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代扬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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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56濮阳

“什么...,李亚子!”

梁军众将皆是倒吸一口凉气,若真的是唐主亲至,现在他们手中聚拢的这区区三万士卒该如何抵挡。

一时间,帐中众将皆为之色变,骚乱骤起。

帅座之上的王彦章亦是低头沉思,满脸愁容,显然他也有点相信段凝的猜测。

“这可如何是好呀。”段凝面对李存勖所率领的唐军是彻底没了信心。

他原本便是一个文官,不懂兵事,只因为将自己的妹妹献给先帝朱温才得以掌管兵权。本想靠着王彦章能击败唐军,也让自己的官职更进一步,没想这王彦章也不过如此。

此战打到如今,败局已是注定,他如今心中所想便是如何推脱责任。

想到这里段凝突然起身,面对帅座大声责备到:“王彦章!本将早就提醒过你不要率军深入郓州境内,应该在黄河下游与唐军相持。

哼!结果你不听本将所言,乃至今日之败,实属咎由自取。看你如何去向陛下解释!”

话已说完,段凝掀开帐门拂袖而去,留下帐中诸将面面相觑。

段凝带走自己的亲军,一路渡过黄河返回了汴州。

一天之后,正当梁军众将还在商议如何抵挡唐军之时。追着段合而来的李绍兴率骑兵突袭了梁军大营,唐军来去如风,突破寨门之后没有恋战,而是抓获了梁军几名哨兵之后,还未等梁军反击就向东退去了。

正当这股突袭的骑兵让王彦章感到头疼的同时,又有哨骑来报说大军在德胜的战船也被唐军烧毁,这让王彦章终于相信了唐军的主力将至,不由感慨李亚子果然恐怖如斯。

十七日王彦章又得到消息,说李存勖已到了绉家口,于是他立刻命手下将士烧毁营寨,火速撤往更靠近汴州的杨村。

杨明随军到达濮阳之时正好是十七日午时。这时,除匡霸都外,此地已有好几只唐军集结,大家都在等待着皇帝行营的到来。

此时梁军已经退去,濮阳城下一片狼藉,唐军不得不再次安营扎寨。好在此次皇帝李存勖并没有下令追击,士卒们或许会有一段时间的安逸日子了。

濮州的治所虽然在甄城,但是濮阳位于黄河要冲,北接魏博诸镇,南连京师汴梁,自古便是兵家必争之地。若非梁国河北之地尽失,致使濮阳变为孤城,王彦章绝不会轻易放弃此地。

一般这样的交通要冲之地,必然是旅人众多,商业繁荣,城中应是一片繁盛景象。不过此时大战刚息,街道上却没几个行人,偶尔会有小贩沿街叫卖,但也街上全是走动的士卒,也没几个顾客上前。

濮阳城中,皇帝虽然下了旨意,军中将士不得进城扰民;但是自唐末以来武人们早已娇纵惯了,军士们买通守卫进城的不在少数,只要在城中不闹出什么大乱子,皇帝都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告假半晌,孝敬了守卫,杨明此时也走在濮阳城的街道之上。因为当初他进范县之时,县城早已被乱兵所毁,所以数月以来,这是他第一次进入古代的城市。

杨明放眼望去,只觉士兵竟然比行人还多。街道上有如此多的士卒走动,城中的普通百姓又怎敢随意出来。

本来还想到城中感受一下古时城市的热闹与繁华,没想到却是大失所望。

既然来都来了,他只得漫无目的的在街上闲逛,不时看向街道两旁,捕捉着古时城市的风物。

不一会儿,居然让他看到了两道熟悉的身影。

只见在街角僻静处,转角的小巷口,两名布衣打扮的士卒正与一妇人交谈。

那妇人身着束腰襦裙,面铺脂粉酥胸半露,虽不是绝色佳人却也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士卒则一少一壮,一瘦一胖,很有画面感。两人将妇人围在墙角,像是正商量着什么。说道兴起之时,那胖胖的青年士兵更是上下其手,毫不顾忌。

“郑巡!”杨明突然大声喊到。

巷口的青年士卒闻声一震,转过身来,正是杨明手下的伍长郑巡。

听到有人打扰自己的好事,郑巡本来面色不善正欲发作,不过在看到是自己的老大杨明之后,立刻就换上了一副笑脸。

“老大。”郑巡站直身体,正声说道。

一旁的少年士卒也吓得转过身来,脸色苍白的他像是被人抓住了把柄,恨不得将头埋进肚子里。

“你俩在干什么呢?”杨明明知故问道。

郑巡恭敬的走上前来,笑答道:“老大,李荣兄弟的伤势不是刚刚痊愈了吗,我就想带他到城里来放松放松。”

“胡闹!”杨明闻言斥责道。李荣现在伤口刚刚愈合,是来放松的时候吗?分明就是郑巡自己想来,还硬拉上李荣。

“干了吗?”杨明将目光又转向尴尬的少年问道。

“没有。”李荣小声答到。他现在就像是被抓到正在偷吃东西的小孩,面对杨明无地自容,只得幽怨的看向罪魁祸首郑巡。暗道:若不你整日在营中说一些男男女女之事,自己又怎会如此安耐不住那躁动的心。此时不由得埋怨起对方来。

看着对方那幽怨的眼神,郑巡只得无奈摊了摊手,好似表示:这可不能怪我,谁叫你这么墨迹的,要是早一点出来的话怎么会碰上老大的。

“没有最好!”杨明可不管两人是如何想的,继续说道:“你现在重伤初愈,正是好好修养的时候,怎么能干这种事情呢。”

“还有你,简直混账!”杨明又看向郑巡,呵斥道:“李荣是你我并肩作战的兄弟,不是敌人,你这样做是想害死他吗。”

二人被杨明说的低下了头,郑巡立刻表示道:“老大,属下再也不敢了。”

“好吧,下不为例。”杨明点头道。

其实在杨明看来,这也不是什么大事,而且如今这个时代,武人的一些劣习早已积重难返,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掉的。不过李荣尚且年轻,稍加引导必成大器,杨明也不希望他染上陋习,就此沉沦下去。

“现在,你两都跟我来吧。”说完,杨明转身便走。

“是,老大。”二人也不敢再留下来。

在他们走后,略显失落的妇人继续在招揽顾客,很快又有几名士兵围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