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契约无效
罗曼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他的眼前只有无数漂浮着的岛屿和尘埃，而在那些空中的岛屿上，还有无数双漆黑的双眼正朝他这边望来。
“罗曼，你的时间已经结束了。”戏还是像一样一样皮笑肉不笑地向罗曼走来，“根据我们的契约，我要收走你的灵魂了。”
“是啊，我的时间已经到了，你可以收走我的灵魂了。”
听到罗曼这样回答，戏竟意外的有些惊讶，说：“你这次为什么这样平静地接受了？你的事业不是还没有完成吗？”
“我相信，没有我的力量，他们也可以消灭复生邪教的残党，为自己的世界换来短暂的安宁。”
“短暂的安宁吗……”戏连最后那虚假的笑容也不需要了，“你还真是看得透彻啊。”
“直到到现在为止，他们所有的‘看似奇迹’，其实也都是在你的计划之中吧？虽然可能确实有那么一两个人的存在超出了你的想象。”
戏也同样坦然地回答道：“是，你说的没错。他们所有的行动都在我所规划好的剧本里，包括但不限于爆发第二次全面战争、和利威尔特接触，以及现在他们正在进行的最后一次远征。”
听到戏这样回答，罗曼却越发安心，他知道自己的猜想大体是没有错的。
“那么，他们的结局，最后也是要走向毁灭的吧？”
“没错，就像你说的那样。预言是没有错的，错的只是他们认为的时间。”
“很好，那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他们所有人都会死吗？”
“不，我会保留其中我感兴趣的一部分人，当然，肯定不是让他们永生，我会让他们的意志，他们的灵魂永存。”
“无非也只是为了你的下一场闹剧罢了。”
戏无可奈何却又狡黠地摇了摇头，随后，他唤出了他的王座，再次以居高临下的态度审视着罗曼。
“如果每一个人类都像你这样，那我们恐怕早就不复存在了。”
“但实际上你更害怕的是伟大意志，不是吗？”
仅仅是听到这个词，就足以让戏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而罗曼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
“嗯……确实……那个……或者那种东西确实是我们的天敌，如果他再次复苏，那么我们甚至会彻底被消灭掉，任何人都是这样。”
“所以你才害怕他，你们才害怕他！你们千方百计地想要除掉那些伟大意志的继承者们，但是你们却发现那根本就是徒劳无功的！”
就连这位神仆，都只能悲哀地叹着气。因为在那伟大意志面前，他们根本不值一提。
“还是继续说我来到这里的目的吧，你也很清楚，我们之间有一个契约。”
“所以你现在就可以带走我的灵魂了，随时都可以，不知道我不会反抗的。”
“就是这点很让人不快啊！”戏突然闪现至罗曼的背后，轻轻地拍着罗曼的左肩，“你这家伙，其实和威廉还是有很多共同点的嘛。不过，我并不打算取走你的灵魂。”
这下，又轮到罗曼疑惑了。
“就是这样，我不要你的灵魂了，你可以继续保有它，直到你正常死亡的那一天，毕竟你不是伟大意志。”
“为什么呢？就我所知，你可不是那种慈悲的人啊。”
“没什么好奇怪的，毕竟我连人类都不是。”戏又将自己的法杖杵向地面，随后，那些漂浮的岛屿全都重归于地面，而那些细微的尘埃也随着空岛的沉降而全部聚集在地面之上。
这种玩笑，只会让人觉得更加毛骨悚然。
在尘埃落定之后，戏设下的用来麻痹罗曼感官的结界也被接触。熟悉的幻梦境的景象再次映入罗曼的眼帘。
“是幻梦境吗，我早就该知道的。”
“好了好了，不要在乎这里到底是哪里了，赶快回去吧，你本不属于这里。”
戏不耐烦地挥手，在罗曼的面前打开一个新的连接主世界和幻梦境世界的通道。罗曼最后看了戏一眼，头也不回地进入了那条通道。
“还真是个无情的家伙啊，不过他走了倒还好，这下我可以认真应付接下来的事情了。”
正如戏刚才所说，他不会更改已经被刻在碑文上的命运，但是他依然有权在主世界的人类中选择他感兴趣的一部分，让他们继续活下去。
“这个文明就这样让它毁灭吧，我该想想以后要怎样开始了呢。”
法杖中再次放射出几道光芒，主世界的全貌完全展现在了戏的面前。
“这么一个蓝色的小小星球，却还蛮让人感到留恋的，真是奇怪啊。”
戏不再感慨，他正在从全世界的人类中挑选他最希望能够活下来的一部分。当预言的日子到来之时，他便可以解救出这些他中意的人类。
很快，他便有了一个大概的条目。虽然对于那些没有被选中的人来说极为不公平，可这就是他的权力，只有他才能随意地选择幸存者。
众神们早就知道了预言的内容，而他们也有序地互相调和，共同为世界谋划一个完美的结局。
“做好你该做的，戏，毕竟你现在也知道，自己的存在有多卑微了吧？”熟悉的声音从戏的背后传来，他不必回头也知道那是谁。
“当然，在见到你们这些家伙之后，我才真的相信了那个传说。”
真正的预言到来，还有几年的时间。不过，对于戏来说，也只是像一秒那样短暂而已。
这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幻梦境都不会再有新的人类访客。
伟大意志和神灵们的对抗，并不会就此结束。而那位在战斗中牺牲自己的肉体得到真正的伟大意志的战士也将正式投入到对神灵们的战斗中来。
从幻梦境回来后，罗曼身上的疲惫似乎又有些加重。虽然戏并没有取走他的灵魂，但是他所拥有的魔力也已经大不如前了，这就是罗曼唯一失去的属于自己的东西。
在这之前，他正在追踪复生邪教逃亡主教的踪迹，并一路南下。当他看到一座座空荡的村庄时，便意识到自己找对了方向。
“就是这里了，他们就藏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