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笛声悠扬
李云归朦朦胧胧听到,有人在呼喊他的名字,声音前所未有的亲切,柔柔地,轻轻的,就像春天里的河水,抚摸着自己的脸庞。
“云儿,我的孩子,云儿”
“是母亲吗?是你吗?你在哪儿?”
李云归四处的寻找,但是找不到,他急了,希望快点看到母亲,到了一条小溪边,只见一位中年妇人,身穿白色素裙的,安静的坐在小溪边,拿着陶罐去盛溪水,看到李云归过来,向他招手
“母亲,真的是你吗?”
妇人微笑点点头,慈祥和睦
“云儿,来,母亲为你洗去头上的污渍,瞧你,这么大了,还不爱干净”
这是李云归从未得到过温存,用力点头,眼泪打着转,他把头枕在母亲的双腿上,母亲抚摸着他的头发,温柔的,一遍又一遍。
“云儿,我要浇水了哦”
陶罐中的水倾泻而出,冲洗着李云归的头发,春日的阳光洒来,水汽弥漫,如梦如幻
“砰”的一声,陶罐打碎在地上,李云归抬头,母亲已不见踪影
“母亲,母亲”李云归呼喊着,哪里还寻得到。
李云归从睡梦中醒来,他知道那些都是梦,但是他希望多梦一会,多感受一会儿,黑夜中留下的只有落寞,但梦中的笛声却没有停止。李云归挣扎着起床,生怕吵醒身边的夏娇儿,出了帐篷,篝火还没熄,公孙老头在篝火旁睡着了。笛声还在继续,李云归听得入迷。
不知过了多久,笛声停了,一个人影闪过,李云归回头,正是裴老头,李云归正准备拱手行礼,裴老头示意不必。
“小伙子,我得谢谢你,你救了我孙女”
“也是凑巧遇见,理应如此,换作谁都应该会这样做”
“哈哈,很好”裴老头摸了摸自己的胡子,面露喜悦
李云归也不知他为何笑,自己说的是那里好,也不便问
“小伙子,我要走了,要去办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即刻就要离开,你帮我向娇儿和公孙老头转达,跟公孙老头说,这次的比斗算我输了,来日我必会亲自去找他,不用他来寻我。后会有期,我们会再见面的!”
李云归正要搭话,裴老头已不知所踪。李云归看向公孙老头,公孙老头已经醒了,李云归正要开口,公孙老头摆摆手
“我都听到了,你去休息吧”
李云归只得回到帐篷里,看着熟睡的夏娇儿,长长的睫毛,可爱的脸蛋,他不自觉的微微一笑,自己从小到大就只有一个哥哥,在哥哥的保护下成长,而此时此刻,他最想保护的是这小姑娘,希望她这一辈子,都不要受到任何的伤害,快快乐乐的。
但是,分别有时候就是这么快,第二天清晨,一队人马匆匆赶来,路过这里,发现了军用帐篷,便上前询问,李云归听到声音,出来看个究竟,却发现父亲李承灿正在询问公孙老头,李云归正要躲。
“李云归,你还往哪儿躲?”说着李承灿下马
公孙老头说到
“既然,这小子是你要找的儿子,你就带回去吧,他伤势虽无大碍,但是还得安心静养”
“什么?他受伤了?怎么伤的?”
这时,夏娇儿一听说公孙老头要让李云归走,急了
“不行不行,不能让云哥哥走,不能让他走···他伤还没好呢”
“别人老子来接,你不让他走,凭什么啊?”
夏娇儿想要反驳,但又找不到理由,急得哇哇大哭
“你云哥哥回家养伤,对他有好处,小姑娘家的别这么犟,以后还嫁不嫁人了!”
这时,李云归走到夏娇儿身边,安慰她说
“娇儿乖,等哥哥伤好了就去找你,别哭了,哭得不好看啦”
夏娇儿止住哭声
“云哥哥,一言为定,你一定要来看我”
军士们早为李云归备好马,李云归上马与他们道别
“云哥哥,记住,伤好了到宋城夏府来找我!”
“记住啦”
李承灿向公孙老头拱拱手,对队正说,
“全队慢速前进,到前面找个牧民借辆马车”
“喏”
一堆人缓缓远去,夏娇儿直到看不见人影,才转身坐下
“我们也得回去咯”
夏娇儿不答话。
一路无话,李云归不知道怎么开口,李承灿走在最前面,虽然表现的很镇定,但是很想知道这,几天发生了什么?李云归伤势如何?本来这次带着人马出来寻找李云归,就已经违反了军纪了,作为安西军副大都护,以身作则是他一直以来的底线,这次因为李云归给破了,李承灿知道自己老了,在安西军四十年,这些规矩他已经不在乎了,但自己的身体也一年不如一年,他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回到将军府,李承灿叫来了军医为李云归治伤,虽然伤势已经无大碍,但是军医依然安排李云归静养一个月,静养就是天天在家躺着,父亲也就来探过一次伤,后来再没有来过,似乎军务繁忙,大哥也没回家。
李云归从家仆的口中知道,那天李云归一夜没有归家,父亲以为在军中没有回来,后来去找了大哥,逼问下,大哥说出了那天抓吐蕃斥候的事情,家仆说他第一次见到父亲那般着急,急急忙忙叫来了骑兵队去找,后来还不放心,亲自去,找了几天,终于找到李云归了,他是担心李云归再次遇到吐蕃兵。
李云归很惭愧,决定等父亲大哥回来,把那几天的情况,跟他们一五一十的说明白,道歉,甘受责罚。
转眼,半个月过去了,李云归伤势基本痊愈,他是闲不住的人,虽不能出门,但研习兵法、射箭、练剑他一样也没落下。他突然想起那日抓吐蕃斥候时顺手拿来的地图,因和大哥不欢而散,地图并没有上交,他找了出来,上面还有与狼搏斗时留下的血迹。一共有四张地图,一张是还没画完的龟兹镇的地形图,另外三张看不出来画的是哪儿,好像是其它地方的地图,李云归感觉没什么价值,便丢在一旁不再理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