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琉璃台?目的

斯洛若雪跟着季骁回府，而季骁把斯洛若雪安顿好之后，就再也没有理过他，既没给他安排事情，也没带他熟悉府上。

斯洛若雪则是每日在房中看书，偶尔到院子里散散步，也没有过问府上的情况，更没有主动找过季骁。

就这样，一个月过去了，季骁不免感到有些吃惊，此时，贴身侍卫尽林在一旁说道：“殿下，这雨山先生可真是沉得住气，来府上一个月了，你不主动召见他，他竟也没来问候您，这不对呀。”

季骁冷笑一声，道：“哼，她可不是普通人。”

尽林道：“选择您的人，能是普通人吗。”

季骁看了眼尽林，站起身，说道：“我问过，她在紫阳书院的时候，免除了所有测试，只因为她和方先生对弈，是个和局。”

尽林惊道：“和局？这方先生十几年来从未有人赢过他，和局也没有过，这人这么大本事？”

季骁道：“可不是吗，我晾了她一个月，也未见她有何动静，一般人被选做谋士，早已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她倒好，整日在房间里读书写字，倒真沉得住气。”

尽林问道：“您接下来准备怎么做？”

季骁道：“上门看看去呗，还能怎么做。”

季骁走到斯洛若雪的门口，大门敞开，便见他静坐房中看书，两个丫鬟站在门前，见到季骁，纷纷行礼，季骁连忙伸手示意她们不要说话，又挥了挥手，让她们离开了，尽林一人守在门外，季骁独自进门。

斯洛若雪似是看书入了迷，季骁碰到了桌椅，听见动静，她这才抬起头，看见季骁就站在面前，连忙行礼，道：“臣雨山参见六皇子。”

季骁冷冷道：“雨山先生何必多礼。”

斯洛若雪直起身，季骁未开口说话，只冷冷地打量着她，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心中也不免紧张起来，只见季骁往前走了几步，见他离自己越来越近，斯洛若雪一动也不敢动。

季骁冷冷开口，道：“你的目的是什么。”

斯洛若雪不慌不忙，道：“我既是六皇子的谋士，那么您的目的自然就是我的目的。”

季骁听到这个回答，嘴角微微上扬，笑道：“你在择选之日讲的故事，很有意思，特意观察了我？”

斯洛若雪说道：“谋士选择谁，就意味着要一生追随此人，选择之前观察清楚，是应该的。”

季骁笑道：“你还怕我不会选你，特意讲了个故事给我听，真有你的，你这故事一讲出来，我是不敢不选你啊。”

斯洛若雪说道：“六皇子言重了，我不过是想让您知道我的心意和决心。”

季骁觉得眼前这个人，竟然比他想的还要聪明些，不禁产生了兴趣，问道：“这么多皇子，为什么选我？”

斯洛若雪说道：“我说过，选人就像射箭，不是一定要射中靶心，只要射中自己想射的地方，便够了，您一共射了四箭，每一箭整整齐齐落在四个角上，这跟射中靶心有什么区别。”

季骁笑道：“我运气好。”

斯洛若雪继续说道：“休息的时候，你看似闭目养神，实则手指跟着琴音在打节拍，可中途又停了，睁开眼睛时，眼里尽是嫌弃和失望。”

季骁道：“你没听说宫里都叫我作废物皇子？整日只知道饮酒玩乐，听琴对我来说很简单。”

斯洛若雪道：“您拉弓时的手比他们所有人都稳，射箭那一刻的眼神比所有人都凌厉，这不是一个常年饮酒作乐的人可以做到的，而那琴音不过小小弹错了半个音，您就能听出来，可见您根本不是如他们所传那般，不过是把自己的聪明才智隐藏起来罢了。”

季骁听到斯洛若雪的话，先是笑了笑，而下一秒钟，就如同豺狼一般扑了上去，手掌紧紧捏着斯洛若雪的脖子，说道：“你忘了你自己讲的故事？太漂亮的花，是会被摘掉的，太聪明的人，是活不久的。”

斯洛若雪一面抓住季骁的手腕，一面勉强说道：“你现在的处境，不正需要一个聪明人吗，否则你拿什么跟他们斗。”

季骁手上的力道又紧了几分，说道：“聪明的人可是很危险的。”

斯洛若雪几乎快喘不上气，艰难说道：“重诺守信的聪明人……一点…也不危险。”

重诺守信？当今世上还有这样的人吗？他倒是想看看这人如何做到，季骁缓缓松开了手，说道：“你倒是说说看，我如今该以何事为目的？”

斯洛若雪摸着脖子，咳了几下，缓了过来，这才说道：“自然是当太子，否则你又何必隐藏到现在呢。”

季骁听后，说道：“可我只想活着。”说完转身见斯洛若雪面目涨红，不禁有些心生愧意，说道：“你若死过一回，便明白人有多想活着。”

斯洛若雪怎会不明白，她如今就是想好好活着。她开口说道：“六皇子认为，现在这几位皇子中，有谁登上了太子之位，而不会除掉你呢？”

季骁颇有些吃惊，她竟然轻而易举说出了这么残酷，却又如此真实的境况，他又有什么退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