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你手速快么？
为什么要研究前几季节目？当然是为了要了解赛制和项目，做到知己知彼，有的放矢，总不能眼前一抹黑就参加比赛吧。
可是李亦儒轻轻松松便KO掉了所有人拿了海选赛的第一名，这在某种意义上说明他的实力远在他人之上啊。假如他的实力真的如此强悍的话，那又有什么必要去做什么功课呢？在座的各位都是弟弟啊。
但李亦儒的真实实力真的如海选赛时那般强大么？对此马剑持否定态度。
他不相信，他们也无法完全相信会有人这么厉害，而且这个人还偏偏是李亦儒。这个“他们”包括所有人，李爸李妈亦在此行列。
可你不信吧，成绩就摆在那里，如假包换。
马剑决定用董劲夫沉甸甸的荣誉压一压李亦儒，不然这小子明显要飘啊！
“董劲夫这个人我告诉你哈，那在第一季《诗词大赛》上，真可谓是光芒四射，和当年的副教授薛飞在飞花令里战了五六十个回合，才不小心惜败。当年他还是个本科生。
第二季的时候，董劲夫他又精进不少，在最后关键一题的时候，他就差一个字就答对了，就差一个字啊！太让人惋惜了。”马剑不禁捶胸顿足。
李亦儒耐着性子听着，偶尔分神。
马剑继续道：“最可惜的是第四季，本来所有人都觉得董劲夫是冠军的不二人选，可谁也没想到，在决赛对阵沈芷蕾的时候，沈芷蕾像开了外挂一样突然就所向无敌了。董劲夫的运气太差了！”
李亦儒笑道：“这么厉害？”
“那是自然，不然我们为什么尊敬他啊。虽然我爱吹牛逼，但在我心中，董劲夫就是这季《诗词大赛》的总冠军。”
“为什么不能是他呢？”
二人同时向门口望去，只见夏雨晴笑盈盈地指着李亦儒：“我觉得他也蛮厉害的啊！”
“切！”
李亦儒踢了马剑一脚：“你切什么切？看你那一脸小迷妹的样子！”
“迷弟！！”马剑纠正后，道，“李亦儒他是偶尔炸裂，偶然事件不能作为参考，而董劲夫呢，他一直是恒定发挥。连续四年错失冠军，他运气简直太差了，从概率学上讲，轮也轮到他了啊！”
夏雨晴摇摇头：“可是，我觉得我们也不能总把失败归因于运气啊，前几季的选手我不知道，但从海选赛看，我还是蛮看好这位同学的。”
夏雨晴冲李亦儒笑笑，便进女生卫生间了。
李亦儒点点头：“刚刚这姑娘有眼光啊！”
马剑继续为偶像辩解：“你们不了解他，最后一次他真的是运气太差了，沈芷蕾在赛后都说了，她也没想到能赢董劲夫，她是侥幸的。所以说，咱们今年真的都没戏。”
李亦儒没想到马剑把自家爱豆舔成这样，他只好把人性的真相戳破了。他皱皱眉：“首先，咱们任何人都可以竞争这个冠军。其次，胜利者总是宽容怜悯的，人家沈芷蕾可能只是跟董劲夫客气客气而已，这你们也当真啊？我小时候每次把别人气哭了都是我先道歉的。
这里没有人是不可战胜的，同样，咱们也不是来当过客的，你没必要神话别人贬低自己。”
这时，李亦儒突然在洗手池镜子中发现了一抹人影，那人脸色沉郁，皱紧着眉头，正定在原地一动不动。
李亦儒暗道不好，被董劲夫听到了，这就尴尬了。
他连忙转过身，赔不是道：“叔叔对不起，我是开玩笑的，您别介意哈！”
董劲夫的脸又黑了一层，嘴唇颤颤欲言又止，在僵化了1秒多钟后，他突然转过身大步流星般地走远了，三急问题也不解决了。
“李亦儒。”
“怎么了？”
“董劲夫才25岁，就是长得老。”马剑邪邪一笑。
“啊？！卧槽！！”
啪！啪！
李亦儒温柔地赏了自己一巴掌，他这个懊悔啊。
“李亦儒！打你自己就算了，你干嘛又打我一巴掌？”马剑突然炸毛了。
“咱们是好兄弟么？”
“勉强算吧！”
“好兄弟不就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么？”李亦儒特真诚地看着他。
“……我呸！”
沉默半晌，马剑突然皱眉道：“这两天我感觉你怎么跟以前不太一样啊？”
卧槽，还是被发现了啊！李亦儒脑袋转得快，接着便道：“我这不是飘了嘛，我是第一名。”
“……”
李亦儒独自回到休息室，他内心里却并不轻松，决定找个时间抓紧向董劲夫赔个不是，到时候该道歉道歉，姿态就得拿低一点，人家即便给自己白眼咱也得笑容以对。
虽然自己刚刚说的话没有半点错误，但这就像学生背后说老师教的不好不幸被老师听到了一样。学生点评老师无关人品，只是倒霉！
难道老师水平很差，我们在背后客观评价几句还不行了么？如果不行的话，如果不能客观评价这个世界，那我们为了人品问题，可能嘴这个生理结构只能用来吃饭了。毕竟张口就是在背后评价他人他事啊！
何为人品差？人品差是在别人背后进行刻意抹黑、诅咒、歪曲事实等不道德行为，这种严重偏离客观事实的评价的确是人品差。正常评论别人上升不到人品的高度，就像吃饭睡觉一样在所难免。
因为，我们每时每刻其实都在背后评价别人，比如说在章节说里吐槽萌萌哒的作者，这何尝不是背后评论别人的一种呢？比如说评论朋友的配偶长得差配不上朋友，比如说吐槽食堂的饭难吃死了……
没被当事人听到的时候这就是人之常情，人人每天都无法避免，也没人会觉得有什么不妥，但东窗事发你就得自认倒霉。
回到休息室后，李亦儒就显得很腼腆了，他言辞上非常得体，因为大家都不熟。和熟人之间你可以把玩笑扯出花，但和别人初次见面必须得保持礼节。
只是董劲夫坐在一旁不时地冷哼，摆着个臭脸。
……
晚上8点整，京城电视台1号演播大厅里，观众云集，灯光辉煌。
导演看了下时间，道：“各部门注意，录制，开始！”
一声令下，斑斓多彩的灯光骤聚于舞台之上，巨大的弧形屏幕上铺展开壮阔烂漫的祖国大好河山！一首首经典诗词跃于屏上。
伴随着曼妙动听的民族音乐，柳依依提着乳白色长裙婀娜端庄地走上舞台：“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大家好，欢迎大家收看《华国诗词大赛》第五季，这里是京城赛区的录制现场，我是柳依依！”
舞台上下早已掌声隆隆，李亦儒边鼓掌边道：“不愧是华国当下最优秀的年轻主持人，有气场，有人气，一颦一笑妩媚动人啊，年轻主持人中无有出其右者。”
其他选手也纷纷点头赞同，的确如此！
正准备入场的马剑凑过来问道：“你不是没做过功课么？那怎么还对柳依依这么了解？”
这个问题有漏洞，谁说没看过节目就不能了解主持人了？不了解物理就不能认识霍金了么？不过李亦儒还真不了解柳依依，更不太清楚文娱圈子现状。
他悄声解释：“因为刚刚柳依依助理就在旁边。”
“卧槽！”马剑暗骂了一句马屁精后，默默败退了。
大家都没有在意，其实此时董劲夫的脸又黑了一层，有句话叫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年轻”这个词董劲夫平时就不喜欢听，而此时尤其讨厌，如果从李亦儒嘴里说出来，那就讨厌讨厌更讨厌！
这也好理解，如果你和某一个人有过节，那很可能对方的每一个平常举动在你看来都是在针对自己。人家即便好心地给你端杯水，你都可能觉得对方的潜台词是：大郎，该喝药了。
预备团共百人，舞台两侧筑起阶梯式的答题区域，每一侧能容纳50人。所谓的预备团，他们也和台上的16位选手一同答题，当比赛结束后，其中最优秀的四个人将和16位选手中积分最低的四个人进行PK，如果胜出，则取而代之。
马剑坐在预备团的席位上，当看到16位正赛选手登上舞台的时候，别提心里多羡慕了。其实他很肯定前天他是能避免淘汰的，当时在第二轮比赛中，他是被李亦儒乱了节奏。毕竟自己身边不如自己的伙伴突然间就比自己牛逼了，谁都一时无法接受。
想到那两场竞技，马剑依旧心潮澎湃！
舞台导师席位上，此时端坐着两位面容祥和举止庄重的中老年人，二人正在低声谈论着什么，目光不时地瞥向李亦儒。直到主持人介绍他们二位的时候，他们便起身跟现场观众挥挥手。
虞若云是富旦大学文学系教授，负责编纂过《辞海》《古文大词典》等多部权威作品。王玉春是著名文化学者，在推动两岸三地的文学交流上做出过贡献。
台上，柳依依美眸扫视16位并排而立的选手，温柔地笑笑：“《诗词大赛》前期为积分赛，今天是我们京城赛区的第一场竞技，共分为三个比赛项目。在比赛之前，我们要先进行自由组队，你们将以二人组合的形式，进行今晚的PK。
下面请海选赛前八名出列，在答题台上选择自己的座位。之后，另外8位选手可以自由选择答题台上的选手进行搭档，当然是自愿并互选的。”
节目组这么设定是为了避免前八名选手强强联合，导致比赛一边倒的情况出现。于是索性让前八名选手各自带个“喽啰”进行PK。
李亦儒随便找了个答题台便坐下了，何超群也跟了过来坐到了右边，他是海选赛第四名。前八名很快落座，董劲夫特意坐在了李亦儒的左手畔。
“第9至16名，请主动选择你们的搭档。”
此时剩下的8个人正凑在一起注视着答题台上的前八强，柳依依话音刚落，其中的唐永强就快步来到了何超群身边，直接“鸠占鹊巢”，他们二人是京大诗词社团的好基友，没有分开的道理。
剩下的7个人，其中3个人直奔到董劲夫的台前，拼抢这位四届功勋老臣。
“董学长，我特别喜欢你，《诗词大赛》中你是我最喜欢的选手，我们能组队战斗么？”
“劲夫，久闻大名，还是咱俩儿一起吧，有句话说得好啊，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可我也是女的啊。”
“你女的不明显！”
……
董劲夫得意洋洋地瞥了李亦儒一眼，心说看咱这人气，咱这是四季比赛积攒下来的巨大人气。呵！你才是叔叔，你们全家都是叔叔！！
董劲夫台前热热闹闹，可李亦儒的台前却空无一人，他也纳闷了，怎么没人选自己呢，这绝对是说不通的。海选赛的时候我不屌么？都这么牛逼了你们都不选，你们有病啊？难道是对高中生的不信任？
他斜睨了一眼，只见另外三个选手正在积极争取夏雨晴，可夏雨晴也是高中生啊！
现在的场面就是，有三位选手争取夏雨晴，另外三位争取董劲夫，还有一位大哥站在原地犹豫不决，他的目光就在自己以及海选赛第五、六、七、八名选手身上徘徊。
哦！
李亦儒突然间明白怎么回事了，自己在海选赛时的表现太过异常，领先幅度太大，可能大家一时无法接受，总觉得自己有些虚无缥缈，有些不真实。
而董劲夫千年老二啊，太稳定了，发挥稳如狗啊，跟他组队准没问题。至于夏雨晴，夏雨晴的成绩是在人们理解范畴之内的牛逼，虽然出类拔萃，但领先其他人不多，大家这才充分认可。
就像百米赛跑一样，人家跑9秒多就是王者了，你横空出世只跑了三四秒钟，都在空气里跑重影了，谁敢相信你没鬼啊？成绩太妖倒是让人望而却步了。
而且最关键的是刚进大厅的时候自己跟何超群客气着来着，说自己在赛前做功课，结果凑巧碰到“真题”了，可想而知“真题”这事一定被传播开了。
李亦儒有些纳闷，大家是宁愿相信自己碰到真题，也不愿相信自己能创下1分31秒的成绩？可是碰到真题的概率更低吧？
他悄悄跟何超群道：“哥，你说碰到‘真题’的概率和创下1分31秒的概率相比，碰到‘真题’的概率不是明显更低么？”
何超群沉吟片刻：“不，和碰到‘真题’相比，我们遇到鬼的概率更低！”
李亦儒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你好，老弟，咱俩儿组队啊？”王常亮笑嘻嘻地走到李亦儒面前，此前这哥们儿一直按兵不动。
终于开张了啊！李亦儒很开心。
“我就一个问题啊，”李亦儒指了指抢答按钮，“大哥，你手速快么？”
王常亮嘿嘿一笑：“单身三十一年！”
李亦儒立马起身，双手紧握：“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