听他把话说完”。
龙华怒瞪着东方彧,看着梁丘世欢,梁丘雨宣拉着他的衣袖“别急,你慢慢说来,有父王在。”
梁丘世欢无助落了眼泪“我,我不记得,今早起来就看到自己和她衣衫不整躺在床上,他们说落落看到了,他不见了,不见了”。
梁丘雨宣心疼这样的儿子,满眼的伤痛,悔恨,自责“别急,世欢,父皇曾说过,你只可和一人有夫妻之实,父皇问你,你和徐飞凤多年夫妻,可有过。”
梁丘世欢摇头“没有,我发誓,没碰过她”。
龙华质问“你没碰过,那念念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吗?”
梁丘世欢急急解释“念念不是我的儿子,五年前是他父亲救了我,把我带回了家中,悉心照顾,那时徐飞凤已经有身孕了,没过多久他上山采药,摔伤了筋骨,没几天就离世了,临终前把妻儿托付给了我,念念总是受欺负,我才娶了徐飞凤,给她名分,念念也可以有个名正言顺的爹,可我们都是分房睡的,没有逾越之举”。
梁丘雨宣又问“那你和落落……有没有”。
梁丘世欢摇头“我不知道,我不记得了。”
东方彧突然出声“有”
梁丘雨宣问道“东方这事你怎么知道”。
东方彧认真回答“我们同一屋檐下住了很久,自然知道”。
梁丘世欢脸上羞涩,不安的看着父皇“父皇你问这些做什么,我做错了事,如何是好,而且落落不见了。”
梁丘雨宣大笑,“傻儿子,父皇保证,你和徐飞凤什么也没做。”
梁丘世欢眼中重燃希望“真的,父皇没骗我”。
梁丘雨宣点头“自然,因为这就是朱雀国天选之人的忠诚,一生一爱人,至死不渝。”
龙华疑问“可国主不也很多妃子吗?还有很多儿子”。
东方彧回答“宫中妃子都是曾经国主留下的,还有他的儿子,国主血脉只有太子殿下和公主梁丘夕月。”
龙华似乎明白点头“哦,那陛下留下那么多美人是为何,看的吗?”
梁丘雨宣气结“你这丫头,我有心儿一人足够,不可瞎说,那些人不过是制衡的手段而已”。
东方彧点头“那些人不好动,把她们握在手中,比杀了很有用处。”
梁丘世欢不感兴趣这些“父王,怎么断定儿臣没做荒唐事,我自己都不确定。”
梁丘雨宣轻笑“因为你除了落儿就不行,凤凰之印也是认主的,他既然承认了落儿,就不会让旁人近你身侧。”
梁丘世欢不太明白“就没有例外?”
梁丘雨宣想想“孤独终老算不算一种例外。”
梁丘世欢突然开心起来“太好了,太好了,呜呜”。
梁丘世欢蹲在地上痛哭“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林凡心心疼抱着他“别怕,母后在,等落儿回来,母后帮你解释,他不会怪你的。”
侍卫突然匆匆回禀“启禀国主,没,没找到万户侯。”
“继续找?把朱雀国翻过来,也给我找回来”梁丘雨宣回答
侍卫跪地回禀“是”,领命而去。
一天,一天就这样过去,龙华用意志寻找了他很多次,可就是找不到,东方彧心疼脸色发白的她“龙华,你休息一下,你哥哥定会没事的。”
龙华拉着自己的头发“我就是没用,自从被寒铁伤过灵力大减,更无用了,连感应都感应不到,真没用。”
东方彧抱着自责的人“别这样,那疯子,那么厉害,不会有人能伤了他的”。
龙华急的直哭,“他厉害又如何,伤少了吗?怎么办,哥哥究竟去哪里了”。
梁丘世欢日日等在殿中,只为那句“你在这,我还能去哪?”他深信他会回来,可又怕他不归,唐嫣然知道北冥轻落不见后,带着蓝鸟军在城外寻了三天,不见人影。
梁丘雨宣怕儿子想不开,日日前来陪伴,龙华也被带来,住在偏殿,这样方便他一起照顾
“嫂嫂,你不是很讨厌哥哥吗?为何如此着急自责,龙华不懂”龙华肿着眼望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人。
梁丘世欢摇头“我也不知,我讨厌他是真的,不安也是真的,可真觉得背叛了他,又害怕,自责,曾经他总问我为什么不要他了,可真知道他伤情离开,害怕极了,不知何时,我害怕他不要我了,是我太依赖,还是太无用,太软弱,我习惯他凡事有他在,被他护在身后,我怕这世界没有他陪着,我怕一个人孤独往下走,你说这是什么,是爱吗?还只是依赖。”
龙华摇头“我不知现在嫂嫂是不是爱,但以前的你很爱很爱,龙华不懂什么是情爱,但龙华知道,嫂嫂在,哥哥定然越过千难万阻都会回来,哥哥只为你而活,而生,他舍不得嫂嫂,就算……他也会原谅你一切过错,陪在你身边,龙华相信,若有天嫂嫂要他的命,哥哥都不会有一丝犹豫,定亲自送到你面前,龙华不知嫂嫂所求是什么,但是哥哥所求只为他的欢儿,只有嫂嫂”。
梁丘世欢坐在木阶上,低着头,看着脚尖,清风浮动他的发,就像他的柔情“落落你回来吧,好吗。”
曹公公急急跑回“国主,国主,万户侯回来了”。
“人呢?”梁丘雨宣问道。
曹公公喘着气,“在城门外,国主快去看看吧,出大事了”。
众人急急向城门外赶去,这么大阵仗,惊动了百官,只为寻找一人动了朱雀国所有力量,连山头都没放过,画像发了大街小巷,百姓更是疑问,一个刚刚荣升为万户侯的人怎么就突然不见了,国主带着侍卫急急出城,好信的都跟在身后,城门外,只见一人出现在众人面前,银发散落,染着斑斑血迹,满身是血,那人就像魔鬼一样站在城门前,一根硕大铁链握在手中,身后拴着千人兵将,还有一瑟瑟发抖的衣衫华丽男人。
“落儿,这是?”梁丘雨宣出言。
梁丘世欢跑到他面前,都不知如何下手,碰何处“落落”,满心心疼,红了眼。
北冥轻落勉强微笑,拉过那衣衫华丽男人衣衫,“读”。
男人颤抖着跪下,双手举起归降书“朕,不,是,是勾陈国陈翔,即日起归顺朱雀国,受命太子梁丘世欢,年年进贡朝拜,今日送上归降书,勾陈国玉玺,特表诚心”。
梁丘雨宣愣在原地,不可置信接过归降书,“是真的,怎么会这样”。
边关将领凤鸿鸣带着军队出列,“回禀国主,万户侯三日前,孤身一人闯入勾陈国,让我等在边关守候,三日覆灭一国,今日特来回禀”。
梁丘世欢红着眼“北冥轻落你疯了吗?一人灭一国。”
北冥轻落从国主手中拿过归降书递给他“送给你,欢儿可喜欢…”
梁丘世欢只觉得手中的一纸诏书千斤重,难过哽住了喉,“落落,对……”
北冥轻落身体在坚持不住倒下,梁丘世欢慌了神“落落”。
北冥轻落火速送回宫中,一人灭一国这一事件惊动了全国,更大大振奋了军心,处处传送,梁丘雨宣更加繁忙,安排人手前往勾陈国。
北冥轻落昏迷了三天,梁丘世欢和龙华日日守在身旁,“怎么还不醒”。
每日一问的两人,东方彧回答“他太累了,休息够了,就醒过来了”。
“这都三日了,怎么还不醒”龙华不安问。
东方彧揉着他的头发“一人灭了一国,说说容易,我想他定是疯了,才会如此,当初我灭一城,回国后数月都不能运功,你想呢?”
龙华心疼看着床上人“哥哥,龙华守着你,别怕,睡醒了,就醒过来,龙华很担心,嫂嫂也很担心”。
梁丘世欢抓着他不平的手掌,那日从房中端出数盆血水,他都不记得来了多少太医,不知拿了多少药材,不知东方彧在这房中呆了多久,才说无性命之忧,他只知道他怕急了,那日林中他引开狼群时的恐惧再次重开,他怕极了,“落落,你醒过来,听我解释,你打我骂我也好,求你醒过来好不好”。
泪水落在他掌心,北冥轻落眼眉微动,模糊中听见有人叫他,朦胧中睁开双眼“水”,
东方彧倒了水递给梁丘世欢,他轻柔扶起,水小心递到唇边,闭着眼喝了水,北冥轻落才彻底睁开双眼,看着自己躺在梁丘世欢怀中,苦笑“欢儿”,看着龙华“龙华,哥哥没事,不用担心,你和太子先出去,我有话和东方说”。
龙华看向东方彧,看到他点头,拉着梁丘世欢离开,梁丘世欢不想走,北冥轻落道“去吧,休息下,吃点东西,你都瘦了”。
梁丘世欢知道他是真不想自己在身边,只好和龙华离开,东方彧来到床边“疯子”。
北冥轻落虚弱点头“多谢”,东方彧皱着眉“我就知道,你就是个疯子”。
北冥轻落轻笑“我的伤没有告诉别人吧?”
东方彧一声叹气,摇头“没有”。
“多谢”,北冥轻落闭上眼。
东方彧无奈轻语“能瞒多久呢?你这样子如何是好,我该怎么做,找奇染吗?。”
北冥轻落勉强眯着眼摇头“不用,这一次奇染怕也是没办法了,东方,一年时间,我要报仇,稳固他的地位,帮他铲除隐患,你可帮我。”
东方彧反问“一年?”
北冥轻落点头“一年”。
东方彧问“那一年后呢?”
北冥轻落看着门外“去我该去的地方,回我该回的去处。”
东方彧突然明白,他眼中淡淡忧伤,脑的筹划“那他万一……”
北冥轻落打断他的话“没有万一,他有他的责任,我有我的命数,到了该放手的时候了。”
东方彧没有回答,静静看着他,“舍得?”
“不舍”北冥轻落伤情的看着他。
“那就像从前一样,勇往直前,定会有办法的”东方彧坐在他床边。
北冥轻落轻咳了下“东方,我累了,因为我的执念,害了太多人,这凡间景象终究不是我的,不是吗?也许我早些放手,也不会脱累你们如此,你说那日你若真收了我,一切会不会就不一样了”。
东方彧皱着眉“在重来一次,我也收不了你,该走的路,总会走的,疯子,他没有对不起你什么。”
“是吗?”每次想起,他都满眼温柔,如今提及,总有心中无限伤情“那不重要了,我会原谅他的一切,只要他好好的,虽然有些难,我还会嫉妒的发狂,痛的撕裂,可我又能陪他多久呢?”
“你们不是共生了吗?”东方彧问道。
北冥轻落低头看向心口“我也曾以为是的,直到……东方你信命吗?以前我不信,现在却信了,很多人和事,因为我改变了,疯了那几年我看了很多人的生死簿,命盘里墨文本该死于非命,墨松除掉了他,放了家主,墨丹也会顺遂一生,还有扶桑,嫣然,所有人都走了不属于自己的原路,如果没有我,爹娘和村人不会惨死,他还是一个教书先生,陪着妻子儿女一生,平和安然,白慕也不会,欢儿,也不会……东方,错落的命盘,只因我一人,才乱了步骤,我才是那个祸根,才是这一切的罪人,才是那个最该死的人。”北冥轻落激动的情绪浮动,牵动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