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柴不易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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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逢场作戏

怎么莫名其妙地,就成了小情侣一般?不过,大家都是成年人,被彼此的色相吸引,倒也不是特别难接受的事。何况,我也没在色相的引诱之下,就失去底线,向他透露或者允诺什么。

这么一想,我心里踏实了许多,身子也放松了,不过双手还是抱着剑,横档在胸前,避免和他像方才那样贴身。逢场作戏,最重要的是别亏待自己。

我抬眼看他,他也正垂着眼看我,唇边蕴着笑意,发丝上点缀着细亮的小雨点。我有些看着迷了,不知道,此刻他心中在想什么?

“你在想什么?这好看的眉眼,看起来贼里贼气的。”他垂下头在我眼睛上又亲了一口,“这天然去雕饰的脸,亲着就是干净舒服。”他还顺着往下亲,脸颊,唇角,脖子,锁骨。

他声音里又掺杂了几分克制的兴奋。

这人……饥渴了三十年了吗?想我穿越之前,母胎solo三十年,我脑子里想过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吗?龌龌龊龊地!

“喂,住嘴!”我抬手敲敲他脑袋,却给他让出了一个空门,他居然趁机把头埋进我胸前,两人毫无间隙地抱在一起。

“哎?你是蛇吗?还能随棍上?”我急得左甩右甩,虽然我不看重贞操,但是……他这样抱法,我怕我根本把持不住。

“别动。”他压着声音警告我:“别动。除非你想勾引本丞相?嗯?此时此地?”

“你讲究点好吧?”我龇牙咧嘴,嫌弃得不行:“成年人最重要的是自制力!做事情要分时间地点!你快住嘴!这还下着雨呢大丞相!您不怕中风,我还怕受凉呢!”

“谁说就地正法就一定受凉?”他慵懒地伏靠在我身上:“李循,你对这种事情的时间地点,也有过研究?要起卦看黄历吗?”

“噫!太恶心了!”我推了一下他,身子太沉重了,推不动,“杨丞相这些日子伙食不错啊!身子死沉死沉地。”

“人家过了水嘛,当然重。你摸摸!”他抓起我的手摸他湿漉漉的脸。

确实,这雨虽然小,淋久了还是会湿透的。这时我才发现,他把我压在墙上,手贴着墙举在我头顶,就像个小屋檐一样,宽大的袖子帮我挡去飘洒的小雨滴。除了要武力制止我挣脱之外,他的双手就一直这么举着。

我皱起眉头,强行忽略心里涌起来的那股暖流,逢场作戏,逢场作戏,谁认真谁就输!我拍拍他的脸:“好吧,今晚不玩了,快回去吧。别真的受凉了,咱俩像俩大傻子一样在雨里思春。”

他忍俊不禁:“思春?李循你真是……坦白。”他轻轻拉开了自己的衣襟,露出衣服里面的旖旎风光无限,话锋一转:“这才能叫思春。”

我鼻血差点从天灵盖上喷出来。“快穿好!”我一把揪紧他的衣襟,“别乱来。才仨月,你就忘了大公主?”

他听到大公主的名号,稍微收敛了点:“我就知道你一定要提起华锦。放心吧。”

我有些意外,他知道我想说什么?我用询问的目光看着他。

“唉,你这个脑袋。”他无可奈何地用额头轻轻撞了一下我的前额,“华锦到底和我夫妻一场,我能眼睁睁看着她发配为奴吗?皇上也只是一时怒极,才用重典。她已经安置好了,没人打扰她。”

我沉默了。心里有种难以言表的滋味。我很厌恶华锦这种特权阶级,对她公私不分、扰乱秩序的行为也实在不能苟同。但说到底,她并非最大的阴谋家,她只是德不配位罢了。加上,玉玺的事,我也有份陷害她。

我不喜欢她,我也不想通过诬陷她谋反,来扳倒她。倘若她真的谋反,那我送上玉玺,就算是反将她一军,大家斗智斗勇,很公平。

但她没有谋反。她甚至不知道慎王爷是假的。那就纯属诬陷了。嗨,我还内疚害她流落边疆呢,结果人家根本没去。我真是自作多情。

“又想什么呢?”他一夜未睡,下巴上竟然有些胡茬,还不知廉耻地蹭我下巴,双唇也在我唇上来回掠过,呼吸之间的香气,像极了他房间里那种阳光青草的味道。

我脑洞止不住,开始想象杨烨在房间里吃自己的被褥的场面,乐得我无声痴笑。

“怎么?在想什么香艳的画面?嗯?”他在我唇上印了一下,“要不什么也别想,今晚跟我回相府?”

“别再约了。”我悄悄地贪婪地深深呼吸他身上好闻的气息,狠下心一把推开他,大步走出巷子,潇洒地留下一句:“再约,本姑娘搞不好就把持不住了。”

我心里觉得自己收放自如,简直太有情场鬼见愁风范,暗自得意的时候……一道高大的身影,笔直地站着,挡在狭窄的巷口。街上迷蒙的灯光从他身后透过来,勾勒出一道魂牵梦萦的影子。

看不清脸。但是我自然而然加剧的心跳声,已经告诉我,面前这人是谁。

身后脚步轻响,杨烨追上来。

我哭丧着脸回头看杨烨:“杨丞相,您说得对。以后做这种事,应该提前要看看黄历,起个卦。”

杨烨何许人也?他早已看清来人,立刻恢复一副高高在上、趾高气昂的模样:“巧了,万丞相。”他走到我比肩而站的位置,拍拍我肩膀:“李循别见外,万丞相不是外人,不会跟我们计较的。”

万舟渡的眼角跳了一下。我白了杨烨一眼:“谁跟你们是‘我们’?两位怕是有公事,你们慢慢聊。”

我起步要走,万舟渡没有要让开的意思,也不说话。

我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但无论他想做什么,在我的战场里,他永远会是赢家。

我无法对他逢场作戏。如果硬要演戏,我只能演“毫不在意”。

我手中的剑在抖。那是沈乾的剑。也可能是我手在抖。

杨烨看我的眼神,不甘,失望,关怀,还有习惯用来保护他自己的玩世不恭。

万舟渡的双眼深不见底,毫无情绪。

杨烨突然开口:“万丞相如果没事要谈,我和李循就先走一步,回杨相府避雨。麻烦你让一让,好狗不挡道。”

我恼怒地瞪他,用眼神提醒他:讲话太难听了!

他无所谓地无视我的眼神,直直看着万舟渡,三分挑衅,七分警告。

万舟渡一向不是逞口舌之快的人,他静静地看着我,我心虚地看着地面。目光适应了黑暗和弱光交界的感觉之后,我们已经互相看得很清楚。我不敢直视他。虽然,做错事的并不是我。

我余光瞥过他的腰间……腰带上是一朵火红的石榴花,在他全黑的衣裳上,有些夺目。

仿佛是感应到我的目光,万舟渡修长白皙的手也按上了自己的腰带,说:“我刚从刑部出来。”不知道他在跟谁交代?

杨烨没理会他,于是我轻轻地“嗯”了一声。

“李循,你……”杨烨恨铁不成钢地说:‘我迟早被你气死!一看见万舟渡这小白脸,你就什么原则,道德,情义,都抛诸脑后!’

我竟觉得他说的对!“杨丞相,你自己的脸可白着呢!别乱骂人!”

“回刑部看看大家吗?”万舟渡问我。

我想起沈乾,心情陡地沉重起来:“不了。见过了。大家都挺好。我也就放心了。”

“现在住哪?”万舟渡问。

“随便住。”我也老老实实地回答,不想显得太在乎他,让自己输得那么彻底。

“管好你自己。真八卦!”杨烨一张嘴就不饶人。

我满脸黑线。这人干啥啥不行,学舌第一名。我横了他一眼,他回敬我一个白眼。

万舟渡看在眼里,默不作声。

“你好幼稚!”我忍不住吐槽。

杨烨抓起我,一掌袭向万舟渡。万舟渡身形一动,杨烨拉着我就到了大街上,头也不回朝他的相府走去。

我回头看,万舟渡静静地站在巷口看着我,神情莫测。

我回过头,有些难过,怅然若失。

“我又帮你解围了。快说,要怎么报答我?”杨烨笑着问。

“别强颜欢笑了杨丞相。”我也不想氛围一直这么低落,逗他玩:“吃醋了,难过了,你就直说嘛。”

“我能怎么办?我生气了,你会哄我吗?”他有些忧伤地笑。

“杨丞相的受伤,总是半真半假。我若揭穿你假的那一半,您就更难过。我若信了真的那一半,您玩腻了之后就会笑我傻。”我也笑着说。

“所以,我不打算在你面前矫情生气。反正你在我手里,在我身边,迟早在我卧榻之上,这就够了。”他掷地有声地。

“半真半假。这算是给自己解围吧。”我继续逗他。

“要不是我见义勇为,出手驱逐万舟渡,您估计又要上万舟渡的贼船了。”杨烨提醒我要记他的功劳。

“那您可低估我了。”我甩开他的手,看样子万舟渡已经看不见我们了,我也无需再借杨烨逃开:“我已经算准了要从巷口另一端跳墙离开。是您硬拉着我从万舟渡身边走的。”

“啧啧啧,狗急跳墙。”杨烨又凑过来,“今晚就跟我回丞相府。”

“嘿嘿嘿,您说晚了。”我指了指旁边的客栈:“我已经到了。”

他看了一眼,不依不饶地说:“那我跟你回你的住处。”

我邪恶地笑了:“杨丞相,我一介穷逼,睡的是大通铺。那些大娘可能五十年没见过男人了,尤其是你这么细皮嫩肉的小白脸。”

杨烨拉长了脸:“你现在回去收拾东西。明天一早,我来接你回相府。”

回?

这是个什么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