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是第一名
次日，傍晚。
濛濛细雨滋润着京城，李亦儒长长的睫毛上挂满了雨珠，抬首望去，灯火繁华的街景朦胧而又梦幻。
这个时间正是打车高峰期，他已经在校门口足足等了20多分钟了，竟一辆车都没拦到。
滴！滴滴滴！
“李亦儒，上车。”这个声音细腻而又温润，仿佛此时绵绵的细雨一般。
李亦儒忙侧过头，只见一辆达众轿车慢慢停靠在了自己身边，车窗内的面容应该非常精致，可惜被大半个墨镜遮去了光彩，只露出淡粉色的双唇。
“依依姐好！”
万万没想到能在学校门口碰到柳依依，不过这条路倒是通向京城电视台的近路之一。
李亦儒特意从车屁股绕道过去，着重地在车尾扫视了一眼，果然见到了在低调中彰显奢华的一幕——车标下面赫然镶嵌着两个中文大字：【字母】。
后窗玻璃上还耀武扬威地趴着一行字：【中保研测试垫底，请保持距离！】
李亦儒兴趣索然地坐上了副驾驶，心说您这么大的腕儿，就开个20万上下的帕飒特啊，而且这辆估计还是几年前的老款。
“依依姐真是低调哈，没想到这么著名的主持人还如此亲民。”
“哪有啊，再说我们京视主持人的工资没你们想象的那么高。”柳依依双手紧紧地握着方向盘。
“依依姐是京城土著么？”
“嗯。”
“具体哪里的啊，弄不好咱们邻居也不一定哈。”
“八环？”这是个疑问句。
八……李亦儒心想您也不好好唠嗑啊。不过为了缓解尴尬，李亦儒只好不停地找各种话题。
在10多分钟的交流里，柳依依只是简短地作答，聊天的兴趣很寡淡，不过声音倒是很迷人性感，糯糯的软软的，甜甜的香香的。
“李亦儒，你在笑什么？”
“呃……咳咳，”李亦儒收敛心神，“依依姐，您是第一次开车吧？或者才开几次？”
“你怎么知道？”柳依依很惊讶地问。
“那个，您能松开方向盘歇一会儿么？咱都堵在原地10多分钟了。”
“哦！”柳依依这才松开紧紧攥着方向盘的手。
李亦儒又询问昨天第二名是谁，这时柳依依才多说了几句。
“夏雨晴是第二个晋级的，她也是连续对了5道题直接晋级的，没给别人任何反抗的机会。”柳依依沉默了一下，道，“她让我想起了沈芷蕾，又一个天才美女啊。”
李亦儒一怔，赞叹道：“这女孩真厉害啊，别人就没给她带来一点点的威胁么？”
柳依依微微摇了摇头，不自禁地打了个哈欠，抬手便打开了音响，一首美妙的音乐洋溢在车厢内：
“夜风凛凛独回望旧事前尘，
是以往的我充满怒愤，
诬告与指责积压着满肚气不愤，
对谣言反应甚为着紧，
……”
李亦儒本来还想继续搭话的，听了一下音乐后便不再言语了，因为这首歌应该叫《沉默是金》？
反正上一世叫《沉默是金》。
李亦儒虽然希望和每个人都相处融洽，但他没有舔狗属性，而且所谓的相处融洽是让对方感到舒服，假如对方本身话很少，或者当下的状态不想多沟通，那么咱们就沉默是金好了，咱们得顾忌别人的情绪啊。
到了广电中心时，助理小珠早已等待很久了，她为柳依依撑着伞，关切地道：“依依姐，昨晚又没休息好？那您快到办公室小眯一会儿。”
李亦儒打开车门刚要钻出来，便被柳依依摁回了座位，她丢下一句话和车钥匙便走了：“你先别动，我让别人来接你，会锁车不？”
柳依依决定实施人道主义救援，毕竟此时早已浓云低垂，大雨倾盆。
停车场距离大厦门口不足200米，很快马剑就撑着雨伞屁颠儿屁颠儿过来了。
“你小子竟然坐柳依依车来的？那可是著名主持人啊！你凭啥啊？”
“我是第一名。”
“……哇，人家竟然把车钥匙留给你了，为啥对你这么信任啊？”
“我是第一名。”
“真有点儿羡慕啊，我下次也想蹭柳依依的车。”
“你？可我才是第一名！”
“……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
“那我也是第一名啊。”
比赛选手已经陆陆续续地赶到了，李亦儒刚走进大厅，就见两个20多岁的男人正冲着他们笑。
其中一个瘦高挑率先说话了：“你好，我是京城大学大四学生，何超群。李亦儒，前天的比赛你是刷新了我们对天才的认知啊，你小子太让人意外了。”
李亦儒忙谦虚地道：“诶呀我就是侥幸，谁过年还不吃顿饺子啊。”
“那你这顿饺子也太饱了，我叫唐永强，京城大学研究生，专研古代文学，”矮搓肥笑道，“前天的比赛场景历历在目啊，海选赛第一名你实至名归。”
“诶呀，学长们太抬举我了，实话跟大家说吧，海选赛里的那些诗词，偏偏凑巧都是我特别熟悉的诗词，都是前两天做比赛准备的时候恰好看过的。我真是太凑巧了，海选赛第一名真的不是实力的体现，我很惭愧啊，很惶恐不安啊，别人问起来我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第一名。”李亦儒说到这还尴尬地捂了下额。
马剑愕然，内心：呸！
几个人说说笑笑来到了休息室，此时从海选中脱颖而出的16位选手基本都到齐了，其中好几个女人都围着夏雨晴聊东聊西的，阵阵娇笑声引得男人们偷偷觊觎。
当然夏雨晴并不在一些男人的觊觎对象行列，夏雨晴无疑是罕见漂亮的女生，但她的漂亮和其他漂亮姑娘不一样。
有些姑娘漂亮得你第一次见面就恨不得把她衣服扒光，而有些姑娘漂亮得你想多给她披件衣服生怕她被污秽侵染。
夏雨晴就是后者，她简直太甜美纯净了，初过二八芳华，17岁的年龄正是她人生最美好的年纪，让人不忍亵渎。
再看其他在场的女人就完全没有这种感觉了，她们要么经过社会的毒打，要么饱受男人的鞭挞，身上再也寻觅不到纯真之美了。
即便再美的女人，过了这个年纪也会像琥珀一般，虽然精致但略带瑕疵。当然她们也会多一分知性美之类的。
不多时，工作人员已经开始催促选手们去化妆室了，这时董劲夫才姗姗来迟。
董劲夫被浇了个透心凉，本来阴郁的面颊上徒增狼狈，很多选手笑呵呵地跟他打招呼，他也爱答不理的，显得有些恃才傲物。
马剑不是16强，他是预备团成员，这间休息室可不是为他准备的。他拉着李亦儒陪他上厕所，然后便打算回到自己的营地去。
李亦儒边洗手边问：“董劲夫在以前的比赛中很屌么，我看你们怎么对他这么恭敬？”
“卧槽！参加节目之前，你不提前做功课的么？不研究前四季节目么？”
李亦儒疑惑：“为什么要研究？我就知道主持人说过，他在前四季留过很多精彩瞬间，都什么瞬间，说说！”
马剑突然沉默了，片刻：“说出来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