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玄龙九变
敖雁怡说过,这一片青草地,是渊海龙王尚未化龙之时,还是草鱼之身的时候的巢穴,既然是巢穴,自然有护身避敌之效,只要把握住了这一点,或许,就能化解青草地的攻势了。
想到这里,敖信急忙观察起这片草地来,只见所有的藤蔓都杂乱无章,远处,一根根好似宝剑一样尖锐的草茎随风摆动,散发出无穷剑气,铺天盖地的笼罩在草地之上,若是有人想要从空中渡过,必定会迎来无穷剑气的疯狂攻击。
静下心来观察之后,敖信发现,这片草地虽然野蛮生长,毫无任何规律可言,但是,藤蔓和草茎的变化却并不是全无规律可言的。
在整个青草地的上空,浓郁的造化之气布满整个青草地,这些造化之气就如同水底的水流暗潮一样,看上去杂乱无章,但只要把握住其中的规律,就会发现,其实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混乱。
当造化之气刚直变化的时候,草茎就会变得锋利无比,散发出无穷的剑气,纵横四方,斩断乾坤;当造化之气绵柔变化的时候,草茎就会化作青草藤蔓,缠绵悱恻,缠绕大千。
剑气无穷,藤蔓无穷,但是造化之气的变化却不同,在造化之气变动的时候,剑气草茎和青草藤蔓之间,就会产生一个转瞬即逝的缝隙。
这个缝隙虽然转瞬即逝,但只要能够利用的好,就能顺利的避开剑气和藤蔓的封锁。
看到这一幕,敖信眼前一亮,果然,这片青草地所考验的就是对于身法的掌控。
渊海龙王未曾化龙之前,只是一条普通的草鱼,水中的水草是他的巢穴所在,但水草并没有防御能力,唯一能够庇护他的,就是为他提供天敌来临时可以混淆视线,借此逃生的机会。
因此,渊海龙王化龙之后的青草地,同样也有这个功能,那无穷的剑气也好,藤蔓封锁也罢,都只是在模拟水中水草丛的景象而已,想要化解这一关,就必须顺着造化之气变化的缝隙前进。
想通了这一点,敖信再不犹豫,伸手一招,五龙印瞬间飞回手中,身形一晃,再次化作龙身,只不过这一次,百丈龙身却是缩小了不少,大概只有一条普通的草鱼大小。
失去了五龙印的阴阳磨盘的镇压,无穷的青草藤蔓瞬间席卷而来,宛如海怪的触手,无穷无尽。
就在此时,只见敖信的龙尾轻轻一摆,小巧的龙身灵动自如,在无数藤蔓涌来的间隙中穿梭出去,犹如一根游走在重重棉花中的银针一样,任凭棉花如何来回堵截,也无法阻止银针在密密麻麻的缝隙中来回穿梭。
敖信来回穿梭,如入无人之境一般,从一道道锐利的剑气和盘旋的藤蔓之中来回出穿梭。
片刻之后,敖信发现,造化之气变化的缝隙并不仅仅只是变化之间产生的缝隙而已,在缝隙与缝隙相连的过程中,同时也蕴藏着某种规律,按照这种规律,敖信小巧的龙身忽上忽下,忽左忽右,来回游动间,敖信发现自己体内真元消耗的速度似乎变得缓慢了。
这种减缓的速度并不明显,但积少成多,穿过大半的青草地之后,累计节省下来的真元足足占据本应消耗的十分之一还要多。
见状,敖信大喜过望,没想到这青草地中居然还有一门能够节省真元消耗的身法,别看减少的只有十分之一,如果能够运用到战斗中,十分之一的真元已经能做很多事情了。
顿时,对于穿过青草地,除了不想输之外,这个身法的出现,也深深刺激了敖信,身型变化之下,越发热切的在青草地中穿梭起来。
渐渐的,随着穿过的缝隙越来越多,一道讯息也渐渐涌上敖信的心头,从这道讯息中,敖信得知,这个身法,是当年渊海龙王的成名绝技,玄龙九变,一共有九重,每一重都能幻化出一个身影,练到第九重之后,幻化出九个身影之后,九元归一,便能将速度提升到近乎空间穿梭的地步。
就算是炼不到第九重,每幻出一道身影,就能将自身的速度提升一倍,对于敖信这样的底层龙王而言,也绝对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身法了。
拿到玄龙九变之后,这片青草地便再没有什么能够阻拦敖信的了,虽然还没有正式开始修炼,但仅仅是粗浅的运用,就能将周围无穷无尽的剑气和藤蔓甩在身后。
片刻之后,只见一道光芒闪过,敖信的身影瞬间出现在茅草屋的门口,却是已经顺利的穿过了青草地,来到了第三关的门口。
和穿过一元重水所化的湖泊一样,从青草地中冲出的瞬间,就见青草地中一阵青绿色的光芒闪烁涌起,随后,一株二尺长的灵草浮现在敖信的眼前。
敖信大概看了一眼,这是一株至少孕育了千年之久的升龙草。
升龙草,是龙族使用最多,没有之一的一种灵草,其最主要的作用,就是能够提纯龙族的血脉。
别看龙族坐拥,是天下水族之首,数量之多,恐怕龙族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少,但真正的纯种龙族,除了四海龙族这四支之外,恐怕整个洪荒三界都找不出几只来。
大部分的龙族,都是其他蕴含龙族血脉的龙族,在经过龙门或者化龙池之后化龙的,就仿佛敖信一样,他们泾河龙王一脉,数万年前,也不过是一条金鲤鱼化龙而已,只不过多年孕育,到了他这一代,血脉已经提纯了许多,基本上接近真龙了。
而升龙草,就是利用龙族的气息孕育的一种灵草,服用之后能够提升龙族血脉,基本上每个龙宫都会种植,只不过升龙草虽然数量极多,但生长却极为不易,因此,千年的升龙草,就算是在四海龙宫,也不会很多,一株千年升龙草,价值委实不低,还在一元重水之上。
收起升龙草,敖信转头朝着茅草屋看去,只见敖雁怡早已盘坐在茅屋前,双眼紧闭,身上道韵纵横,不断的冲击着茅草屋破旧的门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