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重复冷战
豆蔻说出之后后悔了。
这件事她想带进棺材里的。
“谁告诉你的？”余年眼睛发红。
“我……妈妈告诉我的。”豆蔻撒谎了，别开脸，不想直视余年。
“你妈妈那么温柔的性格，我觉得不实际。”余年冷脸。
“你怎么知道的？”豆蔻也变得严肃起来。“你见过我妈妈？”
“我可比你知道的早。”余年笑。
“你什么意思！那你还想纠缠我一辈子吗？”豆蔻扇了余年一巴掌。
清脆，响亮。
“我生活的怎么样你不知道吗？没有得南月那样的重度抑郁已经是上天眷顾我了！当年的真相我到快二十岁才知道！我被瞒了近二十年！”豆蔻怒吼。
还好种植区很少有人来。
“我想用我的行为弥补我爸爸的行为。”余年低头。“我知道我爸爸给你妈妈带来不小的伤害，但我爱你，咱们就不能不扯到他们的恩怨吗？”
“凭什么别的孩子可以享受妈妈的爱？我十三岁就没有了？你真是搞笑！你又不是失去了妈妈！”豆蔻说完后，不想理余年了，跑出他的视野，消失了。
余年的脸上出现了不明液体。
妈妈……他也没有啊……他只是个为了延续家族的人工孩子……
天空开始下起大雨。
七年前，每一次的事情都在下雨天。
老天真配合。
余年发呆，全身淋湿也不管。
洗涤自己身上的血液吧，杀害一个女人的血液。
豆蔻跑出校门时，有些后悔，自己是不是说话太重了。
管他呢，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
江南月开车来了，拿着伞急忙跑到豆蔻身边。
“你怎么不早打电话给我，都淋成什么样子了。”江南月生气，不过是担心的生气。
豆蔻抱住江南月：“南月……白朝又消失了，我只有你能依靠了。”
江南月拍拍豆蔻的背，安慰她。
白朝莫名其妙的消失数不胜数。在白念川出生半年多时，白朝不知道又跑哪里去了，警方查了两周，结果有天白朝家的刘姨打扫房间发现她，她自己回到床上睡得很香，问她什么她也忘了。白念川两岁之前白朝经常消失，也问不出什么结果来。没想到五年后怎么突然又这样了。
“我有预感，这次是最后一次了。”江南月安慰豆蔻。
“报警电话打了吗？”豆蔻不停抽泣。
“打了，五年前警方就一直在调查啊，他们不会失败的。”
“那咱们去接川川吧……他快放学了。”豆蔻抹了把眼泪，整理仪表，不给川川看到负能量。
小学门口，白念川坐在保安室里安静的看着书，时不时喝口热水。似乎对家长接送迟到习以为常。
“川川！干妈们来了！路上堵车了不好意思！”豆蔻江南月急忙进来。
白念川盖上保温杯的盖子，像老干部一样跟保安说谢谢再见。
老熟练了，懂事的让人心疼。
“川川不伤心喔，干妈买蛋糕给你，去吃草莓蛋糕好不好。”江南月给白念川做了个鬼脸。
听到草莓蛋糕，白念川瞬间充满活力，拉着两个女孩的手就往外冲。带伞的江南月急忙撑开，不过也没能给三个人都避雨。
也不顾雨大不大，赶紧到车上坐着。
江南月坐进驾驶座，把毛巾给了后面的两个没打伞的落汤鸡。
“干妈我要去sunshine甜品店！草莓蛋糕草莓蛋糕！”白念川像小草莓一样笑着。
豆蔻用毛巾使劲搓白念川的头和脸：“你可真开心，你妈都不要你了。”
“她能跑到哪里去？妈妈粗心大意的都能把我忘了。”白念川嘟嘴。
看来白念川已经知道妈妈不能一直照顾自己了。
豆蔻的手缓缓停下，白念川才七岁，就这么懂事了。
“今天初妈请你吃饱！午饭无所谓了！吃的开心最重要！”豆蔻伸开胳膊。
江南月的手机响了，未知号码。但是是E市的电话，满头雾水的接了。
“你好，我是白念川班主任，接到紧急通知，雨水过大，下午停课。”开免提，三人都听到了。
豆蔻问：“怎么给我们打电话？我们是家长朋友而已。”
那头的班主任也惊讶：“呀，不是白念川爸爸啊，白念川家长来填电话时在爸爸一栏写的这个号码，联系不上妈妈就打爸爸电话了。”
白朝也就这事靠谱了！知道填她们的号码应急！
豆蔻跟老师说了几句话，挂了电话。
“耶下午不上课！吃蛋糕蛋糕！”白念川在车里扭来扭去。
“加减法还不会呢，中午吃完就做题！”豆蔻毫不留情。
白念川噘着嘴，好吧，有蛋糕就行。
雨变大了，一直没有停。
雨水怕啦啦打着玻璃，刮雨器没有空闲一刻。
也不知道白朝那边怎么样了。
豆蔻看向手机，原来已经秋天了。
都已经十月份了，天气还有些像夏天。
江南月太给力了，堵车的路也没阻挡她。
很快就到了sunshine甜品店。
白念川举着小伞，小短腿噗哼噗哼就进门了。
豆蔻江南月不紧不慢，进门时白念川已经在前台点餐了。
“草莓蛋糕，草莓冰淇淋，抹茶蛋糕，桃子蛋糕，抹茶奶盖，桃子气泡水……”白念川来过太多次，不用看菜单就点了出来。
前台的兼职学生被萌化了，送了白念川一根棒棒糖。
白念川转身给两个干妈炫耀。
“臭小子，真不怕把你两个干妈吃破产。”豆蔻做出要打白念川屁股的姿势。
白念川笑嘻嘻的爬上高脚凳，等待甜品。
豆蔻想发泄，想点一些酒喝。
“嗯……你们这里有酒吗？”豆蔻没有抬头迅速观察菜单。
前台换了个人来服务，发出声音：“伏特加要不要？或者是‘很烈的酒’？”
嘶，这两句话有点熟悉。
豆蔻抬头，望向没有穿服务生服装的男人。
“啊你是那个……”豆蔻认出来他了！
他不是个调酒师吗？改卖甜品了？
“不要惊讶噢，sunshine一系列都是我家的产业。”老唐一眼看透豆蔻在想什么。
“sunshine是你家产业？你是唐家的少爷？怎么喜欢干餐饮行业啊。”豆蔻笑。
“呦，妹子认识我家。我就比较喜欢，就来体验生活。”老唐回应她一个笑。
“哇哇哇，初家小姐，幸会。”豆蔻甜甜的笑了。
“初家，势力不小啊，没想到初家所谓独宠的大小姐能喝这么多酒。”老唐数落她。
“别提了别提了，当时年少轻狂。回归正题这里有酒没？”豆蔻用胳膊撑着台面。
“有嘞，给你拿。但是只有啤酒噢。”老唐去厨房搬出一箱啤酒，豆蔻帮忙摆在柜台上。
“啤酒就啤酒吧。你全名叫什么？”豆蔻拿下两瓶啤酒。
“唐岸一。”老唐年龄挺大，但笑容杀人。
“嘶，我记得唐家的孩子好像是对双胞胎，你姐姐她叫……唐念一吗？”豆蔻的脑海里出现这个和唐岸一很像的名字。
“呦呵，认识？”唐岸一吹口哨。
“看过病。”豆蔻撇嘴。
“好吧，用餐愉快，不陪你喽。”唐岸一迈着大长腿进厨房了。
认识个新朋友，豆蔻也挺满足。
外面的雨依然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