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壹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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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虚则实来实则虚

一连几日,小鱼越发觉得难以下咽,身体也逐渐消瘦,若琴更是心急如焚,于是赶紧找来了大夫。

大夫查看了小鱼的身体情况后,轻轻搭在他的脉上,捋着胡子,闭眼思索着。

若琴在一旁焦急地等待,大夫突然瞪大了双眼,急忙背起医药箱,冲着若琴摆了摆手。

“陈姑娘,老夫才疏学浅,对此病症,恐束手无策,还望陈姑娘另请高明吧。”

不等若琴询问,大夫迈步出了门去,随即离开。

若琴走到桌子旁坐下,将小鱼的手握在脸庞。

“相公……”

若琴还想说着什么,却早已泪流满面,哽咽住了想说的话。

小鱼赶紧将若琴抱在怀里。

“娘子,别担心,我没事的。”

话刚说完,小鱼突然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若琴赶紧将小鱼放到床上,轻声叫了几声,见小鱼没反应,若琴也是无计可施,只能一直守在身旁。

就在这时,墙院外突然传来敲门的声音,若琴收了收泪水,又擦拭了一下哭红的双眼,赶紧到门口查看。

陈宇此时正在门口等待着,若琴赶紧上前打开了院子的门。

还没等若琴反应,陈宇迈步走进门去。

“是不是小鱼出事了?”

“对,你怎么知道?”

“我刚刚遇见大夫从你家门走出,口中不停念叨着从未见过如此疑难杂症。”

“这位公子,我们……”

还没等若琴说完,陈宇接过了话去

“带我去看看。”

“公子,你能救小鱼?”

“不知道,可总得试试。”

说到这,若琴眼含泪光,随即就要给陈宇跪下。

“多谢公子。”

陈宇赶紧双手扶住了若琴。

“走,先带我进去看看。”

陈宇先是看了看小鱼身上的变化,又号了小鱼的脉象。

“你先出去,我来想办法。”

“那……拜托你了。”

若琴退出了房间,陈宇将小鱼的衣服脱下,背后竟白皙平坦,并没有之前若琴告知的黑色蜘蛛。

陈宇赶紧查看了小鱼的掌心,也没有焦黑,陈宇心里不免疑问,又是号了小鱼的脉搏。

只感觉到脉搏四平八稳,并没有很大的异象,于是陈宇双掌置于小鱼背后,小鱼随着陈宇的内力盘坐起来,陈宇用内力环绕着小鱼的身体,却发现小鱼根本没有一丝内力,而且也并非习武之人,甚至连任督二脉也并未打通,眼前的小鱼,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人罢了。

陈宇心中充满疑问,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若琴又为何要欺骗于他,又为何会知道黑蜘蛛的事情。

想到这,陈宇没往下多想,平稳地将小鱼放下,又轻轻地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若琴见陈宇走出,急忙上前询问。

“公子,小鱼他……”

“他没事,应该是食欲不佳,多日未进油米,晕了过去,睡一觉就好了。”

“真的吗,那就多谢公子了。”

“我没有做什么,不必言谢,对了,你之前提过,小鱼的背后有一只巨大的蜘蛛,为何我刚刚查看的时候,并未发觉?”

“巨大的蜘蛛?”

“对啊。”

“并没有啊,我与公子素未蒙面,又何曾与公子提过什么巨大的蜘蛛?”

“姑娘可还记得有一日我向姑娘问路,姑娘告知小鱼背后有一直巨大的黑色蜘蛛,掌心焦黑的事情。”

“公子是不是认错人了,我真的未曾见过公子,而且小鱼也并没有什么巨大的蜘蛛,掌心也并非焦黑。”

陈宇一脸疑惑,可刚刚看见的小鱼,背后确实没有蜘蛛印记,也根本没有练过北冥神功。

告别了若琴,陈宇匆匆离开,回到客栈,百思不得其解,随后又唤来信鸽,将纸条绑好,放飞于窗外。

若琴推开门,小鱼已经醒了过来,随后门又被关上。

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小鱼的身体恢复了许多,炎热的夏季,小鱼也是终于忙完了田里的活,能有时间陪若琴四处走走。

此时已是七月过半,距离婚事,只剩下一个月的时间,若琴娘因为眼睛失明,所以只能一样一样地告诉若琴和小鱼,让他们俩准备着所有的东西。

夜晚,若琴娘将若琴唤到身前,将一用红布包裹的东西递给了若琴。

“娘,这是?”

“这是我结婚的时候,你爹给我买的,如今,就留给你吧。”

若琴将红布打开,里面是一对玉镯子。

若琴娘摸索着将镯子戴到了若琴手中,又轻抚了一下镯子。

“琴儿,娘终于等到你长大成人了,也不负你爹临终前的嘱托了。”

“娘。”

“当初你爹走的时候,娘悲痛欲绝,直到你开口叫了一声娘,娘才苟活到了今天。”

说着,若琴娘哽噎了起来,泪水随即划过了脸庞,若琴赶紧擦去脸上的泪水。

若琴娘又继续说着,一下子,将回忆拉回到了十年前。

那一年,若琴十岁,若琴的亲娘因为积劳成疾,染上了风寒,不治身亡,若琴大病了一场,从此不再说话,脸上也不再有任何表情,只是每日看着门外的杏树,那是若琴的亲娘在若琴三岁的时候种下的,还告诉若琴,让她跟着树苗一起长大,等长大了,就能有好多杏子可以吃,因为若琴最喜欢吃杏子了。

不久后,家里又来了个女人,大家都让若琴喊她娘,若琴又是这样看着,若琴的爹为了这事,请来过无数的大夫给若琴看过,结果都是一样,并没有任何病症。

后来,那个女人每天给若琴洗衣做饭,还常常抱若琴在怀里,给若琴讲故事,视如己出地对待着若琴。

一直到若琴十二岁的时候,若琴的爹突发病症,还未等大夫赶到,就撒手人寰,只留下若琴和女人。

女人仿佛天塌地陷一般,终日以泪洗面,若琴看着门口的杏树,回头看了看女人,面无表情。

一连几日,女人渐渐白了头发,直到满头雪白,哭瞎双眼。

伤心欲绝的她,取来一条绳子,摸索着绕过梁去。

又扶着桌子爬到了椅子上,将脖子套进了绳子里。

若琴回头看见了这一幕,缓缓走进了门来,站在凳子旁看着女人。

泪水夺眶而出,若琴拉了拉女人的手。

“是若琴吗?”

若琴没有回应,又拉了拉女人的手

女人将若琴的手握在手心,嘴里念叨着。

“对不起,对不起。”

女人随即踮起脚尖,准备将椅子踢向一旁。

“娘……”

听到若琴的声音,女人赶紧平稳站住。

“你叫我什么?”

“娘……”

女人赶紧从椅子上下来,一把将若琴抱在怀中。

“孩子,娘错了,娘不该丢下你”

“娘……”

若琴在女人的怀里痛哭了起来,女人也哭成了泪人。

这女人,便是现在若琴的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