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放你自由
幺妹慢慢出现在众人生活中，收敛了自身的傲慢，小心的讨好安世欢，不知是有意想证明什么，还是他真的变了，从前避她如蛇蝎的安世欢，此刻正享受的吃着她喂来的水果，幺妹突然靠近，猝不及防亲了他的脸颊，这一幕落在正来寻他的北冥轻落眼中，心中怒火焚烧，他恨不得撕了两人，紧握的拳头，几次想上前，脚却灌了铅，心中的痛，让他一口甜咸的血腥弥漫在口，强行压制，想转身都没有力气。
安世欢还愣在原地，幺妹的火热让他的心有些慌乱，看到不远处要杀人的北冥轻落，像是做错事的孩子被抓包，他名义上还是他的爱人，这算不算红杏出墙，“那个，那个，你找我有事。”
北冥轻落无奈点头“能给我做一碗面吗？”
他没有责备，也没在追问，“好，这就给你做。”安世欢一溜烟跑到厨房，忙乎起来，北冥轻落站在不远处看着，他要记住今天，他的样子，他的忙碌，不多时面已做好，在普通不过的蔬菜面，热气腾腾端到北冥轻落面前，看着脸上沾了面粉的人，北冥轻落下意识想要为他擦去，却又生生收回了手，“你脸上沾到面粉了”。
安世欢随意擦了两把，“没事，好吃吗？”他就做在他对面瞪着大眼睛看着他，等待他的夸奖，就像从前他给他做的桂花糕，也是这般等着他表扬“好吃，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面。”
受到表扬的安世欢，开心的笑弯了眼，眼中闪过狡黠的光“家里没人，谢天辰他们一早就出去了，爹不让我一个人出门，可我想出去买糖人，能不能……？”
北冥轻落心中很是渴望从他嘴里说出让他陪着去，他定然毫不犹豫答应，把他喜欢的都买回来，“能不能让幺妹陪我出去。”一提起幺妹，安世欢觉得有些气短，怕他生气，不同意，北冥轻落眼中有着明显的失落，淡淡看着满眼期意又小心翼翼的安世欢，他不忍拒绝，尽管他心中一万个不乐意，可只要他说，他都想满足他“如果你能给我做一盘桂花糕，我想应该可以。”
安世欢欢快一跳“耶，太好了，桂花糕马上来，大爷稍等片刻。”调皮的调侃，他的快乐感染了他，嘴角不自主上扬，安世欢看着突然微笑的北冥轻落，这是他第一看见他笑，紧抿的唇，清冷的眼中有他的影子，真好看，突来的红了脸，让安世欢急忙转身，懊恼的拍着自己的头“我这是怎么了，尽然觉得一个男人好看。”
北冥轻落还来不及收回的笑容挂在脸上，“你就这般嫌弃于我吗？多看一眼都不愿意。”
安世欢转身想解释，北冥轻落低头默默吃着面，“你去找东方彧，让他陪着你们去，小心些。”闷头吃面，不敢再抬起头，眼泪落在碗中，欢儿，让我放手真的好痛，心好痛。
本来该开心的安世欢看着这样的北冥轻落心中觉得憋闷，尽量去忽略这种感觉再次进了厨房。
一盘香气扑鼻的桂花糕很快落在了北冥轻落视线内，“我答应你的可是做完了。”
北冥轻落拿起一块小咬一口入嘴，皱了下眉头，安世欢疑惑“不好吃吗？不应该啊，我尝了香甜可口。”
北冥轻落苦笑，眼中没了神色，“很好吃，我一会吃，刚吃面吃的太饱了。”
安世欢没有在意，跑着去找东方彧，“东方彧快出来，我们去上街。”
看着他欢快的背影，在看看这一盘桂花糕，那个他终究是彻底忘记他了，咬了一口的桂花糕，小心用帕子包好，放入胸口，转身离开。
走在街上的安世欢，终于如愿以偿来到糖人面前，老板熟识和他打着招呼“安公子来了”随手从身旁拿了一只糖人递给他，一只漂亮的大公鸡，比他卖的糖人都要大一些，安世欢满意的看着手中的糖人，东方彧付钱，老板摆手“安公子买糖人不用给钱”，东方彧看着安世欢“原来安公子这般受欢迎。”
安世欢拒绝“这怎么可以，你这也是小本生意，怎么能不给钱呢？你要是不收，我可不要你的糖人了。”
老板笑笑“已经有人给你付过钱了。”
安世欢看看幺妹，幺妹摇头，东方彧也是摇头，“谁付的钱。”
老板回答“就是北冥公子啊，他付了一年的钱，让我每天都准备一只大一些的糖人，只要安公子来，就送给你。”
安世欢一愣“竟然是他”，“除了我大哥你以为还有谁”谢天辰龙华馒头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拿起一个糖人递给龙华“龙华你尝尝，可甜了。”
龙华开心的接过，“真甜”
“你们怎么在这？”安世欢问。
谢天辰讽刺道“怎么打扰你们了吗？”
安世欢不明白，他怎么这么大怒气“扶桑你这阴阳怪气的为什么？谁惹你了。”
谢天辰瞪着安世欢质问“为什么你忘了我大哥，你知道他，他……你怎么可以忘了他。”他心中不平，他从龙华口中知道了真相，他为他心疼。
安世欢很委屈想要反驳，可他看到谢天辰激动的红了眼眶，激动抓着他的肩膀“竹子，如果非要忘记谁，你可以忘了我，忘了嫣然，忘了这世界任何一个，哪怕是干爹，可为什么偏偏是大哥，为什么，我知道你不能选择，可为什么一定要是他。”
谢天辰红着眼摇晃着安世欢的肩膀，他不明白，到点是老天不公还是命中注定，安世欢第一次见到他这般激动，“扶桑……”
东方彧强行拉开两人把安世欢护在身后，“谢公子，你冷静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谢天辰早就看不惯这个没安好心的家伙“不客气想怎样，你真以为我谢天辰怕你啊。”
东方彧认真回答“你要是伤害他，我不介意与你过过招，无论是财力，人力，任何都奉陪到底。”
安世欢看着杠上的两人，很是无奈，着两人就像斗鸡，一见面就掐架“扶桑，你消消气。”
谢天辰轻笑“竹子，从什么时候，我们成了你的敌人，保护你的竟然曾是你最厌恶之人，呵呵，老天真是会开玩笑。”
安世欢不自觉的想找寻依靠，无意拉着幺妹的手臂，谢天辰气的都上都要冒烟，上去就要动手，身后一声冷呵“扶桑。”
谢天辰转头看着来人，“大哥。”
北冥轻落冷着脸“你在干什么，我的人什么时候要你这般欺负。”
天不怕地不怕的谢天辰顿时就成了挨训的小朋友，一脸无辜“大哥，我……”
北冥轻落看着紧紧依偎在幺妹身旁的人，那双紧握的手再一次刺痛了他的心，“欢儿，你很喜欢她。”
安世欢被谢天辰无厘头的凶了一顿，不知为何听见他的声音的时候，心底没来由的委屈，总想找到发泄的出口，“是啊，我就是喜欢幺妹，总比你这个怪物强”说到最后几个字没了底气，强撑着自己的气场，仰着头。
北冥轻落忽明忽的眼中都是伤痕，欢儿你可知，有一天伤我最深的人是你，你不但忘了我，还这么快爱上了别人，我们的曾经现在看来又成了什么，“你确定？”北冥轻落不死心的询问。
其实在说出口时他就已经后悔了，他没有想伤害他，可是嘴就那么一气之下不听话的跑了出来，看着谢天辰气的要瞪出来的眼，又觉得解气“是啊，很确定。”似乎想证明的有多确定，还特意搂着幺妹的腰，“要不是不想你难堪，我定娶她为妻。”
这也许是压倒他最后的一根稻草，终究从他口中听到了爱上了别人，他不到放弃了他，最后他还成了他的负担，眼中不仅是泪，双眼因为心痛充满鲜血，苍白的脸色，起伏不定的胸口，风过，吹气他银白的发丝。
安世欢此刻只想给自己一巴掌，他在说什么鬼话，他在做什么，和谢天辰生气怎么最后伤了他，那眼中最后的血红，风中起雾的发丝，似乎都在控诉他的恶毒，可他要是解释，不就再也抬不起头了吗？呼吸间他甚至觉得冷的很，只觉得这几秒好像过了几个时辰。
北冥轻落似乎下了什么决心，越过几人向安世欢走去，东方彧自觉得给他让了路，幺妹也识趣的离开了一段距离，安世欢警惕着站在他面前的人“你，你想怎样，要动粗吗？”
北冥轻落紧紧把他抱在怀中，贪婪吸食他身上熟悉味道，他的体温，他的一切，他多想这一刻永远停留，万物静止，只有他们，真想把他融进自己的血脉，在不放开，安世欢愣愣一动不动，他的怀抱如此熟悉，他甚至觉得舒适，北冥轻落强制自己放开怀中的人，低语“欢儿，既然这是你想要的，我定然成全你的圆满，放你自由。”
安世欢愣在原地，不可置信，“说什么，放我自由。”
额头前的碎发遮住了他苦痛的眼睛，可所有人都感觉到了天地的伤情，明媚的阳光都转瞬乌云密布，沙哑的声音“你不说我是个怪物吗？你不是说你喜欢她，要娶她吗？我成全你。”
安世欢微张的口，他有种错觉，他要失去他了。
谢天辰红着眼哽咽“大哥，……”
龙华怯怯拉着北冥轻落的衣角“轻落哥哥，很痛吗？龙华给你揉揉。”
北冥轻落仰头看着天空细细下的雨没有回答，“谢天辰”
该哭的人没哭他却哭的像个孩子“大哥，我在。”
北冥轻落转身“我要你护欢儿，龙华一世安稳，我能信任你吗？”
谢天辰坚定点头“能，大哥，我谢天辰发誓只要我活着，定倾尽所能护他们安稳。”
龙华不解拉着他的衣袖追问“那轻落哥哥呢？为什么不是轻落哥哥护着我们。”
北冥轻落看着一脸天真的龙华，摸着她的头“龙华，好好跟着扶桑，好好活着，就当为了白慕，轻落哥哥有该去的地方。”
龙华乖巧点头，北冥轻落看着龙华身边的馒头，“护好他们。”
他在没回头，他怕后悔，他怕不舍，他心有不甘，却不得不放手，一点红离开他的身体和安世欢腰间的一点红合二为一，突然消失在雨里，那一抹黑消失。
安世欢还傻愣愣呆在原地，怎么感觉他像在安排后事，他把他托给别人护着，他说定会成全他，以后在没他的束缚，在没见他的尴尬，他是不是该放鞭炮欢呼，是不是该咧开嘴大笑，可为什么心这般疼痛，他说他有该去的地方，究竟是那里呢？
馒头仰天长吟，像悲伤哭泣的孩子，蓝色的眼泪落下，天空的雨下的更大了，像在哭泣他的离开，像在埋葬他们的曾经。
一口鲜血喷出，东方彧接住倒下的人，“落落，别离开我”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谢天辰甩开东方彧的手，背起安世欢赶回府中，大病初愈身体本就虚弱，突来的激动，让他昏睡两日，梦中他看到两个身影在林中舞剑，他在给一个人束发，他看到满身是血的北冥轻落抱着他哭泣，他看到他们轻言细语，他甚至看到一个诡异的自己在说爱他，起誓生生世世，他看到他满身鲜血走向他说娶他，他看到他们身穿红色喜服，他看到那个人从黑发变了白发，这是我为落落专门做的桂花糕，他不吃甜，他看到一个少年在前面奔跑，落落，有你的地方就是我的家，落落，落落……一身冷汗，安世欢猛然坐起，那是梦还是真的是他们的曾经。
东方彧守在床边，安慰突然惊醒惶恐不安的人“做噩梦了吗？别怕”
安世欢眼睛还未清明，似乎有一个人也曾在他脑海中安慰过他，轻抱着他，唤他欢儿“欢儿，别怕，有我在”
安世欢喃喃自语“落落”。
东方彧看着意识不清，朦胧双眼的安世欢，即便你忘了，心忘了，可你的灵魂深处似乎从没忘记过，希望你永远把这一切藏在心底，当做是一个梦，不被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