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露面
今天的拉兰特，依然是热闹的商业都市。
不过，今天的报童们却格外开心，因为最近两天的报纸卖的飞快。
报童们倒不知道为什么，因为能看得懂字的话，就不会去做报童了，能识字的人，去哪里当学徒都够了，何必当报童。
但有些机灵的报童总结出一些经验，每次报纸卖的特别快的时候，都是出了大事。
这次也是如此，因为报纸上用一整个版面刊登了一个消息。
辉光之厅将会在一周的例行拍卖会上推出一套龙鳞甲，十五小瓶的龙血，以及诸多珍惜材料。
城市里的贵族，顶级冒险者，商会领袖，亦或者别的什么，总而言之，只要觉得自己足够有钱的人，都忍不住关注了这个消息。
那可是龙血和龙鳞甲，在诸多勇者故事中，最具有传奇色彩的装备与素材！除了龙血本身极高的价值和用处，更重要的那套龙鳞甲！
而且卖家的名字也被高调宣传，一位来历神秘的学者，名叫卢西恩。
他的事迹也被各处的小混混们传来传去，和尤拉希尔的亲密关系，丰厚的身家，还有神秘但强大的背后势力。
一时之间，卢西恩的名字突然就传到了无数人的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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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环相扣，顺理成章，陆恩都怀疑这一切是否是巧合了。
但这又不可能是巧合，所以他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闭目沉思一会之后，突然，闻到了一股香味。
是肉香，像是牛肉加了胡椒粉烤的，香料下的很足。
睁开眼睛，却看见老板娘正在给自己端盘子。
“思考很费脑子，不妨先吃点东西，听我说两句吧？”老板娘气质温和，没有尤拉希尔那么机灵活泼，或者叫咄咄逼人。
“说的是，是我自顾自了，很抱歉，请讲。”陆恩没有推辞，而是接过盘子，拿起附上的刀叉开始吃饭。
咬下去的瞬间，肉汁就在嘴里扩散开来，肉质滑嫩，味道相当好，有很浓郁的香气，鲜味和咸味恰到好处，虽然比不上卡拉的手艺，但也算得上是美味，普通的酒馆能做到这种程度的话，生意应该相当火爆。
老板娘看着陆恩，这个不算年轻的寡妇对旁边的老人点点头，老人示意明白，走出了房门，并且顺便将酒馆关门，守在了外面。
关上大门，老板娘在陆恩的对面坐了下来：“正因为如此，我们不能接纳你，在这之后，我会把你轰出去。”
陆恩咽下一块肉：“所以，你需要我来做内应？因为我对尤拉希尔的不满？老实讲，这不太可能，对方已经允诺了我相当多的好处交易，我也已经将龙血交给他们保管了。”
尤拉希尔的判断很正确，仅仅是因为厌恶某个人而做出决策，这样的做法肯定是活不久的，唯一指向只有利益，甚至于连信任本身都是不可信任的，因为信誉也只不过是利益的某种体现而已，所谓“信誉”，就是你能长久持续为双方带来利益的能力，这些全都是可以量化成筹码的东西。
一切都只不过是利益关系，尤拉希尔对这点相当熟悉且认同，怪不得这只天界使徒会被从天界一脚踹下来，这种思想在天界可行不通，会被挂上火刑架的。
“不，我并不打算让先生你放弃自己的利益，来为我们做内应这种危险的事情，只是想和先生你开诚布公的谈一谈，毕竟，或许我们也可以做做生意，你一直没有隐藏自己的行踪，还借着辉光之厅的手不停散播自己的存在，甚至公然宣扬龙血这种东西的存在，这不就是在对我们招手示意吗？先生是希望自己早日暴露在我们的面前，借此在我们和辉光之厅中斡旋牟利？”老板娘认真的问道。
和尤拉希尔那种故作亲昵，阴阳怪气，然后突然吓你一跳的风格，陆恩更喜欢老板娘这种诚挚的谈话，所以他的态度也变好了许多，他说道：“最开始的想法的确是如此，不过尤拉希尔过于咄咄逼人，现在我正在考虑其他打算。”
“的确是这样，尤拉希尔的处事态度非常的令人厌恶，她喜欢用一种漫不经心的态度，让当事人惊出一身冷汗，通常她都会用欺骗和暗杀来处理事情，绝非一个很好的合作对象。”老板娘赞同陆恩的说法。
陆恩在这一点却反驳了老板娘的说法：“她只是让人心生厌恶而已，但作为合作对象，她是很好的选择。”
“尤拉希尔在利益一致的时候绝不会背叛，从不会因为个人喜好而下决定，只要能够保持和她的利益捆绑，那么她就是最好的合作伙伴，不需要打理人际关系，可以在不损害利益的情况下为所欲为，没有道德约束，这样的人，远比需要在意很多，牵绊很多的联合商会要来的合适。”
老板娘对此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不过她随即补充道：“那是当然的，因为她不是人，根本就没有人性，但我们不一样。”
“我们有人性，我们是人，联合商会不会只看利益，尤拉希尔在你没有用处之后会毫不犹豫的抛弃你，但我们永远不会放弃同伴，感情是远比利益更加牢固的联系。”
“我同意这点，不过我并不觉得我能和你们建立起可靠的感情。”陆恩说道。
而且我也不是人，我是魔物啊……同时，他忍不住腹诽。
“我只是提一提这一点而已，毕竟，先生你并不准备只是来卖一次龙血吧？从我们的情报来看，你和尤拉希尔的交涉内容还包括了蓝河区域的一座新建工坊对吧？”老板娘提到了这点。
陆恩并不奇怪对方会知道，倒不如说，他是主动想让对方知道的。
从让尤拉希尔广播拍卖龙血这件事开始，他就已经站在拉兰特所有势力台前了。
陆恩听出了言外之意，放下刀叉，直截了当的问道：“这么说的话，老板娘是想对我说什么？”
“之前的只不过是向你表明我们的态度而已，其实我真正想和你说的事情很简单，工匠我们会提供给你，但你不要为了尤拉希尔而动手杀我的石匠，我知道她手里有一个以前的老师傅，你会为了他来对石匠协会下手，那样的话，联合商会就真的会把你列为敌人了。”老板娘说道。
陆恩歪了歪头：“噢？那你们想让我怎么做呢？”