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血窟
墨然同艾露莎，从升降通道，至一片巨大的血地疣从。出口距离莫雷之心据点并不太远，血地疣的根系扎至地下的数千实验室，喝足了血液，所以他们如热带雨林一般茂密。
莫辛并没有砍伐它们，可能是查尔斯的意思，他希望培育出枯叶城最大的血地疣，象征他恶魔的统治。
艾露莎也戴上了面罩，浓重的腥臭味比雨林中腐烂无数年的沼泽还要浓重。
在艾露莎仪器的指引下，二人才没有在这血地疣从中迷路。一路跟在艾露莎身后，来到了莫雷之心据点之下。
这是墨然从未见过的高度，从这样的角度仰视，这座巨大的空银建筑，如通天的大道一般。
不过也没有时间去感叹其宏伟，保持移动，躲过检测设备，来到一处几乎废弃的门前。艾露莎发出指令，机械发出咯咯的声音，显然已经多年未曾使用。
然后，空银外壁张开，里面是一闪白银打造的门，艾露莎用钥匙直接打开。
里面黑黝黝无光线，比血地疣更加浓烈的腐臭从其中传出，使的这个通道如深渊巨口一般。
但是没有犹豫的。“我们走吧！”
墨然率先进入。一路还算顺利，艾露莎毕竟是莫辛的人，对于安全路线，她的选择极为正确。。
艾露莎从后面递给墨然一个头戴式照明设备，灵能驱动，效率和耐久都很优秀。
一开灯，墨然就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血地疣的根系，如巨大的血管一般，内部缓慢蠕动着，输送着一些红色的胶状物，那是泥土和血肉被血地疣消化后的混合物。
洞内的泥土也是如那些扭曲的根系一样无比粘稠，同样恶心的绿色胶状物。那显然不是苔藓，而是某种诡异无比的，长期吸取尸气产生的。
它们的恶臭，就足以让人昏厥过去，就算戴着面罩，二人也是感觉到有些窒息。
“这通道是用来做什么的？它看起来并没有存在的意义。”墨然一边躲避着从洞穴上方滴落的粘稠腥臭，一边厌恶道。
“钥匙是我从一个老头那里得来的，他是多年前建造莫辛据点的工匠。和你们玄岚的墓葬文化有些类似，这种绝密的实验室建成后，工匠都会面临家族的死亡威胁，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这条通道，是工匠们瞒过我父亲发掘的，那个老头，是最后活着的人。多年前建造地下据点时，我父亲就知道工匠们不会坐以待毙，所以他提前在这些工匠们的食物中加入了慢性毒药。那个工匠运气好，懂些医术才没死。不过，他现在只有三十二岁，却比七十岁老人更加苍老。”
墨然对这些家族不禁更加厌恶，他们是彻底的疯子，和吃人的查尔斯是没有差别的。
真不知道，这样的家族，为什么会生出艾露莎这样好的女孩。
……
继续前进，走了将近一个小时都没有走到尽头，这让墨然再一次见识到了莫辛的庞大。此时可能已经深入地下数千米了吧？
周围的景象也在发生着改变，那些血地疣的根系变的细小了很多。而周围的气味，也不再恶臭，而是变成了一种让人有清新感觉的回忆腥甜。
这就是物极必反吧？墨然知道，快要到了。
果然，只走了几分钟，堵在那的数不清的发绿的白骨，折叠挤压在一起，挡住了去路。
墨然转过头，眼神询问艾露莎。
“这是查尔斯的人体反应堆，他将一些试验品注射辐射药剂后，推进这大坑内，由他们自生自灭，然后记录出他们的身体变化数据。”
“我们现在就在坑内的墙壁里，大概离地面七十米左右。上面全是尸体，眼前这些，已经过了很多年，上面可能还有很多没有腐烂的……”
“试验品被推进坑中后，查尔斯断绝他们的饮食，让他们饿到去啃食那些尸体。他认为只有摧毁人的神智，才能得到非人的突破。”
墨然对查尔斯的认知又翻了一番，难怪他会那副模样。
随后，墨然又看了看那些挤压在一起的骨头，想直接通过它们显然是不可能的。
“上面的实验室，除了我们，应该没有其他人，也没有其他设备了吧？”
艾露莎回答道：“人肯定是没有的，设备不一定，但是绝对没有灵能核心支持。”
墨然沉默一会，她本来想直接用灵能核心中的能量焚烧开这些尸体，但一来不知道氧气是否足够，二来，动静太大，可能会被据点中的其他地下基地感知到。
只能，慢慢挖上去了。
墨然小心翼翼的，用剑插进骨堆中，慢慢砍断一些，然后迅速用剑身将白骨托住，以免其坍塌。
如此反复循环，墨然速度越来越来，不一会，就拨开了一个可以进入的洞口。
墨然率先进入，后面的艾露莎却有些害怕，害怕森然白骨，以及骨头上绿色的肮脏。
墨然在前面低声道：“我自己去就可以了，你就在这里吧。”
艾露莎犹豫再三，心一狠，也钻了进去。
“那个人不早说这里是尸体坑，不然我就准备好防护服了……”看来，她还是怕脏多一些。她生在血腥的家族，想来对尸体肯定是司空见惯，但还是会怕鬼。
墨然继续在前面开道，骨头上的绿色粘稠，正好有利于防止坍塌。但是，在其上爬行，手上和身上都满是粘稠的恶臭，如在死人堆里爬，那些绿色的，显然是变异了的尸油。
墨然不去理会，面无表情的继续挥剑。但是突然，她停下了。
回过头。“艾露莎，你说，这些骨头，都是多年以前的吗？”
“当然，”艾露莎强忍着恶臭道，“你看这些骨头被挤压的程度，尸体是源源不断的从上面压下来的，而我们现在的位置接近最底层。”
墨然眉头紧皱，“那，这是为什么？”她手指指向前方，艾露莎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
“啊！！”她歇斯底里的尖叫，不受控制的拼命向后爬，把墨然固定好的地方撞踏了好几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