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分析案情

但是他们没有给我先开口的机会。

“啪！”那人换上了朝服，一拍惊堂木，威严地说道：“刑部主事李循听审。日前有贼人潜入皇宫，犯下滔天罪行，你奉命参与抓捕，将他从皇宫一路追到都城郊外。最终却被他安然离去。”

我强按住心虚和忐忑，淡定地点了点头示意，其实这一段我也不清楚，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他怔了怔，疑惑地看了我一眼，继续问道：“李循，你身为刑部主事，可知天子指名捉拿的钦犯脱逃，你该当何罪？”

我想来想去，我只是把逃犯追丢了而已，又不是我xx了皇室的人，怎么搞得好像我是采花大盗一般？但我不能嘴硬，要知道，跟领导讲道理是很蠢的，应该直接敲定你的下场，给出你的方案，步步为营：“大人，我愿马上带人马去追那恶贼，眼下他应该还跑不远，晚了可就真的追不上了。”

“哼，李主事现在倒是热心得很。据你手下所言，你白日里明明有机会将那犯人擒住，却在见了他真面目之后失足落水，此后一直装疯卖傻，延误时机！莫不是李主事发现了犯人真实身份，故意隐瞒。抑或，李主事是那人的从犯？说！你是不是和那贼人里应外合，共谋不轨！”

我一听，这是要无中生有、屈打成招！“大人！这……这……胜败乃兵家常事，我只是……嗯，技不如人，我和他毫无瓜葛，素昧平生啊！”

“令天下逃犯闻风丧胆的玉面阎王李循，居然自认技不如人。如此无气度，真是愧对身上这套官服。”那人慢条斯理地讽刺我，一双眼睛直盯着我看，好像在探究什么。

这玉面阎王又是什么中二的绰号，我叹了口气。我都被你们绑成这样了，还要什么气度。被他三番五次地轻蔑于我，即使是泥菩萨也有点冒火了。不过，我只是一摊泥，绝对不是什么菩萨，所以我还是不会冒火，小命要紧。

我谄媚地说：“要论气度，小的和大人真是相差十万八千里。这采花大盗非常狡猾，他使诈害我落水，我也是一时大意。小的有个主意，咱们去问问公主，让她把那贼的面貌描述一遍，我们画下来，贴遍大街小巷，依靠群众的力量，定教他不能进店吃饭、不能进店住房。他还能不眠不休不吃不喝地逃跑不成？”

大人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此事对天子、对公主都是莫大的侮辱。你不仅追逃不利，还竟想广而告之，让天下人都耻笑皇上？”

“哇！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我一时情急，脱口而出。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下来，我随时要火葬场啊。我脑子里千头万绪，迅速计算着。“大人，小的灵光一闪、心生一计，保证大人快速破案，火速抓人！”

大人的脸臭出翔来，不耐烦地打量我几眼，然后说：“李主事今天已经让本官非常失望，希望你珍惜这最后的机会。”

我觉得这个计谋还不错，挺直了腰杆说：“这人放着天下这么多女子不选，非要闯进守卫森严的皇宫去搞公主，可见不是个单纯的急色之人。首先，他武功非常高强，第二，他必然是有别的目的，或者是挑战皇家的防卫，或者是报仇，又或者是曾经在宫外甚至宫内什么场合见过公主，暗恋着公主导致无法自拔。我们从现有事实来看，这人搞了公主之后还怕别人不知道，在皇宫里就大声嚷嚷，蓄意破坏皇上和公主的名声，这就能排除暗恋和情难自已。只剩下挑衅或者报仇的可能。我们首先要重点列出对皇帝以及公主本人有仇的对象，重点排查近日里的仇家。有鉴于这人针对女人下手，采取这种非常淫荡的方式，不排除是有夺妻辱母之恨。”

大人眯起双眼，眼神像刀子一样刮过我全身上下，看得我好不自在。我强笑着说：“大人你怎么了？小的分析的不对吗？”

大人别有深意地微笑起来，嘴角弧度特别好看，属于渣男的那款好看，薄情又勾人。他说：“李主事对这采花贼的心思揣摩甚是到位，对公主的用词真是难听。”

我努力憨厚地笑着，希望他能相信我没有恶意。不过，话说回来，我倒是有几分急智。我刚才紧急情况下脱口而出的分析，其实也有些道理。

如果只是垂涎公主的美色，那得手了就赶紧跑才对。那大盗还在皇宫里到处宣扬，确实有违常理。

我在我那个时代很少见正常男人会做出这种行为。所以，要么采花大盗脑子不正常，要么就是皇室与他的关系很不正常。这就是报复。

我还有一句话没说出口。皇上的仇家，应该不下千万人，但并非人人都有能力报复他。如果是雇凶报复，那么嫌疑人的范围就十分广泛了，并非一朝一夕能排查出来的。

要看这位大理寺少卿，到底有多大能耐，有多少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