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琉璃台?忌日

一大早，季骁就在季灼王府门口等着，不一会儿，就看到从里面出来的季灼，见到季骁，季灼有一丝吃惊，道：“六弟？”

要知道，他的这个弟弟，可从来不会主动接近他，更没有来过他府上，此刻见到他，季灼甚至都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季骁倒是一副开朗的样子，道：“三哥！我可等你好久了！”

季灼惊道：“六弟是特意在这儿等我？”

季骁道：“三哥，今天是大哥的忌日，我想着你每年都会去拜祭，索性等等你，今年咱们一起去。”

季灼一愣，随后笑着点了点头，道：“好。”

季骁季灼二人跪在墓前上香，季骁道：“大哥若是还在世，想必也不会有今日这么多的争端。”

季灼道：“是啊，父皇可喜欢大哥了，他若在，皇位一定是他的。”

季骁笑了笑，道：“三哥，你说大哥是怎么死的？”

季灼道：“过度劳累，透支身体，暴毙而亡。”说的跟当时太医诊断的一模一样。

季骁道：“是这样的吗？父皇那么喜欢大哥，怎么会让他夜以继日的批阅奏折呢？”

季灼道：“父皇喜欢大哥，也重用他，对他更是比一般人严格，你不知道他心中承受的压力，他总是害怕自己做不好，也害怕达不到父皇的期望，所以只有逼迫自己不断的学习，读书，批阅奏折，一刻也不敢休息。”

季骁道：“没想到三哥你对大哥这么了解。”

季灼道：“我与大哥差不了几岁，小时候更是经常在一起玩耍，对他自然是比较了解的。”

季骁脸色突然转变，由刚刚满脸的和善转变为了凌厉，声音也低沉了许多，质问道：“三哥每年都来祭拜，是因为对大哥的愧疚吗？”说到最后，季骁转头看向了季灼，眼神中射出了不容躲闪的寒光。

季灼也转过头来，看着季骁，那眼神仿佛是在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季骁一边掏出昨晚找到的那张纸，一边说道：“三哥，你怎么会对一个婢女的身世，如此感兴趣呢？”

季灼看到那份被他撕掉，现在摊开在他面前的的身世记录薄，道：“你竟然搜我的房间？”

季骁道：“没办法，你跟大哥的死有关，我必须知道大哥死亡的真相。”

季骁收起了那婢女的身世资料，生怕被他抢走似的，又说道，“三哥每晚睡觉的时候，有没有做噩梦啊？”

季灼对季骁的冒犯嘲讽很是不满，收起了平时那副友善的脸庞，冷冷地说道：“你既然来过我房间，那我做没做噩梦，你应该很清楚！”

季骁不理会他的不满，继续说道：“三哥，我今日找你，是想问清楚大哥死亡的真相，你最好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否则我若交给父皇，你就没有解释的机会了。”

季灼看着季骁，眼神露出了那份为人兄长的慈爱，怒气稍稍缓和了些，也不再隐瞒，缓缓说道：“这个碧珠是一直待在大哥身边的婢女，负责日常饮食，大哥死了之后，这个婢女就消失了。”

季骁疑惑道：“消失？”

季灼点点头，道：“那日我去找大哥，无意中发现那婢女在送参汤途中，悄悄往里面放了东西，我本来想别打草惊蛇，等她送走汤后，再进去制止大哥喝汤，顺便也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却没想到我刚一走进去，大哥就吐血而亡了。”

季骁道：“可大哥临死前并没有喝参汤。”

季灼道：“不错，我也觉得奇怪，可当我后来想去质问那个婢女的时候，却发现她早已从宫中消失了。”看着季骁一副怀疑的模样，季灼继续说道：“我去身世薄上写的地方找她，发现那里已经被大火烧了，一个人都没有，我问附近的人，他们说起了一场大火，里面的人都烧死了。”

季骁道：“这么说这个婢女死了？”

季灼摇摇头，道：“我不知道，那里一片灰烬，什么也看不出来，也许她没有在那个房子里，也许她真的被烧死了。”

季骁不甘心地握紧了拳头，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又断了！他气道：“当年你为什么不把这件事说出来！”

季灼道：“我不知道那个婢女是谁的人！我也不知道大哥的死跟那个婢女究竟有没有关系！我要是就这么贸然说出来，难保下一个死的人不会是我。”看着季骁对他投来的蔑视的眼神，季灼道：“你不用这样看着我，大哥从小待我不薄，我母妃在我七岁时已经去世，那时你还只是个婴儿，你不知道在宫中受人排挤的滋味，是大哥一直护着我，我比你更想查清楚他的死因。”

听到这番话，季骁眼中的怒气削减几分，心道：这滋味我怎会不明白。季灼继续说道：“这几年我也在找这婢女的下落，可惜一无所获，可能她真的死在了那场大火之中。”

季骁道：“怎么会那么凑巧，事情一发生，她就失踪，就被大火烧死！”

季灼道：“你我都知道，当然不会那么巧，这婢女是关键人，她自然不能露面，被人灭口也不是不可能。”

季骁握紧了拳头，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把大哥的事情查清楚！不管这件事背后到底是谁在操控，也不管这件事有多么困难，他都绝不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